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瞧你得意的那劲儿!”刘婶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将手中的驱邪符递给那个叫刘燕的女孩道:“来,小燕你拿着。你不是说这几天睡觉不安稳嘛,正好给你用了。”
刘燕闻言正要接过那张符纸看看,却被我打断了。
“等一下!”
刘婶转过头来看我:“怎么着,后悔了不想送了?”
“嘿嘿,怎么可能!”我笑了笑,拿出昨天给陈杰做范本的那张定神符递给刘燕,道:“既然是睡眠不好,用这种符效果最好。”
一旁的刘婶抢先一步接了过去,拿着驱邪符对比了一下,只能看出两张符纸上画的东西是不同的,但却看不懂咒文的意思。
“你小子,这东西画的倒是的确挺像一回事儿的。”说着,她把两张符咒都递给了刘燕。
刘燕接过去后也是仔细看了看,随即起身跟我道谢。
我摆摆手示意不用谢,“刘婶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嘿呦,客气了。”刘婶笑着站了起来,“你也别忙活了,我跟小燕正要上街买菜去呢,也不在你这喝茶了。”
我闻言,挽留了两句,见没效果便也跟在她们身后,将两人送出了门。
回到院子里,我见陈杰还在仔细的拼图,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子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了点,但真正到做事情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
原本打算做躺椅上喝会儿茶享受生活的,现在却突然又起了干劲。
看着桌子另一边堆起的一小叠炮制好的空白符纸,我便拎起毛笔蘸了蘸朱砂墨,开始画起了符。
本就是奔着囤货的目的去的,除了驱邪、金光、聚火这一类常用的符咒,我另外还尝试了一些其他的符咒,反正就是想到什么画什么。
我这段时间里可是从云须子的笔记中学到了不少符咒,平时也没机会实践,现在倒是正好一一尝试。
画符的消耗对我来说也是不小,平均画完十几张我就要沉入修炼恢复一阵。
期间袁小琴呆的陶瓮还是时不时发出点动静,不过我也没去管她,倒是陈杰开始时被吓到,不过经过我的解释后,他也就跟我一样不去理会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我也没觉得过去多久。
等伸手抓空的时候才发现,手边可用的空白符纸就已经都没了。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快升到半空了,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我想着,放下毛笔,将身边的一叠画好的符咒都收了起来。转头朝桌子另一边看去,这才发现,陈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我走到他之前站的地方,桌子上的石片竟然已经拼好一大半了。
尽管有些地方还是残缺的,但我已经能大致上看出,这上面记录的应该是一篇咒语。
“师傅!吃饭了!”这时候从屋里传来了陈杰的喊声。
我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屋里走去。
今天的饭菜是简单的三菜一汤,用的都是以前我存在冰箱里的食材,尽管味道不怎么样,但却比速冻饺子要好吃些。
满足地吃完了午饭,我回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下。
陈杰洗完了碗筷也回到了工作岗位,继续拼起了鬼书石片。
时间不长,在我研究云须子笔记中一个威力巨大的雷符时,陈杰告诉我,鬼书已经拼好了。
我闻言眼睛一亮,起身来到桌边,果然看到一块用碎石片拼接成的石板,整体不过A4纸那么大,上面密密麻麻地刻了很多奇怪的字符。
“师傅,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字啊,我怎么一个都看不懂?”
“这叫嵬语,是古时候能人异士创造出的一种能与阴魂鬼司交流的语言。”我指着石板上半部分说着,然后又转向下半部分道:“至于这个……应该是梵文吧。”
“师傅你还懂梵文?”陈杰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脸上带着些得意,“懂一些吧,不过并不精通。”说着,我拿出手机对着这块鬼术石板拍了几张照保存了下来。
接着,我便开始研究起上面的东西来。
开头一段以嵬语刻录的像是一段辞令,虽然看得懂,却不知道其意义,而下面以梵文书写的那段则像是咒语。
我对梵文的了解虽然不多,但却能读懂,这也多亏了我那位神秘的师傅。
这时候被我放在门廊边的陶瓮又开始发出“哆哆哆”的声响。
陈杰已经被我告知陶瓮里装着的是袁小琴的鬼魂,看了眼发出声音的方向,便转头问我:“那你有办法救袁小琴吗?”
“应该可以吧。”我看着用梵文记下的那部分,有些不确定地道:“这上面的咒语应该有用。”
说完,我将陶瓮搬了过来,伸手按在了上面,同时将体内的精气一点点输入到其中。起初我输入的精气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总能被陶瓮本身的气场弹开,但随着我口中念出的梵文咒语响起,陶瓮上的屏障开始接纳我的精气。
几分钟的咒语声念完,我的精气已经能够融入到陶瓮之中。
我闭着眼感受着其中的能量,控制着精气在瓮口的屏障上开出了一个小洞。
一直蠢蠢欲动的袁小琴抓住机会,化为一团鬼气从瓮中钻了出来。
“啊!终于出来啦!可憋死我了!”袁小琴一出来,那团鬼气就凝聚了一道幻身,大声地叫着。
幻身除了不能站在阳光下以及不具备实体这两个缺点外,其他方面与常人无异。大部分有点修为的阴魂都会使用这种手段来与不懂嵬语的人交流。
“袁、袁小琴,你、你、你……”陈杰看着站在阴影中的袁小琴,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虽说之前陈杰在我直播中看到过袁小琴的身影,还在溶洞里跟不具备幻身的袁小琴交流过,但当她真真切切地站在陈杰面前时,却让陈杰不知所措起来。
特别是在他还不止一次看到过袁小琴尸体确认对方是真的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我将目光从陶瓮上收回,看向了袁小琴的幻身,不禁挑了挑眉,道:“这几天又学了不少嘛!”
袁小琴嘿嘿笑了一声,算是回应我了,我拍了拍怀里的陶瓮,道:“说说吧,怎么跑进这里面去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袁小琴脸上露出一丝思索,道:“那天我跟在你们车子后面回来,看到陈杰扶着你上了楼,我就也打算跟上去的,谁知道经过这东西旁边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念经的声音,我好奇就看了一眼,谁知道就被这东西吸了进去,怎么跑都没能跑出来。”
我闻言就想起了之前封住袁小琴的那层屏障带给我的感觉,以及梵文书写的咒语,这两者都跟佛教有关,难不成这套养鬼的法器还是佛教中人制作的不成?
想着这些,我贴上陶瓮听了一下,并没有听到什么念经的声音,但却惊讶地发觉陶瓮里的那股特殊气场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