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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已经知道他的情况,但还是自己说了更好。
要不要来府学的事,纪元顿了顿笔,并未多说。
不管怎么样,都要回去一趟的。
回去之后再说吧。
童试宴结束之后,他们都要回乡的。
宴会在五月初六,估计初八大家就会出发。
算起来,也出来很久了,差不多一个半月时间。
看着信件发出,众人的心又雀跃起来。
以前还要担心院试,现在院试也过了。
剩下的时间,是不是可以玩了啊!
至少在童试宴之前,他们都可以彻底放松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便是陈举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新晋的秀才,都是建孟府的宝贝啊。
而且他们也轻松不了多久。
八月还有乡试等着他们。
顶多在五月初六的童试宴之前闹一闹。
说到童试宴,也有很多话讲。
这算是每年的惯例。
跟现代也有的谢师宴差不多,考上功名了,摆宴席请夫子吃酒,这个自然要等到回正荣县再说。
天齐国的惯例还包括了考上之后,一百多生员同乐。
他们这一群人算是同年。
就是同一年有了功名。
以后说起来,也是缘分,在官场上都是可以拉关系的。
比如,你是哪哪年考上的?
化远三十四年?
巧了我也是!那咱们就是同年啊。
既是同年,以后既要互相照拂。
不仅同年要互相“照顾”,此次的考官也算是他们的“老师”,以后说起来,同样的关系网。
一定要说的话,像是名校关系网。
虽然你我不认识,但咱们是一个学校的,一个地方的,自然而然地亲近。
如此关系弯弯绕绕,可以形成一个巨大的利益关系网。
单是秀才,还看不太出来。
若考上举人,这些关系网,便会有着无限的能量。
再到进士,再到做官,都是你人脉的一部分。
这种关系说好自然也好。
但要说弊端,自然弊端无穷。
听说天齐国遏止过这种情况,不允许学生再拜座师,也是不允许如此结交。
只是这东西,跟各地灰色产业一样,都是野火烧不尽,必须时时巡查。
相比之下,建孟府今年的童试宴,便会单纯许多。
算是一个庆祝晚宴,大家吃吃喝喝就好。
知府,学政都不会过多露面。
主要还是两位训导带着其他秀才们操持。
纪元了解这些事的时候,府学正在收录今年的童试文章。
以往没那么快,今年学政的意思是,在乡试监临官来之前,把今年的童试录给做出来,到时候也能让监临官翻看。
毕竟今年出了个小三元,到时候京城来的监临官肯定会问。
现在五月初,最好在七月初之前做好。
所以府学安排一些夫子过来挑文章。
这些夫子,最低也是举人的功名,文章好坏,他们一眼便知。
这会众人都在看纪元的文章。
县试,府试,院试,一共二十篇文章,全都在这放着。
他们已经挑出最好的八篇出来。
但这也多啊。
“以往的文章,最多只能放六篇,这八篇的话,还要再减去两个。”
“只多两篇文章而已,放就放了。”另一个举人如实道,“你看一下,按照这个顺序来看,纪元的进步,是不是非常明显。”
纪元对自己为什么是府试第一这件事,一直有些疑惑。
他的文章先不提,后面的诗实在是不算好。
总体看下来,真的能得第一?
此刻府学夫子们却是没有疑惑的。
而他们的话,也能解答纪元的疑问。
现在考试已过,关于文章的讨论是可以说出去的。
等到纪元听到的时候,终于解答疑问。
那些编纂书籍的夫子们直言:“县试就罢了,文章虽有些新意,但太散了,还要再提炼。”
“可到府试,进步简直飞快。”
特别是府试的九篇文章。
从第一场开始的两篇文章看下来,一直到最后一场的文章。
他们甚至能看到纪元在文章里的进步。
短短三天时间的五场考试,纪元不仅是在考试,更是在进步。
从文章的内容再到文章的结构,开头中间总结,就连文采似乎也进步了。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考试大多是检验他学习的成果。
但对纪元来说,这分明是他进步的阶梯。
这份悟性和天赋,考官们也闻所未闻。
更别说他那手字。
是真的漂亮啊。
府试的卷子,最开始的糊名的,进到最后的时候,还要有官员誊抄出来。
再到最后选出三份,定前三名时,最后把他们的卷子找出来。
当时的考官一眼看中纪元的文章。
不仅文章好,字更为漂亮。
有些人还说馆阁体死板,但写得好的馆阁体还是很优美的,否则怎么会成为默认的官方指定字体?
再把他所有文章抽出来,主考官右训导都吃了一惊,当即道:“他这哪是在考试,分明在学习。”
众人定睛去看,纪元的文章却是一篇比一篇好。
能阅卷的官员自然是有水平的,对纪元的文章也是赞不绝口,更觉得他观点新颖。
揉了些时兴的八股文在里面,又不至于拘束,还有他字里行间的洒脱。
如此文章,必然是府试第一。
府案首实至名归。
众人兴奋的时候,最后看到他作的那首诗,大家下意识沉默。
这诗前半段还好,后半段怎么这么怪呢。
最后还是右训导拍板:“如今科举注重文章,注重策论,谁还看诗赋写的如何,你们说呢?”
这个倒是,如今科举轻诗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文章是否言之有物,才是取士的关键。
最后那诗自然被大家忽略。
甚至这次编纂童试录,也直接不提他两次做的诗。
小孩有短板很正常,他才十一岁,若是连诗句都做得很好,还要不要他们活了?
话传到纪元耳朵里,也算让他明白府试看中的是什么。
他有些期待这本童试录编出来,后面应该还有考官们的点评,到时候也好查漏补缺。
至于写诗?
还是再缓缓吧!
郭夫子他们倒是没在意,大家根本不怀疑纪元写诗的水平。
他写诗要是不好?
那就没人写的好了。
大家都以为他是偷懒不写而已。
实际情况如何,也就纪元自己知道。
所以一直到五月初六上午,参加童试宴的所有人都在准备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