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火红的枫树……
“不要!”乐归倏然坐起身?,呼吸愈发急促。
空旷的寝殿、已?经凉透的
池水、还有池边被衣服盖着的黑血……她果然还在小?说世界里。乐归搓了搓脸便要起身?,结果刚站起来就扑通跪在了地上,酸软的感觉一瞬从?腰腹传到指尖。
她愣了愣,抬头便看到了刚到门口的帝江。
四目相对,昏迷前的记忆回?归,乐归沉默三秒,默默往地上一躺。
帝江纡尊降贵款步来到她面前,悠闲地叉腰看她:“又玩什么花样?。”
“给我个痛快吧!”
都把内心幻想付诸行动了,还能活得?了吗?乐归闭上眼睛,视死如归。
一秒、两秒、三秒……五分钟过去了,乐归都快重新睡着了,还没有等?到死亡降临,她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帝江还在盯着自己。
她缓缓睁开眼,一脸无?辜:“尊上。”
“想要个痛快?”帝江恶意地笑了,“本尊偏不给你。”
乐归:“……”
“把你刷上蜂蜜吊在魔蚁洞穴旁边如何,你这么大一个人,也不知它们要吃多久才吃得?完,或者喂给山林里的怨鬼?本尊的低云峰上倒是有几只喜欢啃食凡人的,到时?候本尊给你施以禁制,让你可以多活一会儿,眼睁睁看着自己……”
帝江的话还没说完,乐归已?经默默抱住了他的小?腿。
帝江一顿,不紧不慢地问一句:“干什么?”
“求原谅,”乐归仰头,“尊上你饶了我这次吧。”
帝江:“不求个痛快了?”
“不求了,”乐归一脸乖巧,“尊上一个人住在苍穹宫太寂寞了,我想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
帝江盯着她看了半天,勾唇:“本尊不需要。”
乐归:“……”
【哥们你这时?候不应该大受感动推心置腹生死相许吗?!什么叫不需要!】
乐归呜咽一声,继续抱紧紧:“尊上,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帝江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放开。”
乐归麻溜放开,就看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外衣盖住的黑血上,她又扶着酸软的腰利索地把池边擦干净,没等?她擦干净,身?后便再次传来了水声。
是帝江,他又回?到了池子里。
帝江重新在池子里坐下,本来已?经变得?冰冷的水渐渐回?温,又一次恢复成舒适的温度。乐归先前一直以为是帝江把水温变高?的,现在看来,这池水竟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帝江来了便会自动调节温度。
【还真是独宠他一人。】
乐归突然想起自己碰到泡泡后看到的画面,他好像就是从?这池水里诞生的……
【所?以忘还泉其实……是他妈?】
乐归倒抽一口冷气,一看自己的衣带还漂在水里,赶紧把衣带捞出来。
【不好意思啊伯母,真是冒犯了啊伯母。】
本来要专心打坐的帝江:“……”
乐归却没有停下的意思,还在心里叭叭个不停:【伯母我不知道你是伯母哈,我要知道你是伯母的话,怎么也不会当你面轻薄你儿子的……不对,我好像不是当你面,我是直接进你身?体里面……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合着我以为是两个人的play,原来是我跟你们母子……】
【草草草草草,还真是不能细想,越细想越觉得?没下限,伯母你也真是的,也不提醒我一声……对了,帝江好像说过忘还泉分子母,现在这个是母,橘子那边的是子,母器如果是妈的话,子器岂不是他的兄弟姐……】
“忘还泉是本尊的伴生法器。”帝江忍无?可忍。
乐归一愣:“啊……”
【他怎么回?事,我也没问啊,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个,搞得?好像听到我心里在说什么一样?……不能吧,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读心术的设定吧。】
乐归有点心虚,偷偷在心里说一句:【帝江,你是猪。】
帝江:“……”
一、二、三……三秒了,她还没死。
【呼,放心了。】
帝江眸色危险地盯着她,平日最喜欢热闹的人,竟然生出掐死她图个清净的想法。
乐归直觉有危险,赶紧扑通跳下水,撑着一口气蹭到帝江身?边:“尊上,你今天闭关的时?候变出好多泡泡来,我不小?心碰到了,看到很多东西。”
非常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帝江心里的烦躁却神奇地平复下来:“那是我的记忆。”
语气平淡,看来知道乐归看到的事。
乐归乖巧在他旁边坐下,正要说什么,突然瞥见他劲瘦的腹肌。
她咦了一声,震惊:“尊上,这里的伤口呢?”
“恢复了,”帝江扫了她一眼,不懂她这么震惊做什么,“你以为本尊在这里泡什么?”
“我知道你在疗伤,但是……这恢复的也太快了吧。”乐归还在惊讶,“不是说灭魂阵造成的伤口很难恢复,你伤得?那么重至少要千年的时?间才能彻底痊愈吗?”
“千年时?间可以直接用千年修为替代,本尊耗费将近两千年的修为,直接将伤口愈合了。”帝江淡淡开口。
还能这样?……又一次被奇幻世界震撼到的乐归伸手摸了摸他光洁如初的肌肤,又飞快地收回?手,再开口带了几分感慨:“不用受罪了,真好。”
帝江是活了上万年的人,一瞬便听出了她的几分真心,他看向?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奇怪,似乎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康复是一件好事。
她既然做梦都想掠夺他的法器,难道不该日日盼着他死?
“尊上,你一个人坐在王座上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一眼看得?到头却又没完没了的人生很无?聊?很寂寞吧,不然也不会想到要自散修为归于?沉寂。”乐归又突然道。
帝江不语,想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乐归突然笑了:“以后有我陪你,你就不会寂寞啦。”
像一把坏掉的、被人遗忘在屋里落满灰尘的琴,屋子已?废弃,琴弦已?生锈,按理?说不会再有人出现在这里,也不该再弹出什么声音,可偏偏有人随手一拨,便拨出一个清脆的音节。
帝江盯着她看了许久,正认真听并不存在的琴音,便看到她一脸期待地凑过来:“尊上,你现在无?聊不?要不我侍奉侍奉你呀。”
眼睛亮晶晶,就差把‘跟你合修偷你灵力?’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帝江没有说话,还是盯着她看。
乐归被他看得?发毛,默默缩了回?去:“我开个玩笑而已?……尊上你不至于?这么小?气,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
又是漫长的寂静,最后帝江总算开口了:“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