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易家,刑家,或是边城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大宗师以霸绝天下之姿出现,然后更是以雷霆之势与西楼的宗师而战,令人战栗的交战场景还历历在目,战斗所发出的威势传遍全城,原本他们以为被灭的一定是西楼,毕竟是大宗师,那可是站在圣元国顶端的一群人,灭一个只有宗师坐镇的西楼想必只是反掌之间。
事情没有出乎他们所料,西楼确实没有反抗之力,就连宗师都被打得吐血,但他们却不明白没有杀掉,可这又关他们什么事。
原以为西楼就将毁于一旦,压在他们心头的大山也将消失,可他们猜中了开头,却没算到结尾。
大宗师将剑使出,眼见就要将西楼宗师格杀当场,却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攻向前方的剑急速往回挥舞,形成剑幕,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大宗师是挡什么,但可以预见,连大宗师都全力防御的无名之物定然极强。
直到大宗师僵立不动,一点点血迹将衣裳染红时,所有观看之人都得出一个令他们无法接受的结果。
大宗师,居然…………居然败了。
这是何等荒谬,谁不知道大宗师在圣元国就如天一样高不可攀,若有人告诉你天塌了,你绝对会给对方一个白痴的眼神,但今天,如天般的大宗师,真的塌了。
李业走出的那一刻,几乎没有人将眼光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依然沉浸在大宗师死去的震骇中。
李业来到大宗师面前时,他们才将目光看向李业,是那么的从容,又是那么的平静,然后他淡淡的说出一句话,令人哗然。
大宗师,居然是被小小的先天期西楼楼主以暗哭所杀,什么样的暗器有如此威力,就连大宗师都无法抵挡。
然后他们才听到,“血滴子,一品暗器”这句话,更是震得人心神剧颤,一品,竟然是一品,若是武器,那可是接近灵兵的存在,在圣元国都只是传说,并且那一把一品武器不是各大势力的镇宗,镇族之宝。
而今天他们听到了什么?一品暗器灭大宗师,这是何等手笔,又是何等威势,相信不出一日时间,荒泽边上的小小边城就将名扬圣元国,并且还无人敢打这名为西楼的势力,若你自问比大宗师还强的话到是可以试试。
而李业之名虽不能随这阵风波传扬圣元国各处,却也会进入各大势力的名单,强的是一品暗器,而不是李业。
而能拿出一品暗器的李业自然是会被重点调查,暗器灭大宗师,自圣元国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发生过。
但李业却知道他能用暗器杀了大宗师是走运的结果,人家一个气势压过来就能让他动弹不得,又怎能用出暗器,杀了大宗师已是幸运至极。
至于外界会怎么说李业也管不着,他可不会傻到跳出去解释,传得越神越好,自这次过后,西楼绝对会处于风口浪尖,不是前进就是彻底灭亡。
陈博栽倒在地,气息彻底消失,可另一道气息却是强势了起来,与刚才大宗师的气势只差毫厘,人群涌动,刚死了一个难道又要出第二个?
气势自倪曲思为中心向外扩散,虽然越远的人越轻松,但所有人却轻松不起来,尤如一座大山压在头顶的感觉绝不会好受,让人有种窒息之感。
易家大长老易中天,或者可以称之为族长了,崔家崔浩元,刑家刑连海三大家族的族长凝视全场,他们三人的实力是明面上最高的,也看得出倪曲思正是突破的关键时刻,只需一道攻击就能让对方身受重伤。
三人眼中精芒闪烁,李业只是先天实力,挡不住所有人,而他们自然明白一品暗器不可能有那么多,西楼成员更是土鸡瓦狗的存在,各有各的算计,没有人上前,没人会将生命不当回事,最起码他们对自己的命还是很看重的。
以自身功力游遍全身,抗衡着越来越强的气势波动,隐有支持不住之感,喟然一叹,连气势都撑不住,他们又能前进到什么距离才能攻击到倪曲思,怕是走了几十米就将被压得爬不起来。
念头百转,最后无奈的放弃心中想法,杀人容易,可他们没那个实力,三家之主隔空相望,虽是对手,却心有灵犀,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对手或敌人,这句话一点没错。
既然终止了想法,也没必要待在这了,身影一闪,三人同时消失在房顶高处,事情发生了太多,该怎么应对才是道理,比如以后该以什么态度面对西楼,他们处于绝对的弱势,是俯首称臣,还是以交好为主,这都得看西楼的态度,这就是实力差距带来的变化,令人无奈,却只能卑躬屈膝。
李业离倪曲思最近,受到的压力超乎了想象,仿佛自己就快要变成一块饼,被压扁的饼,却咬着牙死撑着,本以为可以为倪曲思护法,没想到居然落到如此局面,他对大宗师的定义还是太少,了解的也很是浅薄,以至于现在出了个大丑。
他是如此,其他人更是好不到哪去,他们没有李业的实力,咬着牙就可以撑,他们已经不是咬牙,甚至想打爆了脑袋才能撑下去。
这时候就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毅力究竟如何了,有的人已经倒在地上昏迷过去,而有的人虽大汗不断流淌,却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倒下,哪怕已经把牙齿咬出了血。
但好景不长,人数以每秒十几人的速度倒下,最终一个不剩,但无疑,坚持越久的人得到的好处越多,这是无形中得到的收获,真应了那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相信这次过后他们的实力将呈爆发式的提升。
得益最多的还是李业三人,他们的资质本就是天才,李鸿更是绝世天才,无论是悟性还是毅力俱是绝佳,精神上的淬炼可比提升实力难得太多了。
李业挨得最近,压力同样巨大无比,身不能动,血液流速如蜗牛爬行,真气被压进丹田无法运用一点,而唯一能动的,只有脑海中已经成型的枪意。
黑色长枪一点点压缩,已是棱角分明,枪刅闪烁着寒芒,与真枪无异,枪尖一点如血般鲜红,邪意,杀意昂然。
李业精神一震,仿佛突破到一个神而明之的境界,这方面无人跟他说过,就连倪曲思都知之不祥,他只知道有意这种东西,加持到招式之中威力会成倍增加,至于之后,只凭资料的只言片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李业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意是处于什么层次,但他能感觉的出来,这一次的枪意似乎可以离体出去攻击,其他的只有等稍后再说了,倪曲思在突破,也不是实验的时候。
而大宗师的气势虽对他影响还是很大,但却已经可以慢慢移动身体,这已是不可思议之事,来不及惊奇,因为,倪曲思的气势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放了出来,这种感觉,必定已经突破成功。
李业笑,为倪曲思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