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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狐比冬日的初雪还要白上几分!”
李令月极为开心,她自小就喜欢纯白的动物,年纪稍长一些之后,尤其偏爱白狐,因为李家势力颇大,就有人到处给她搜罗白狐,在李令月在自己的阁楼里都豢养了十余只纯白的雪狐,但是她见过无数白狐,却没有哪一只像眼前这个年轻人怀里抱着的这只这般洁白无瑕!
“那个谁,你是来给本小姐送上寿辰的罢?很好,这狐狸本小姐很是喜欢!”
李令月总算想起来要搭理这个抱着白狐的年轻人,但是今天李府之中,抱着白狐向她贺寿的年轻人大有人在,她就自然而然的以为李清也是抱着小白替她贺寿,此时李令月对小白眼馋至极,说完这句话就急不可耐的伸手上去要接过小白。
原本安安静静的躺在李清怀里的小白突然从李清怀中探出脑袋,气呼呼的龇牙咧嘴,雪白的前肢伸出了几根利爪,对着李令月张牙舞爪。
“看来,它并不是很喜欢你。”
李清从小白身上收回目光,抬了下眼眸,终于正式看向了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亲生堂妹。
李清自长大以来,就渐渐在打听自己的父亲当年在神都的旧事,李家现任家主李宴安,是自己父亲的亲生兄弟,而且是一母所出,眼前的这个李令月,就是李宴安的女儿,是自己嫡亲的堂妹,今年刚满十六岁,在神都之中就已经是出了名的泼辣。
“怎么?你在本小姐的生辰抱着一只白狐,站在我李家的府中,不是为了送给我?”
李令月这番话说的很是阴沉,她此时虽然才十六岁,但是出身大户人家,话语之间尽然带了一丝威势。
李清捋了捋小白的皮毛,重新将它塞进怀里,不慌不忙的看着这个面容娇美但是性格颇为泼辣的堂妹。
“先帝病逝不过十余天,此时莫说神都,就算整个九州,都是一片缟素,偏你李大小姐过一个生辰,就要在家门口搞的姹紫嫣红,好不气派!”
李清猛然上前一路,盯着这个面容已经有些紧张李令月,冷冷一笑:“怎么?你们李家,是要造反?”
老皇帝赵元羽此时刚死不过十余天,赵辰光下令一年之内九州尽肃,别的不说,最起码神都之中还是一片白色,李令月在老皇帝死后不过十天就庆祝生辰,如果被朝廷发现,不说罢官夺爵,至少也要贬官削爵!
其实李令月此次生辰,虽然在东城坊市闹得比较大,但是也并不是如何张扬,至多也就是在府门口挂了一丝红绸子,该给老皇帝办的国殇一点都没有落下,至于李家家主信天候李宴安至今都还在皇宫之中,处理着因为赵辰光登基还堆积如山的一大堆朝廷事务。
李令月身为官宦女子,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一听到造反两个字,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盯着一身青衣的李清,谨慎的问道:“你在朝**事?”
“不曾。”
“那你多管什么闲事!”
李令月勃然大怒,神都之中的大门大户,应对替老皇帝守孝一年的国殇礼,其实都并不如何看重,比如说城南的成郡王,身为宗室,前几日开始便整日流连风月,对新帝颁布的国殇令根本就视而不见。
此时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跑到她的生辰上捣乱,还搬出朝廷恐吓自己,可恨至极!
她直接抽出腰间佩剑,一道白光在剑身之上缭绕,难得的是,在这被玄霄大阵压制修为的神都之中,这个年仅十六岁的李家大小姐佩剑刚刚出鞘,剑气也随之挥扬,这意味着她至少也已经是真罡境界的高手。
“看在你怀里的白狐的份上,你留下白狐,本姑娘今日就暂且饶过你,不然就让你尝尝我李家冲明剑诀的厉害!”
虽然朝廷严令在神都之中不得私斗,但是在这些世家子弟眼里,这些规矩统统都有转寰的余地,了不起砸上个几万灵币,怎么也能买通巡检司,花个几万灵币买一个顺心意,实在再实惠不过了。
“冲明剑诀?”
李清突然笑了起来,巧的很,这套剑诀,他也会。
李清将怀里的小白递给身后的洛雪芹,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小白已经不是如何抗拒洛雪芹,因此也就乖乖的躺在洛雪芹怀里,安置好小白以后,李清随手从院子里折了一枝新枝,枝条上还带着几片绿叶,面对着剑气纵横的李令月,冷笑道:“李大小姐十六岁就炼成真气,好生厉害,巧的很,在下也粗通李家的冲明剑诀,不妨来过上两手?”
他轻轻一震手中的绿枝,白色的冲明剑气居然从枝条上冲击出来,赫然跟李令月的剑气一般无二。
“你!”
不仅是李令月,李家所有人都被李清这道冲明剑气震撼住了,倒不是这道剑气威力如何,而是冲明剑诀乃是李家嫡传才能传授的镇族剑诀,家主李宴安更是凭借这冲明剑诀,早早的取中武探花,更是在炼成了武道法相,一身战力强横无双。
可是,一向在李家内部秘传的冲明剑诀,怎么会流传到一个外人手上?
而且这个外人,还光明正大的在李府之中耀武扬威?
“你到底是谁?”
李令月此时也不再关心那只白狐,看到李清更为精纯的冲明剑气,也没有了动武的心思,而是死死的盯着李清,李家家大业大,自然有无数旁支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父亲李宴安这一脉嫡系,冲明剑诀只在李家族人之中流传,眼前的这个少年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明显不是李家族人,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在李家宅院之中使出冲明剑诀?
难道是父亲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见到李令月没有了动武的心思,李清也懒得跟这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毕竟自己的父亲离京之时,李令月还没有出生。
“我是谁并不重要。”
李清随手将这枝新枝扔在一旁,看着满园的所谓神都才俊,颇为不屑的笑了一笑,“你年纪尚小,我跟你也说不上什么话,你找李宴安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放肆!敢直呼信天候爷的名讳!”
旁边的李家家将大怒,李令月也没有了办生辰的心思,阴沉着小脸:“阁下看起来也未满二十岁,张口闭口就要见我父,还直呼我父名讳!我父身为国候,位高权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
“原本我是不该喊他名字的。”
李清此时站在李家之内,不由的想起了那个哪怕身在岭西绝漠,也不忘在自家院子里刻上祖宗灵牌的父亲李宴平,虽然李宴平从未跟李清说过自己想重回李家家门,但是当时只有十一岁的李清就已经明白,自己的父亲做梦都想认祖归宗。
可是,李宴平到死,都没有再见过李家一人,别说李家的祖祠,甚至在李家祖籍上,也没有了名字!
想到这里,李清又看了一眼这个在神都之中富丽堂皇的李家大宅,不由怒意丛生,“可是某些人做了脏事,莫说喊他一声李宴安,就算喊他一声李贼,又能怎样?!”
李令月等李家人顿时勃然大怒,信天候爷李宴安是李家的骄傲,怎能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这样侮辱?
只是还没等他们发作,李府的门子就叫喊了一声,
“信天候爷回府。”
接着门口落下一顶轿子,走下来一个一身缟素的中年人,中年人皱着眉头看了看满园的红绸和年轻人,有些不悦,随即他看到了自己的极为宠爱的女儿李令月,不由的散尽阴霾,喜笑颜开,也不理其他人,笑呵呵的径直朝着李令月走去。
“月儿,为父在东城那边买了一块好玉,送给你做生辰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