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责任,你让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让我走?,等我把该尽的责任尽完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帝江定定看着她,许久之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每掰开一根,乐归的心便凉一分,等到将?她的手彻底扯开,乐归已经?遍体生寒。
静默良久,帝江缓缓开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会回来的。”乐归急切地揪住他的衣角。
帝江看着她的眼睛,笑吟:“以你的性子,若真的能回,只怕早就?同我说了。”
“你这一走?,应该就?没打算回来吧。”
所有虚假在这一刻无所遁形,乐归突然哑声。
天?边炸起巨大的雷声,山林里的妖兽发?出不安的声响,有乌鸦被雷声惊起,扑闪着翅膀尖叫离开。
帝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是不是同你说过,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全身而退。”
“尊上……”乐归依然死死揪着他的衣角,像抓着最后的希望。
“不过我不会与你一般见识,”帝江轻笑,眼底满是恶意,“毕竟你想?走?,也走?不了。”
乐归猛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当即凄厉地大喊:“不要!”
话?音未落,新无量渡就?在他手中碎成了无数碎片。
回家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乐归的眼圈彻底红了,崩溃地抱着头大叫。帝江面无表情地看了她许久,直到她低着头没了响动,才转身离开。
“我讨厌你……”
身后传来乐归沙哑的声音,帝江突然停下脚步。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喊了太久,嗓子疼出了血腥味,乐归眼睛通红,直直盯着他的背影,“早知道你的无量渡不能用,当初我就?不会来魔界,更不会进无忧宫,早知道会有今天?……我绝对不会招惹你、绝对不会和你成婚。”
帝江静了良久,回头时没有半点情绪:“不装了?”
“对!不装了!”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乐归挣扎着站起来,已经?说不清此?刻的自己是伤心还是愤怒,是爱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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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恨他,“你自私残暴蛮不讲理,我凭什么要喜欢你?要不是为了无量渡,我才不会留在你身边,更不会配合你那些无聊的游戏!帝江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夹杂着的冰雹每一粒都有凌厉的棱角,砸在身上疼得仿佛要将?身体撕裂。
大雨之下,帝江盯着乐归看了许久,掌心突然凝聚出一团紫白的魔气。
魔气出现又散去,露出一个完好的无量渡。
无量渡没事。
她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幻象,帝江根本没有捏碎它……
她的无量渡还完好无损。
乐归隔着瓢泼的雨幕,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突然觉得一切很荒唐。她四肢无力,又一次跌坐在地上,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又突然平复下来,默默抱紧了膝盖,像彻底失去依仗的小兽一样将?脸埋了进去。
【完了……什么都完了……】
第57章
十天了。
帝江已经十天没有出现了。
乐归抱着双膝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静静盯着悬挂在房梁上的无量渡——
那是李行桥造出的新无量渡,如今却摆在旧无量渡的位置。
“我不杀你,但也不会放你,我要你时时看着这个东西,却永远都?拿不到,我要你痛苦于希望近在咫尺却无法成功,我要你活上千年万年,亲眼看着自己的记忆、执念都一点点被时间侵蚀,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乐归,这是你背叛本尊应该付出的代价。”
已经?十天了,帝江的话仍在耳边回荡,乐归苦涩一笑,心想自己?似乎还得感谢他,采用了这么委婉的报复方式,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直接将她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一洗而空,又或者更干脆点,直接杀了她。
午时到了,殿门?外?传来有礼貌的敲门?声,三声之后门?被推开,两?个婢女低眉顺眼地进?来,将饭菜摆了一桌子。
帝江虽然已经?消失十天,但一日三餐却叫人准时送来,大概像他说的,想让她活上千年万年,像一头永远被胡萝卜吊着却永远吃不到的驴一样,受尽折磨直到什么都?不剩下。
“王后,请用膳。”婢女低着头,说完每天送饭必要的台词便退下了。
房门?被重新关上,偌大的寝殿再次剩乐归一人,她伸了伸懒腰,起身到桌前坐下。
龙井虾仁、鱼香茄龙、炙子羊肉、清油菜心,还搭配一碗酒酿圆子甜粥。
后厨似乎不知道她这个王后已经?成了阶下囚,每天的饭菜都?一如既往的用心,乐归也不浪费,将东西吃得七七八八后,第一百零一次从自己?偷藏的乾坤袋里找出梯子,摇摇晃晃地爬到房梁上去取无量渡。
【还是不行?。】
乐归看着自己?的手从无量渡上穿过,就像穿过空气一般轻飘飘,便知道今天的她也失败了。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乐归倒不觉得失望,跳到地面后熟练地收起梯子,继续对着无量渡发呆。
可能是因为无量渡还好好的挂在那?里,也可能是一日三餐都?很好吃,乐归一个人待在寝殿里,竟也不觉得难熬,只是偶尔会想念靠在帝江怀里说小话的夜晚,可真要帝江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的低云峰下了千年万年来最大的雨,而她也对他说了最狠的狠话,偶尔想起来,她就觉得不应该。
【其?实也是他活该,搞出捏碎我无量渡的幻象,我所有回家的希望都?落空了,怎么可能还像之前一样冷静,那?人在不冷静的时候,肯定会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话啊,只是……】
只是当时她能忍一忍就好了,妈妈小时候没?少教她,吵架时哪怕是最愤怒的情绪下,也不要说那?些不过脑子只为伤害对方的话,尤其?是和亲近的人,因为越是了解,放出的狠话越是扎心,即便以后能和好,也会成为对方心里永远无法拔除的一根刺。
她亲手往帝江的心脏上,扎上了一根无法拔除的刺吗?乐归呼吸一慢,沉默地捂住眼睛。
日落月升,又一天过去。
乐归又尝试摘了无量渡一次,失败后老老实实躺到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等再醒来,就是第十一天了。】
咚!
乐归突然睁开眼,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咚!
又一声,声音不大,但在空寂的寝殿里却非常清晰。
夜已经?深了,寝殿只有一颗夜明珠散着幽幽的光,屋内所有摆设都?静静立着,在幽暗的光下与影子并?立。
乐归搓了搓胳膊,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