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山回家后,到是帮了朱佑的忙,齐文芳又从屋里拿出一套秦南的旧衣服给他,朱佑拿来换了好友的学子服装,委托齐文芳帮忙洗干净。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下了,药也煎好了。
“夫人,喂药的活就交给我吧?”黄鑫蕊主动讨要工作。
“你是姑娘家家的,那是一群男人,闺誉要紧,还是我去,我一个已婚妇人,丈夫在身边的,不怕这些。你去把衣服洗了吧。”齐文芳过来端着四个碗碟和药罐的托盘进了东厢房。
留下黄鑫蕊在那里左右不是。
“什么味?”刚刚推开门,一股难闻的焦胡味传出来。
院子里走廊下,朱佑强撑着身体,给自己好友换好衣服,也闻到那股焦胡味,想起梁韩去烘头发去了,这不就是烧头发的味道吗?
他连忙急冲冲的从齐文芳身后穿过去,冲进东厢侧房呢,梁韩躺在躺椅上响起轻微的鼾声,正睡的香甜,而他长长的头发有部分没有整理好,垂进蒸发竹笼内部,被炭火烧糊了!
想起梁韩平时臭美,爱发如命的样子,朱佑连忙过去挽救他的秀发,看着很大一截都被烧的焦黄,朱佑嘴角抽抽,等他醒来还不知道要闹成哪般。
朱佑来到齐文芳身边悄悄的说道,“嫂子,可以帮我拿把剪刀来吗?”
“也是个粗心大意的,这样都能睡着!”齐文芳见没有什么大事,便把手中托盘递给朱佑,“每人一碗药,你安排他们喝下,我去拿剪刀来,院子里闺女多,你们没事不要出去。”
想起黄鑫蕊那花痴的样子,就怕这群人把两个闺女给勾了魂,一个一个长得妖孽!等会央儿回来要赶紧赶进屋里去,可不要碰着这群人了,站在那里不动都能勾人!
“啊,这样啊,好的!抱歉,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朱佑明白大户人家规矩多,只是看这户人家在乡下,规矩也还挺大的,看环境,家境还算殷实,说不定是耕读之家,重规矩。
他们倒霉得先是饿了一天,约好一起去喝酒的,没有想到酒菜还没有吃几口,船漏水了,几人又在洪水中泡了一天一夜,能活着算命大了,现在是真的又累又困又饿。
朱佑倒出四碗黑褐色的汤药,浓浓的生姜红枣夹杂特有的中药味,“这里的主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郎中开了药方了,还真是得好好感谢人家。”
景逸找到了,另外一个同窗跟自己情义一般,他的下落他担心,但不算很着急,他着急也没有用。
梁韩已经如愿的躺进被子里,鼾声更响了。
“你明天千万别疯啊!阿门陀佛!”朱佑一边剪一边念佛语,他只把焦黄的部分剪去,以免躺着睡觉弄得人家一床的焦胡头发。
厨房内,秦淇莜正在看着灶台的火,准备拿几样菜安排晚饭,今日救下几个人,虽然她事情不多,还是觉得有点腰酸背痛的,她忍不住捶了捶背。
一旁的秦怀玉见了,连忙过来说道:“娘,你歇着,我来!”
秦淇莜给自己捶了几捶,顿时觉得腹中绞痛,疼哼一声,“我捶的不重啊!”
一旁在搅拌米粥的姜青连忙过来扶住她,“夫人,你歇着!我来就好,你只管吩咐!”
齐文芳原本去院子门口张望,看看父女三人跑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忽然听得秦淇莜的疼哼,连忙跑进厨房。
“夫人,怎么了?是隐隐的痛,还是绞痛?”
“就疼了几下,隐痛绞痛都有!”秦淇莜刚刚疼过头,额头冒着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可能要生了!!!怀玉,赶紧去叫黄大山去叫最近的接生婆,他不知道在哪里有就去蒋文友家打一声招呼!黄鑫蕊呢?”齐文芳左看右看不见黄鑫蕊人影。
“她在外面呢!”姜青说道。
秦怀玉听说母亲要生了,连忙跑出厨房大叫起来,“黄叔,我娘要生了,快去叫接生婆!”
外面一阵慌乱脚步声。
“这个家中到底她是主子还是夫人是主子啊?!!你们之前没有在父母面前学过规矩吗?一个个的,到了秦家,比主子还主子了?!夫人大着个肚子还在厨房里忙乎,小主子都知道在厨房看护着,你家闺女就这般珍贵了,由着主子在忙乎,她忙着在外头勾人啊!!”
齐文芳没见黄鑫蕊在厨房帮忙,外头能有什么事?死者装殓?不是有黄大山在吗?她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现在主子要生了,姜青还这般像个姑娘一般不懂事,不由气由心起,张嘴就骂开了。
姜青慌乱又内疚,连忙跑出去叫黄鑫蕊过来。
“你别跑,把夫人扶进房间去,哎呀呀!”齐文芳看着她好着急啊。
姜青连忙跑回来,一人架着秦淇莜的胳膊扶着。
“才刚刚发动呢,看把你们着急的啊,也不用两个人扶着一个人扶着我回房间去就好!”秦淇莜看着慌乱的姜青,着急的齐文芳,安慰道。
两人扶着秦淇莜出厨房门,黄鑫蕊跑了过来,“娘,什么事?”
齐文芳吩咐道,“你去河边找找,把秦南他们父子三人找回来,夫人要生了,还得秦南去镇上再找一个接生婆,多一个接生婆多一份安稳!”
“我马上去!”黄鑫蕊在外头就听到了齐文芳对母亲的指责,也确实是自己的过错,实在是忍不住,借意想在父亲身边帮忙,看看能不能多看两眼那玉面公子,听得齐文芳吩咐,连忙往外跑去。
扶秦淇莜进房间躺着,齐文芳自己守着秦淇莜,让姜青自己去送粥给那几个病人。
朱佑刚弄醒梁韩和赵文宇,让两人喝药,他正在用勺子撬开莫新耀的嘴巴喂药,听得外面吵闹。
赵文宇刚刚醒来就喝了一碗不算难喝的药,正朦胧着,“朱佑,我们活下来了?”
“是的。”
“怎么外面那么吵啊?”
“你先养病,困了再睡一会!”
梁韩看着朱佑一边给莫新耀喂药,一边应付赵文宇,叹气道:“大难不死,我们必有后福!”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药碗,“我干了,你们随意!”接着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下去。
“咦,这确定是药啊?不难喝啊!”说完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朱佑,“我还没有喝过不苦的药,这是甜的,不会是人家哄我们的吧?”
朱佑:。。。。。。这人没有带脑子出门。
朱佑没有搭理他。
梁韩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头发被烧的事情,喝完药,砸吧几下嘴巴,把药碗放一旁床尾柜子上。
“哎,晦气,怎么我们一来,这里就有人生孩子!月母子最是晦气了!”见朱佑不理他,他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