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暴露在她的视线内:“你真的好烦。”
……你以?为你好到哪去了?阿花斜了她一眼,看在她突然变成孤儿的份上,没和她一般见识。
说要在屋里玩,可屋里能玩什么?阿花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突然变出一个球扔出去,正趴在地上打瞌睡的橘子蹭地站起来,两眼放光地朝着球追去。
“怎么样,好玩吗?”阿花得意地问。
乐归:“……它是水羚,不?是狗。”
“有什么区……别!”
乐归看着被橘子屁股上的镜子强行拖走的阿花,有气无力地重新倒下。
片刻之后,阿花骑着橘子回来了,一人?一羚看起来都有些心?气不?顺。
“小畜生?再敢乱跑就杀你了!”阿花恶声恶气,完全忘了是自己用球引诱橘子在先。
橘子跑到一半眼睁睁看着球消散在空气里,心?情也很?不?爽,故意在她从自己身上下来时?突然倒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阿花跌坐在地上,正要挽起袖子教训这只畜生?,一回头就看到乐归又半死不?活地躺着了。
“喂,你怎么又躺下了?”她皱眉问。
乐归迟缓地扭头,盯着她看了半晌后问:“你们能出去了吗?”
“……我陪你喝酒吧,”阿花生?硬地转移话题,“都说酒是忘忧水,一醉能解千愁,我们今天试试?”
“我不?想喝。”乐归默默拒绝。
阿花:“别呀,我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愿意把狸君送的酒和你分享,你能不?能给?点面子。”
她不?再给?乐归拒绝的机会?,直接从镜子里掏出三大?坛酒,咚咚咚三下全给?戳开?了。
酒这东西,一旦开?封就得当天喝完,过后就不?是那个味道了。阿花抱起一坛递给?乐归,见她不?想接,便说了句:“是狸君辛苦酿的,你也不?想浪费吧?”
乐家人?骨子里就不?喜欢浪费,她这句话算是戳中了乐归的死穴,乐归静默片刻,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来,干杯!”阿花也拿起一坛。
坛子和坛子相?碰,发出清悦的声响,两人?不?说废话,直接吨吨吨开?喝,旁边的橘子看到了,好奇地伸头去喝第三坛。
“小畜生?竟然偷喝!”阿花放下坛子时?恰好看到橘子也在吨吨吨,眉头一竖正要揍它,一扭头发现乐归也在专注地盯着它看,于是瞬间改了主意,“小畜生?喝酒是不?是挺好玩的?”
“你说的小畜生?……是我还是橘子?”乐归回眸,迟钝反问。
阿花:“……”
漫长?的沉默过后,阿花假笑:“当然是说橘子,您现在可是王后,我的女主人?,我哪敢骂您呀。”
乐归:“哦。”
“……再喝。”阿花催促。
乐归点头。
一刻钟后,阿花声音含糊:“狸君不?是说这酒改良过,酒味没那么浓吗?这才喝多少,我怎么感觉有点飘呢?”
“……度数再低,也经不?住像喝水一样喝吧。”乐归捏了捏眉心?,“喝醉了容易难受,要不?就到这儿吧,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你都休息多久了还没休息够啊,再喝!”
乐归:“……”
又一刻钟过去。
乐归从床上滑到了地上,和阿花肩并肩坐着看橘子撒欢。
在橘子的角不?小心?缠上窗帘,惊慌失措地撞翻花瓶推倒屏风扯坏桌布时?,阿花忍不?住嫌弃:“它酒品真差。”
乐归:“它好像把一坛都喝完了。”
“唔,那我们也别浪费,全给?它喝完!”阿花豪情万丈。
再一刻钟过去。
“呜呜呜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伤心?的,你虽然不?能回家了,但你好歹被爹娘疼爱过,我呢?我从出生?起就被他们敲骨吸髓,七岁就死在他们手里,你看我伤心?了吗?你看我哭了吗?!”
乐归痛苦捂脸:“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
“我什么都明白。”
……
帝江踏进寝殿时?,就看到橘子正躺在一片狼藉里打滚,旁边是倒在忘还池里的屏风和一地碎瓷片,至于绑在身上的先知镜,早就被蹭到地上去了。而乐归和阿花,此?刻正在抱头痛哭,一个不?断地问你明白什么,一个不?断地答我什么都明白。
帝江沉默了。
阿花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含糊地问乐归:“那是你丈夫吗?”
乐归迟钝地看一眼:“好像是。”
“长?得一般。”阿花评价。
乐归:“性格也一般,今天早上还把我丢进幻境里折磨。”
“太惨了,你怎么这么惨,不?能和爹娘团聚就算了,还所嫁非人?,被这个混账折磨。”阿花哽咽。
乐归也哭了:“你也惨,都没活几年就被爹娘杀了,到现在都不?能离开?镜子十步,你真是太惨了。”
两人?对视一眼,再次抱头痛哭。
帝江:“……”
狸君被叫过来时?刚躺到床上,一听到帝江召唤,便急匆匆披上衣服就来了,一只脚迈进寝殿时?,双手还在整理衣裳:“这么急叫我过来是为了……”
话说到一半,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突然停了下来。
帝江没什么情绪地扫了他一眼:“给?她们解酒。”
狸君无言片刻,老老实实掏出解酒丹,以?灵力捏碎成粉末隔空注入两人?一羚的体内。这种方式比直接吞服的效果更好,短短片刻,两人?一羚的眼睛就恢复了清明。
尴尬,很?尴尬。
阿花吸一下鼻子,默默擦了擦眼泪,乐归低着头抱紧膝盖假装不?存在。
帝江的视线从二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橘子身上:“过来。”
两人?一羚同时?颤了一下,最后被点名的那个慢吞吞朝他走去。
帝江神色冷淡地等着,待它靠近后顺手一巴掌打过去,阿花和乐归感同身受地捂住脸,连狸君都默默离他远了点。
“滚。”帝江轻启薄唇。
橘子马不?停蹄地滚了。
帝江这一次看向了阿花。
“……该我了?”阿花惊慌失措。
狸君轻咳一声:“是叫你滚呢,还不?快过来。”
阿花连忙往外跑,跑到一半时?还不?忘捡起自己的镜子,主动交到狸君手里。狸君不?多废话,带着镜子转身就走。
偌大?的寝殿里,转眼就剩两个人?了。
乐归偷偷看一眼帝江,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后,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但他走到一半就停下了,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略微一点便形成一团紫白的灵力,将地上的碎瓷片全都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