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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银钱给慈幼院孤儿老人吃顿饱饭。”
县令跟教谕皆知纪元的身世,当下沉默。
房老夫子也没想到纪元他们这般大胆!
居然直接戏耍了张家的子弟!
不过房老夫子嘴上却道:“是那张什么先挑衅,在酒楼找事,又爱欺负钱飞商籍。纪元是钱飞李廷朋友,自然看不过眼。”
“少年人,有点脾气怎么了。”
教谕心道,我在县令面前也是这么讲的。
估计县令也跟我这会一般无语。
但教谕私下来寻,还在房老夫子面前找纪元,确实没打算追究。
一来这也不只是年轻人的矛盾。
还是县学名额的问题。
不过是那些人在他们这些大人身上找不到缺口,便去欺负小孩子。
纪元是被牵连了。
还有,纪元他们三人不为钱财,除了钱飞之前被骗的银子之外,其他全都立刻捐出。
有这份品性就不一般。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这句话倒让他们学明白了。
教谕心中,还真是喜欢纪元的性格,此刻也不装了,说起后续:“张家那边也不会来找,听说张会长准备把张宝山送到张宝山叔叔那读书,江浙一带的私塾不比我们这差。”
“这事瞒不住,想来也解决县学的问题,不会有人再看中学生们的名额。”
“慈幼院的善款已经过了名路,县里再添了五十两,专门给里面孩子老人们做几顿好饭。”教谕说着,有些肉疼自己出的二十两银子,好在县令出了三十两,心里又舒服了,“放心,孩子们可以吃饱的。”
纪元听着,忍不住看向教谕。
其实钱飞躲到县学不回家,确实是自己出的主意,想着县学肯定会庇护。
但教谕出面解决后续的问题,还是他没想到的。
“看什么看,快写字,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姜帖写得如何。”
程教谕跟房老夫子在这边吃饭,纪元则在练字。
等到两人吃完,学生纪元帮忙收拾。
房老夫子不计较自己用“姜帖”的名声。
程教谕帮他摆脱了后续的麻烦,做这点小事,自然不算什么。
接下来几天里,县学果然平静如常。
就连钱飞家也没被找麻烦。
钱飞他爹还是听到钱飞说了,这才知道这群孩子们都干了什么。
不过要说害怕,那也有。
但更多是绝对痛快。
还把那堆假东西还回去,钱不钱的其次,主要是爽啊。
以前他因为这些事,被笑话了多少次。
怪不得张会长最近阴阳怪气,还把儿子送走。
可也不敢直接找他的麻烦,毕竟这事县学给拦下了,也就说到此为止。
上了县学就是好啊。
甚至有靠山了。
钱飞见此也搬回家中住。
姜帖风靡一时,确实如房老夫子所说,开学了就消停了。
再好的字帖不去练习,那也白瞎。
纪元日复一日地练,才有今日的成果,别人不练,想靠一本字帖便提升成绩,做什么春秋大梦。
其实县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刘嵘。
刘嵘每每看到纪元,总是欲言又止。
这次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道:“那事,真的是你们做的?”
用假消息误导张表兄,让他以为钱飞有姜帖。
按照张表兄霸道的性子,肯定会问钱飞要。
以此引对方入局,入局之后,就是欲擒故纵,专门挑晚上交易,还把之前被骗的事全都还回去。
之后更是把钱捐给慈幼堂,让对方根本揪不住错处。
太厉害了。
这样的纪元,谁会是对手。
纪元并不回答,只道:“那日在酒楼,还未谢过你。”
要不是刘嵘派人通传消息,纪元都拦不住纪利犯蠢。
“谢我做什么,就算你堂兄真的说了蠢话,你也有办法的。”刘嵘并不揽功。
他如今算是心服口服了。
纪元年纪是比他小,却比他厉害得多。
不仅是读书厉害,也比他聪明,甚至比他勤奋。
这点都是他没有的。
刘嵘忽然想到什么,赶紧道:“这事不要说出去,不然我姑姑肯定会找我的麻烦。”
刘嵘简单说了刘张两家的关系。
刘嵘的姑姑,就是他爹的亲妹刘家二小姐。
当时刘家当家人,如今的刘举人还在做官,官员家的二小姐,就嫁给了耕读的张家长房。
说是耕读,更确切是地主,家里几百亩良田,还有一个铺子,故而条件不算差,但也是低嫁。
刘家二小姐生下的就是张表兄张宝山了。
时过境迁,刘举人年纪到了致仕归乡。
反而之前耕读的张家出了个官员,张家二房的如今不过三十多,正当壮年,还在江浙当官。
所以当年强势的刘家,如今要依附后起之秀张家。
那张表兄有父母娇惯,从小霸道。
而没人在朝当官的刘家里,则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家中最会读书的刘嵘身上。
刘嵘不知为何,今日竟然把难以说出口的事讲给纪元。
他本能觉得,纪元知道他的意思。
他之前的竞争是带着恶意,但他确实有自己的理由。
纪元叹口气。
这县学里,谁都有必须刻苦读书的理由。
刘嵘这不用说,全家的希望,举人祖父亲自带着。
说到底,刘嵘也不过十三岁,此等压力可想而知。
自己的好友李廷,家里有继母,不说对他很差,但也是绝对的防备。
他爹重利,也更偏疼家中幼子幼女。
这家也不算家的,否则不会假期第三日便回县学。
他也必须读书科考,只有这样,才能在家中扬眉吐气。
好友钱飞,因为商贾出身,被嘲弄过许多次。
之前在私塾读书,又被王兴杰,张宝山之流欺负过无数次。
所以这次报复回去,才会那么痛快。
他读书,也是想给自己爹搏个颜面。
同宿舍的常庆,陈良志。
乃至被称为铜臭社的蒋克等人。
谁都有必须读书的理由。
至于自己。
纪元笑笑。
纪利,纪三婶三叔那种人,可在他头上悬着呢。
说起来也是这个世上唯一血亲。
他必须要有功名,才能彻底压制这些畏威不畏德的。
虽然最近纪利应该不会出来蹦跶,但他们那种人,迟早会自取灭亡。
只希望他们死的时候离远点,血不要溅到自己身上。
纪元自然不会把刘嵘报信的说说出,也交代过李廷跟钱飞。
听此刘嵘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家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