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可以躺!】
乐归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跟着帝江进屋去,看到?他重新回到?床上,便倒了杯晾好的水递给他:“尊上,喝一口。”
帝江没有拒绝,接过来喝了半杯。
灵力透支过度让身体变得虚弱,他刚才又?暂时封闭了灵府,如今已经变得和凡人无?异,会口渴,也会觉得饿。
“本尊睡了多久?”他将杯子还给乐归。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乐归将杯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这才轻呼一口气道?:“四五天了吧。”
帝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乐归忍不住问:“你就不好奇这是哪里?”
“桃源村。”帝江薄唇轻启。
乐归惊呼一声:“你竟然?知道?!”
帝江扫了她一眼,不懂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乐归清了清嗓子,又?问:“那你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帝江:“租这间?院子花了多少银子?”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乐归无?语。
这院子的确是她租的,花的是之前卖法衣剩下的钱。
她也是没想到?,秘境里的凡人也是用银子生活的,她又?刚好还有一些,便轻易在村子里租到?了村民空置的院子。
虽然?院子不大,也不算奢华,但好歹也是两间?大瓦房,足够住了。
“尊上,你大概要休养多久才能痊愈啊?”乐归试探。
帝江抬眸:“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早点回家呀,”乐归愈发乖巧,“桃源村虽然?很好,但到?底不是我们的家,我想回魔界,回低云峰去。”
帝江眉头微挑:“回低云峰干嘛?”
“哎呀还能干嘛呀!”乐归突然?羞涩地拍了他一下,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愣是被她给拍裂了。
帝江:“……”
乐归也没想到?他会像个凡人一样脆皮,赶紧手忙脚乱地帮他处理伤口,等到?勉强包扎好后,帝江已经放平枕头躺下。
“……又?睡?”乐归无?语。
帝江:“嗯。”此处灵气稀薄,没有什?么比睡觉更好的疗伤方式。
“我还想跟你聊天呢!”乐归抱怨。
【都还没聊到?结婚的事呢你怎么就睡了!】
帝江:“出去。”
“……我不出去,我在这儿陪着尊上。”乐归不肯轻易离开。
【太过分了,醒了两次只?字不提结婚的事,不会是后悔了吧?呵呵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用得着你的时候就是亲亲小宝贝我一定会娶你,用不着的时候就说?什?么累了要睡觉绝口不提自己的承诺。】
帝江:“……出去。”
“为什?么?”乐归蹙眉。
帝江冷冷看她一眼:“你太吵了。”
乐归睁圆了眼睛:“我一句话都没说?!”
【我甚至动都没动一下!想赶我走?就直说?,说?什?么我太吵了真是好笑,怪不得我妈总说?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是错的,合着是我的呼吸吵到?你了呗,我怎么没把你吵死,吵到?神经衰弱失眠头晕,吵到?……】
“赶紧出去。”帝江忍无?可忍。
见他真要赶自己走?,乐归只?好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有事了就喊我一声,我就在外面呢。”
【天杀的这叫什?么事,被嫌弃了还得好言好语,我为了一个狗屁无?量渡真是牺牲大了,等我以后回到?现实世界就买十本《至尊》实体书,把所有写了帝江名?字的剧情?全部涂黑烧掉!】
乐归一边心里抱怨一边咬着唇离开,随着房门?关上,帝江总算觉得清净了。
乐归气哼哼到?院子里坐定,脸上就差写上‘不高兴’三个字了。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刚才还在起哄打闹的孩子们各回各家,说?不定已经吃过晚饭进入了梦乡。乐归刚才吃了一块烤红薯,这会儿一点饿意都没有,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天空。
今日天晴,繁星万里,连夜幕都被衬得清澈起来,乐归无?端想起姥姥。记得小时候,姥姥就一个人住在乡下,她每到?寒暑假就会回去,一直住到?假期结束才离开,后来姥姥的身体有点不好了,妈妈便将她接到?了城里养老,她也没有再回过乡下的姥姥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快忘记那时候的自己了,没想到?在异世界,在此刻,她竟然?又?一次想起了过往。
阿花难得见她这么沉静,犹豫许久后从镜子里钻出来,乐归只?觉怀里的镜子一颤,一扭头就看到?她在自己旁边坐着。
虽然?随着怨念消散,她那副血淋淋的样子也没了,但大半夜无?声无?息地出现,也确实够叫人喝一壶的。
乐归沉默三秒,问:“睡醒了?”
“……嗯。”其实半个时辰前就醒了,但是懒得和她说?话就一直装死,要不是看她可怜,阿花也不会出来。
短暂的静默,阿花:“你心情?不好?”
“有点。”乐归没有否认。
阿花顿了顿,又?道?:“因为尊上让你出来?”
乐归抿了抿唇,问:”你说?他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毁约吧?”
“什?么约?”阿花问完才想起来,她说?的应该是拿第一就娶她的那个约定,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
乐归见她不说?话,心里更忐忑了:“你好像跟我说?过,他是那种不屑违约的人。”
“嗯,说?过,但我也说?过他一向随心所欲。”阿花一脸真诚
。
乐归与她对视许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见她往帝江屋里去,阿花忙问。
乐归:“找他说?清楚!”
阿花:“……”
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踹开了房门?,小姑娘抖了一下,哀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现的一幕幕全是和乐归相处的画面。
虽然?这个人卑鄙无?耻脸皮厚,但的确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而今天,她可能要永远地失去了……
阿花哀悼的功夫,乐归已经一鼓作气冲进了屋里,帝江虽然?封闭了灵府,但不代表被踹门?了还能睡得着,于?是在她进来的刹那,便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在地上,一个人在床上,四目相对的刹那,帝江不悦开口:“又?来干什?……”
乐归冲到?床边,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唇齿相撞的瞬间?,乐归疼得眼冒泪光,松开他时果然?看到?他唇上多了一道?伤口。
“你说?了我拿第一就会娶我的!”她恶狠狠擦了一下嘴上的血痕,无?视刺刺的痛感提醒道?,“你不能食言!”
帝江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她气势衰退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