不同于洛邪的无语连篇,夜阑夙连眉毛也不曾动过分毫,嘴角略微勾了勾,话题跳转了七百二十度:“花央,既然能够解开雾谷的结界,那就省些口舌。“
闻言,花央摇头感叹:“千年不见,你还是这幅样子,与你为友吃力不讨好,我花央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摊上你这么个家伙!“
夜阑夙作为妖界的君王,除了拥有至强的实力外,更让人胆寒的是他的头脑与过人的冷静。就算天塌下来了,甚至是事关自己,他还是保持着那一份漠视,就像局外人一样冷清地看着一切。在他无人可媲美的头脑与恐怖的洞察力之中,再细微的事情也难以逃过他的眼睛。
四界的君王之中夜阑夙可以算是最年轻的一个,资历最浅的一个,但风岚他们没有一个敢小看他,妖界的空前发展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这么一个人却无心功业,甚至比风岚还要随意,妖王之位于夜阑夙来说不过是沾手即来,漫长年华中的一份小钱,就算是被困在雾谷也是心甘情愿,否则,以夜阑夙的本事要统领四界不是不可能。
不过正是如此,他和风岚几人才会无视身份无视位面交下夜阑夙这个挚友,让他们头疼不已的挚友。
两人说得轻描淡写,洛邪听得心潮澎湃。不管夜阑夙乐不乐意被关在雾谷,反正让他的意识注入她的体内,洛邪就非常纠结。不是讨厌排斥,任谁和别人共用一个身体心中也会有些怪异和别扭。
让夜阑夙熟知她的一举一动也罢了,这家伙还经常理所当然地拿走她的身体控制权!到时候这位妖王大人一时兴起给她来个恶作剧,她的人生岂不是很精彩?
不过,要是洛邪知道夜阑夙回归人形本体之后她会过着怎样的生活时,她打死也不让花央来帮这个忙!
当然,没有如果。
接下来的日子洛邪就在十三王府中度过,夜阑夙的意识回到本体,跟着花央去解决结界的问题去了。结界虽然罩着雾谷,但根源上是施加在夜阑夙的体内,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回到人界去。
至于洛邪,召唤师大会后精神力飙升,又晋了阶,她必须抓紧时间将境界稳固下来,同时练练最近领悟的不定性召唤。虽然没有像第一次来个轰动全城,但每一次施展过后总会让十三王府鸡飞狗跳,光是围墙就重修了不下十次...
神界十三王各有自己的领地,而地属于洛邪的便是蔚雨平原。十三大平原中,蔚雨平原可以算是最混乱的地方,同时又是最繁华的地方。就像中国历史上的魏晋南北朝,凌乱又极其不安定,却偏偏绽放出别样的繁荣,拥有两个极端却不互相矛盾。
此时的蔚雨平原中,王权更替,新任三王冥洛邪之名传遍了大街小巷,众人本来就对原来的三王不满,而洛邪又在召唤师大会上唤来神雀,一身本事令人惊叹自愧。再得神王亲自到场加封,一系列的事情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不少人每天聚集在城门口,只为见到迟迟不回自家领地的邪王一眼。
“小哥,把你们店里的好酒拿出来,有多少要多少!“宜家酒肆中,一位衣领大开的男子向柜台上扔去一袋金币,对伙计吩咐道。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姿态无双的男女,墨发张扬,银发妖娆。
伙计听着金币撞击的声音心神一荡,心知这是一位大主顾,连忙笑脸迎人招呼道:“几位快坐下,我们这可是童叟无欺,有的可都是极好的美酒,你们算是来对了!“抬头间,伙计被这几人的外貌晃花了眼。
晕晕乎乎地去地窖取酒,稍微清醒之时,伙计总觉得这几个人有些眼熟。
能为美酒一掷千金的,除了爱酒成痴的花央别无他人,而他身边跟着的自然是洛邪和解了结界的夜阑夙。他们要进城不低调,却不会招来众人的主意,因为那时候人么还在呼呼大睡,几个不乐意在野外露宿的家伙干脆顶着不凡的名号无视法规翻墙进来...
解了结界的夜阑夙没有了限制,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后实力恢复得七七八八,对于现在的夜阑夙,甚至是自己的实力比他大概差了多少,洛邪无法看透分毫。如果说第一次见到他时是深不可测,那么现在就犹如一片汪洋,她永远看不到彼岸。
“店家,给本公子拿上好的酒来!“忽然一声傲慢从门边卷来,拿酒的伙计正好从仓库回来,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佳酿,面上的欢喜更甚。
一见到入门的男子,他笑容一淡,回答道:“二少,你可要等会儿,笑得要去招待贵客。“那双金童,那身金丝黑牌,他怎么能想不起这次要招待的客人是谁!
“什么贵客?本公子才是真正的贵客!你懂不懂!“那男子恶声恶气地叫唤着,却发现一向对他恭恭敬敬的伙计只是摇头嗤笑,捧着酒壶与他擦身而过。
没受过这种气的男子一下子就怒了,一抓起伙计的衣领推了开去,冒火的眼睛意欲找出伙计口中的贵客。
只是,一眼望过去,男子的眼睛就直了。不关于相貌,最夺人眼球的是这三个人从骨子透出来的气息,或是放浪不羁,或是妖邪尊贵,或是淡雅无双,每一种气质都深入心髓,带来精神上的震撼。
“两位美人,你们可是把他的魂给勾了呐。“洛邪婉转这手中的就被似笑非笑,美人无关于性别,她旁边这两位便是很好的例子,男女通杀呐!
花央一笑,很干脆地手下洛邪的赞美,对洛邪这种偶然蹦出来的呛人话语已经见怪不怪了。夜阑夙连看都没看那男子一眼,反而问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那么,非洛呢?“
洛邪却听懂了,夜阑夙这表里不一的家伙是在反调戏。撇撇嘴,洛邪果断地不说话,经验告诉她,夜阑夙的功力比她深厚得多,沉默是金。
夜阑夙笑意愈发深邃,很顺手地将洛邪从椅子上拉到自己怀中,习惯性地将她圈住,低头将下巴抵在洛邪的肩膀上,面颊微微摩擦着她的脖间,同样不束起来的银丝扫的洛邪脸面微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