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废物!”冯利看着被拖走像猪狗一样的男人,冷声嗤道,早知道他这么没用,一开始也不会选择他来合作
他蹩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这件事情仍然是有诸多疑点,郑伟英是被罗博打压,但是罗博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郑伟英偷税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又为什么偏偏在他准备将蒋建华干掉的时候爆出这件事情。
是一个巧合还是蒋建华已经发现什么了?
冯利脸色沉了下来,郑伟英的事情让他折损了不少,而留着蒋建华只是碍事,没想到算计不成反被算计了一道,他冷冷的眯了一下眼睛,一双眼睛里满是算计的神色
而那边,郑伟英被拖走后贼心不死,凭借着一身肥肉差点在半路上挣脱逃跑,但是没跑多远又被那两个人抓了回来,同时头上还被套了一个黑袋子
他感觉自己被推上了车,还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他的腰间,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被人拽下了车,一路在地上拖着走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他心里砰砰直跳,面色大震,不过被黑袋子挡着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一丝恐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年头,一般的有钱人都会惜命,即使是他现在一无所有,但是只要活着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两个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拖着他继续走,刚才挣扎的时候一条腿已经被打断,血迹斑斑,根本撑不起来他的身体,只能像头死猪一样被两个人拖着走
本来已经发绉的衣服被地上的摩擦刮的破破烂烂,腰上还磨出了血,郑伟英哀求了一路,嚎叫了一路,却一丝一毫的用处都没有
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他何时受过这种苦,这一路上已经从怒骂变成了哀求,但是仍然无济于事,他甚至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把他带到哪里,无知的事情最让人恐惧,他已经无暇顾着自己的形象,只想快点离开
离开!离开这里!
但是一条残腿已经动弹不得,就在他脑子里飞快转动的时候,两个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这里?”他听见一个人问道
“应该是这里,快点解决了好回去”另一个声音答道
郑伟英骇然,他又不是傻子,怎么能不清楚这两个人的意思,黑袋子底下的脸早已经痛哭流涕,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求求你们放我回去,我再也不会出现在冯书记面前,我出国,我立马出国,我保证不回来了”一个偌大的男人就那么跪了下来,对着地连连磕头
他分不清两个人站在那里,只能凭借声音来判断位置,朝着那个位置对着地砰砰磕到
他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堪到,他就应该一开始在事情暴露的时候立马出国,而不是还回去找冯利祈求庇护
他才磕了两下,就被人一把薅起来,脑袋往后一仰,就感觉到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让他浑身僵了下来,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他的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想到了妻子,想到了女儿,在心惊肉跳的同时还有一丝庆幸,还好她们没有看到自己现在这个德行,还好最后自己在她们的心里仍然是一个衣着得体的人
还好……在女儿心里自己这个爸爸没有像一个蛀虫一样跪倒在地
他想着,眼眶就红了下来,他觉得他现在是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从来一直在忙自己事业,连孩子都顾不上管,忙来忙去落得什么下场,自己什么都失去了
他想起临走的时候郑冉问他以后怎么办,他当时满脸肯定的说以后一定会好的,这只是个小挫折。他满脸信心的去找冯利,他为什么要去找冯利,早就应该知道那是个豺狼猛虎,自己为什么早把自己搭上去
他落了泪,与之前不同,这是悔恨的泪
都说人死之前会明白很多道理,他现在总算理解了,但是理解了又有什么用,他还不想死,他死了郑冉怎么办,妻子怎么办,黑袋子下的脸苦笑了一声
就在他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顶在脑袋上的枪忽然顿住,随即耳边响起枪声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声音响起来,郑伟英听出来那是这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果然跟着你们就能找到”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郑伟英没来得及辨别,就感觉顶在他脑袋上的枪往前摁了摁,死死的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一滴汗滑了下来,他已经感觉不到这是汗还是头上的血水
“你们是谁派来的?!”那个声音又开口道,随即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开枪
郑伟英看不到那个手势,只感觉自己马上死亡的瞬间,那个枪松开了他的头,随即而来的还有身体重重摔地的声音
“妈的,还好老子机灵,走之前带了把枪,看看是他枪快还是我的快哈哈哈哈”那个粗犷的声音笑道
“别贫了,要不是我先摁住他旁边的那个人让他分散了注意力,你抢再快又有什么用”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郑伟英浑身颤抖,但是他知道他不用死了,庆幸之余又警惕开口“你们…”
话未说完,就被那个粗犷的声音截住“你得先和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你”
他们并没有摘下他头上的黑袋子,而郑伟英自己也不敢摘下来,迷迷糊糊的又被推上车,不过好在,这里面没有让他压抑的气氛
但是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即便是闭上了双眼,他的耳朵还不停关注着周围的动向,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从上了车便一片安静,这种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车子再次停下,他跌跌撞撞的被人推进屋子里。
“伊姐,人带来了”那个声音开口道
伊姐?郑伟英搜寻到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无论是黑道白道,他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给他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那是个少女的声音,青涩稚嫩,却让人在其中感觉到了笑意。
许久不见光的他本以为头上的带子被摘下来他会感觉到非常刺眼,却没想到他现在所在的屋子里连一点阳光都没有,黑气沉沉,有一种逼死人的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