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的海岸处,霸一光亮无比的双眼看着丛林的边缘,期待下一秒刘叔从丛林中走出来之后,手中抓着的是蓝小天的头颅。
为了杏儿,为了自己这一脉,他不能让杏儿九窍心加重的消息传出去,抹杀一切对自己有危险的可能性,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不然的话,后果难以预料。
期待多时,霸一终于看见刘叔从丛林中走了出来,但是后者的模样却是让他大吃一惊,船上的众人也是脸色大变。
刘叔全身鲜血淋淋的从林中走出,脸色白如纸,全身挂满了血,身上的衣裳成为了一条条布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受了重伤。
几人迅速跳了下去,把刘叔扶回了船上,见到其后背那白花花的骨头,所有人都是倒吸几口冷气,心头发冷。
三公主听到吵杂声从船舱内走出,见此情此景,也是震惊无比。
刘叔是谁,是他们这一脉所剩无多的人中最强大的将领,他的身份虽为一位奴才,但在三公主两兄妹心里,他是一个亲叔叔。
刘叔的实力有多强,众人是一清二楚的,没想到这一趟回来,居然受了如此重的伤,这是什么一个情况?
“刘叔,这是怎么一回事?”霸一震惊的问道,脸上尽是懵圈之色,与他想象之中的情景完全不同啊。
“那个臭小子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刘叔抬起仅剩的一条手,喘着粗气说道,又惊又恨。
“什么?”众人虎躯一震,双眼瞪得又大又圆,充满了不敢相信与惊恐。
三公主急忙问道:“刘叔,你身上的伤,是那小子造成的?”
刘叔要死不活的点头:“他就是一个心机满满的小子,实力与我相等,脸上那恐惧和害怕的神色都是装的,让我们觉得他是一个没有实力、胆小之人,从而让我们放松警惕,吗的,我恨啊。”
众人心里又惊又怒的把蓝小天骂了十遍八遍,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不诚实之人?能不能交朋结友了?不对!他们是敌人。就算是敌人也不能这样干啊,少点套路多点真实好么。
“我现在就去把他干了,吗的,在我霸一面前居然也敢装神弄鬼!”霸一大骂一声,洞天境的气息波动如同海浪似的往四面八方扑开,整艘巨船都在他的怒火之下微颤。
“哥!”三公主大喝一声:“还不够吗?如果说他至此还是隐藏有实力呢?你去了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他连刘叔都能打死这样,必定还有什么底牌,我们不要逞一时之快。再说了,是我们错在先。”
刘叔咳着血说:“对,他把我打成这样,他似乎连一半的实力也没有用到。”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五脏六腑一抖,这样说,那个小子难不成还是一位先贤?
“我们错在先?我去会一会他,我宁可错也不放过任何对我们有害的机会。”霸一咬牙说道,身影一闪,不顾三公主等人的劝说,直接离开了巨船,冲入丛林之内。
三公主急得脸色更白了,她知道自己难以阻止霸一,也不去追赶,命人将刘叔抬下去治疗。
三公主站在船边,脸色依旧是很病态白,海风拂过她的容颜,吹起了她的秀发,三公主真的很美,美得不可方物,脸上的病态白更是把她衬托得极为让人心疼,想要让人拥入怀中保护。
“哥哥!”三公主轻声叫唤,无论霸一如何残忍,如何的冷漠无情,她都知道,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们这一脉能在西天魔土之中流传下去。
三公主银牙咬了咬,脑海之中浮现了畏畏缩缩的蓝小天,谁又会想得到这一张令人鄙视的脸庞之下会隐藏着另一个人。
这时,黑乎乎的丛林之中,一道身影冲了出来,如同闪电似的闪动,几个闪烁之下,出现在了三公主的身边,正是霸一。
霸一脸色非常的难看,双眼深处闪过一道道怒光,狠声道:“没找到那个小子,看来是跑了,吗的,还好他跑得快,不然后庭我都给他捅烂掉,别让我再见到他!”
三公主无奈的拍了拍脑门,道:“哥,你的本性又露出来了,我们这一脉就剩你这一根独苗了,唉,为什么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呢?这样下去,以后你有什么面目下去见爹娘?”
霸一见自己一直压制着的习惯与本性差点露了出来,不由挺了挺身板,道:“不是还有你么?走吧,还差一百个心脏,希望千心丹能如期而至吧。”
巨船缓缓驶走了,在巨船在虚无海的尽头变成一个小黑点之时,蓝小天从丛林之中走了出来,不由的感叹几口气。他原本是往开阳城方向离开的,但仔细想想之下,他又折了回来,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嘛。
见到霸一离开,蓝小天对着小黑点巨船比划了一个中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现在的他可不是霸一的对手,但他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他就是一个有仇报仇的人。他发誓,等他拿回吞命面具之后,他一定要让霸一脱干衣服在自己面前求饶。
蓝小天哼了几下后,转身走回丛林,催动太魔天章带动体内的精气,把伤势逐步的治疗。他虽然把中年男子打败了,但也受了不少的伤。
一天后!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莽荒大陆每一个角落,占据了半边天空的顶上世界无时无刻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令人惊叹,令人向往。
蓝小天重新背起血淋淋的木板,认准开阳城的方向大步而去。
今夜,他要开阳城步入风魔城的后尘,他要血洗开阳城,为师父等人报仇。
开阳城并不大,坐落在三座大山之间,真正的范畴恐怕也就只有风魔城的一半而已。但这里的人并不少,五分之一的城区灯火通明,在黑夜之下显得有些渗人,因为从开阳城吹来的风,是冰冷的,因为开阳城的房屋是由一块块冰块建成的。
“奇怪!”蓝小天双眉微跳:“这里明明不是什么长年累月风雪之地,为什么这里的房屋是由冰块造成的?而且,这些冰块似乎并不会消熔。”
蓝小天并没有多想,背着木板大摇大摆的走入灯火通明的城区,脸上带着的还是那幅惶惶恐恐的表情,如同一个从大山之中出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