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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作者:且墨字数:2406更新:2024-08-13 18:34

机。

只因她来到澈园才知,楼庭柘还有个令人语塞的破习惯,那就是睡至夜半,非要爬起来再沐浴一回,且没有固定的时辰。说是晚夜总做噩梦,梦见幼时被禁足关幽闭的事,醒来发了一身汗,他不喜欢,所以沐浴。

做噩梦?他才是她的噩梦。生等了几日,都是熬至夜半,听见隔壁唤水,小厮们鱼贯而入,奉上花瓣、膏露、新衣。

一想到这,焦侃云都气笑了。

抬眸见小吏又抱来了一摞帖子,“大人,这是近几日与澈园有过往来的官员名帖。”

焦侃云让他放下,随手拿了一夹翻开,墨色赫然,写着“大理寺少卿”之名。紧接着向下阅览,令她怔然的却是此人来澈园所禀之事。

忠勇侯的幕僚章丘主动约见了他。

她有些许不解。按照那日与忠勇侯密谈的内容来看,虞斯和楼庭柘绝无勾结,怎么他手下的人会去约见楼庭柘一党的人呢?

心中隐约有个猜测,她不动声色,又拿了几帖,翻开一看,果不其然。

前指挥司知事韩大人,还有数名被她在金玉堂坑害过的官员,齐整地上帖禀告楼庭柘,章丘私下约见了他们,恐有耳目,便请楼庭柘寻个时机与他们相聚,他们再将约谈内容如数禀告。

焦侃云琢磨须臾,立刻想明了来龙去脉。

这里的“恐有耳目”,恐的是“一向神通广大的隐笑的耳目”,而章丘约见这些人,想必是因为,他们都如忠勇侯一般,都是被隐笑摆过一道,迫切想要抓隐笑归案的人。

明日开讲,这个时间早已公布,并非休沐日,虽然是下朝的时间,但众官员须得在职理事,不可随意离岗,若有这些官员层层把关,见机截获,或是在路上拖延对抗,即可将她递入司府求救的消息封锁,让她一个救兵也找不到。

这是要联起手来对付她了啊。既是几日前的帖子,楼庭柘大概已经看过了,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助虞斯一臂之力。

看来明日两人在金玉堂为她布好了天罗地网,她若是去了,深入龙潭虎穴,真不一定能完好无损地出来。可若是不去,金玉堂宴请全城的童谣已传遍樊京,缺了主讲,一场戏弄,惹怒的是民众,更落不着好。

如今教她看见了这帖子,猜出首尾,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忠勇侯并不晓得,她已经知道他们布好了局。看似他们在暗,实则,她亦在暗。

焦侃云自得一笑,去,当然要去。不仅要去,还要送虞斯和楼庭柘一份大礼。

她将帖子放回桌上,心中已有算计。只是头实在疼得不行了,须得休息一番,反正她也是要借口回家两日的,想着去看看楼庭柘回府没有,好告知他此事。

谁承想方一起身,一阵天旋地转,痛意自头顶向下侵,教她不能站稳,向一侧踉跄了一步,险要栽倒时,被人环住双肩,霎时卧入男子的胸膛。下一刻,膝弯被提起,整个人浮空一横,被抱了起来,只觉此人疾步流星,心急如焚。

耳中充斥着此起彼伏的“传太医”,怕是整个天机院的人都在传话,只是渐行渐远,才听不清了。

她嗅到了一抹幽香,知晓是楼庭柘,便就着闭眼蹙眉的面貌倚着他,有气无力地说,“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事和你说,明后日我要回家一趟,你每夜换水沐浴,吵得我睡不着,我要回去好生休息一番,过几日再来。”

楼庭柘无话,一路将她抱进卧房,刚想将她放到床榻,见榻上玉簟满铺,想来实在寒凉,便抱她在怀,自己坐到床榻,垂眸看她蹙眉,有些不知所措,只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晕了?若非我回来得及时,你的脑袋要磕出花。”

焦侃云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还能因为什么,太累了啊。你今日下朝好像还要早些,近日没有聚会了?”

“你来了就没了。”楼庭柘迅速掠过一句,又提高声量质问,“你是个傻的,自己不晓得休息吗?”

焦侃云轻叹一口气,闭着眼不言。

良久。

她感受到异常炙.热的目光,睁开眼,便见楼庭柘垂首低眉,认真地凝视着她,自眉眼,到唇角,款款脉脉,仿佛用视线描摹出了她的容貌。

室内幽静,能听见他微重的呼吸声。他的帐中熏着时新的香,此时萦绕在鼻息之间,缭拨心绪。手中捏着的衣襟皱乱,指背抵住的胸膛透出热意。手腕刚好比着他的心口,脉搏与心跳相接。

怦怦。

怦怦。

怦怦。

好重的情,像在她的耳边跳。

见她睁眼,楼庭柘只是脸颊与耳尖烧得通红,却并未移开视线,反而看得更为专注。她枕着的手臂一动不敢动,青丝绕在手心,像乱盘在心尖。

好喜欢。

须臾,焦侃云抬手,面无表情地遮住了他的眼睛。

第24章猫捉老鼠。

纤瘦的手掌,隔断了满室缭乱的情丝。

楼庭柘从中抽离,蜷起手指,拿银戒上的蝴蝶拨开她的手,轻笑道:“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要亲你。”

想得美。焦侃云板着横平竖直的语调,“没有这个误会。二殿下这么多年都在为将来新妇守身如玉,想必与从前针锋相对的女子同处一室,更不会轻狂。”

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不信。楼庭柘挑眉,倨傲道:“亲吻不过就是相濡以沫,口水而已,难道稀罕吗?”

这个说法倒是与她所想不谋而合,焦侃云望着他,偏头目露古怪探究,“我也想这个问题很久了,为何有情.人总是钟情于相濡以沫,口舌之交当真比得过千言万语?话本里的男欢女爱固然教人一看便通,可真有人这般缠绵悱恻吗?”

她在说什么?坦坦荡荡地和他探讨尤云殢雨之事?

楼庭柘愣住,握拳抵唇,不知想到什么,瞥向她的唇,微顿,又眨眼瞟向别处,“你问我,我去问谁,我又没和钟情.人亲吻过。你那么想知道相濡以沫是何等滋味,与人试试…不就知道?”他脱口便后悔,又含着些许期待,小心翼翼地回首看向她。

焦侃云冷眼瞧他,锐利的眸子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把人浇下。她探讨的是话本的严谨,谁想试那玩意。

便见楼庭柘抿唇无奈,再开合轻叹时,薄嫩红润的唇瓣微微覆上湿意,瞧着鲜妍欲滴。她漠然避开视线,却一眼看见了枕下掖着的红衣。是他那夜问她要回的深红外衫。

对于楼庭柘来说,那些字眼和着满室的氛围无异于一种天真的撩拨,焦侃云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确有些口无遮拦,别过眼去,垂眸蜷缩起来,装作头痛到极其不适,无法说话。

反倒逗笑了楼庭柘,他红着脸心领神会,心情大好。

太医赶来查看过后,称不过睡眠不足,并无大碍,只须休养几日即可。楼庭柘想起焦侃云的告假,“你好生回去歇着吧,我这两日配一碗迷魂汤,往后夜间灌下去再睡,待你回来,保证再也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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