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袁小琴的尸体怎么还会放在殡仪馆的停尸间里,她不是早就已经被她家人接走了吗?我记得我那个小兄弟陈杰还去参加过她的葬礼的。”我问出了心里的另一个疑问。
陆妍闻言也是摇头,“这就是另一件奇怪的地方了,袁小琴的尸体在三天前就已经被送去火化了,我们问过当时实行火化的殡仪馆工作人员,他们当时是确认过袁小琴身份的,火化后的骨灰也已经被她家属送到了公墓封存了起来,可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视频中的那个冰柜里原本放的应该是一具没人认领的男尸,死因是车祸,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袁小琴,至于那具男尸则是已经失踪了。”
听她把话说完,我不禁陷入了疑惑之中。
对于尸变的认知我仅限于僵尸和尸煞两种,其他种类的尸变则是没有印象。
僵尸还是在电影里只知道的,而尸煞则是从云须子笔记上看到的,就是记录了利用九阳炼煞阵的那段故事中。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养尸地有尸煞为祸,殃及了周边村镇,云须子才会找到那片养尸地,最后用九阳炼煞阵炼化了其中的庞大煞气。
在我出神思索的功夫,车子一路驶回了我家外的那条马路。
我家的那条巷子很窄,车子是开不进去的,所以这巷子里的住户都是把车子就近停在路边。
刚下车,郑云禄就过来帮我拿东西,我连忙客气地说着不用。
这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万和集团的公子竟然主动帮我拎东西,虽说东西不多,但就以这份心意足以让我对他越发地有好感了。从相处以来,他给我的感觉就一直是平易近人,鲜有其他富人那种趾高气扬的感觉。
最后,在他的坚持下,帮我抱住了那只拘魂瓮,里面还放着役魂笛和那些碎裂的鬼书。
陆妍见状也不好意思空手,就帮我拿着之前帮郑云禄化煞时用剩下的黄纸朱砂跟在了后面。
而我则是拿着云须子和我的两本笔记,跑到前面帮他们开门。院子经过这几天的荒废又积了些落叶,我也不在意,把东西放进了屋子,再给两人搬出了两张椅子,又给他们两人各自倒了杯茶。
只要不是刮风下雨的天气,我一般都在室外接待客人,屋里实在冷清了些。
原本我以前想过在院子里弄一套石桌石椅的,但后来发现来我这做客的通常只有几个邻居,就把这个想法给放弃掉了。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太阳高挂在天也没觉得多热,时不时还能有风吹进院子,很舒服。
我自己也搬了张椅子在他们旁边坐下,然后开始翻阅起云须子的笔记来,我看得不是很仔细,没有再去细看那些玄门知识,而是快速地阅读着一段段的故事,从中挑拣出觉得用得着的信息一一记录在纸上。
现在已知的信息,是尸体能够行动且不畏惧撞击和水火,按着这些条件找,单单一本云须子的笔记上就由不下十数种符合条件的鬼怪,更别说楼上还有好几本类似的书,上面也不知道记载了多少种。
我将十数种符合条件的鬼怪一一列举在纸上,交给陆妍让他们两个。
“这上面列出的都是与视频里的袁小琴特性相同的鬼怪,包括名称和特点,还有他们的弱点,你们先拿去做对比,如果发现没有符合的,到时候再来找我就是。”
陆妍接过纸条看了下,看到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信息,不禁问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怪物?为什么我们平时看不见?”
“谁知道,我到现在见过的也只有袁小琴的鬼魂而已,当然,现在还包括她的尸体。”我耸肩说道。
这时,一旁的郑云禄忽然出声问道:“这本书是什么?为什么没有书名。”
他说的是云须子的那本书。
“这是一位前辈的笔记,所以没有书名,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我说着,把书递了过去,“你要不要看看?”
郑云禄一愣,随即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便道了声谢接了过去。
这本书上虽然记载了很多玄门的知识,但没有基础是看不懂的,而且我对他的印象一直还不错,所以也没在意上面的东西会被学去。
看着正在翻书的郑云禄,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帮他化煞时碰到的那股不简单的煞气。
当时就看出来那团煞气有着自己的意识,所以在心里埋了个问号,等着问郑云禄。现在正好得空,我便问道:“郑哥,我有件事一直想问问你。”
“嗯?你说!”郑云禄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便直爽地道。
“是这样的,我之前在帮你化煞的时候发现,你体内的煞气不像是普通的煞气。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因为冲了某个地方的煞气才会昏迷的,但后来发现你体内那股煞气有着自己的意识,那种煞气可是相当高级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沾上,不知道你是怎么惹到的?”
郑云禄闻言,身体就是不自觉地一抖,手里的书都掉在了地上。
“啊,不好意思。”他连忙捡起书递给了我,而我则是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刚刚怎么那样的反应?”
一旁的陆妍刚刚也是察觉到了他的反应,疑惑地转过了头。
见两人都是盯着自己,郑云禄呼了口气,道:“其实我本来就打算跟你们说的……”
陆妍闻言一愣,坐正了身子看向郑云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就从那天和小妍一块出去执行任务说起好了,那天你睡着之后没多久,我发现了一个人带着兜帽,怀里抱了一个东西从监视地点走出来,我觉得可疑,就决定追上去询问一下情况,结果我刚下车,那人就加快了脚步,我自然是追过去了。在进入一个小巷子之后,我就看到那人已经站在里面等我了,但他躲在黑暗中还带着兜帽,我没看清他的脸。可是他怀里的东西我看清楚了……”
说到这里,郑云禄忍不住喝了口茶,看起来很紧张。
“那是一只狐狸,还是长了张人脸的狐狸。那是张女人的脸,很漂亮,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地就看呆了,然后不知道那个人说了什么,我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之后就一直做梦,梦里面有个女人一直在教我怎么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怎么把人杀死后完美肢解,反正就是一些很血腥的东西。我还记得那女人的脸,就是之前长在狐狸身上的那张脸。那场梦我一直做了很久很久,感觉一辈子都过去了也没结束,好在后来林岳救醒了我,不然我感觉自己肯定要疯掉。”
“那绝对是一场噩梦,我到现在都忘不了。”郑云禄双手捧着茶杯,说道:“醒来之后,我还是时不时会做那种梦,感觉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了,我每次回想起梦里的事情都会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