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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养了个老实儿子,辛惠雁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忍受别人的讥讽与嘲笑,可今天老师的这话还是像锤子一样敲在了她心上。她努力压抑着情绪忍气吞声的道着歉,并请老师多担待些。那老师发了一通火后,便说到:“算了,算了!你们也不容易,往后我们多注意他一些,但是往后要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辛惠雁仍旧低声下气的说到:“老师你放心,要是他改不了的话,我一定让他退学!”
她让老师们安排让严今依兄妹俩在一个班上,这样严梦云就可以帮忙照顾她哥哥了。
辛惠雁的这一招还真管用,由于有严梦云帮忙照看提醒着,不久严今依便再也没有尿过裤子了。
其实严今依只是反应迟钝,加上听惯了方言,对于普通话的接受能力比别人慢而已。
而严梦云的开朗活泼和聪明伶俐,让老师们在喜欢她的同时,也爱屋及乌的善待严今依了。
这段期间为了“拉拢”女儿,让她多照顾她的同胞哥哥,辛惠雁愣是忍住了对她大吼大叫的冲动,让严庚生还以为辛惠雁终于改掉了“重男轻女”的毛病。
星期天遇上都要上班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他们就将孩子们锁在家里,并给了严梦云一部手机方便联系。
严梦云一开始还不愿意,但经不住零食的诱惑,还是答应了下来。
刚开始的那几天,严庚生夫妻俩工作时总是心神不宁的。
常常是严庚生刚进门准备为孩子们准备午饭,辛惠雁的电话便打回来了,下午还要再打电话确认一遍才放心。不过还好,孩子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们这才渐渐地放下心来。
为了表彰严梦云的懂事,孩子们生日这天,辛惠雁还特意带他们去吃了一顿肯德基,并买了一套儿童益智玩具送给他们。
那天辛惠雁一个人在给人家里做保洁时,竟然遇到了从前的一个熟人。那熟人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辛惠雁故意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我是做家庭保洁的,你认识我不稀奇呀!”
那熟人就问她是不是姓辛,辛惠雁忙回答:“有时辛苦,有时不辛苦的。”
那人见她说话的口音晦涩难懂,便没有再问。
走出这家的门后,辛惠雁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暗想还是换一份工作吧,免得再遇到从前的熟人,觉得尴尬。
正当她还没找寻好下家时,公司又派她独自到一户人家里去做保洁。辛惠雁这次长了个心眼,她便问老板,那户人家叫什么名字?可老板只知道客户姓谢,叫谢雨晴,其他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辛惠雁便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也没有想起她有什么姓谢的熟人,这才欣欣然前往。
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岁的年轻女人,那女人眉清目秀的,衣着虽然不是名牌,但是穿戴合体大方。她见保洁阿姨来了,忙热情的将她迎了进去。
辛惠雁进屋抬头就看到墙上的结婚合影,她一下子就愣怔住了。
谢雨晴看着辛惠雁,不介意的说道:“怎么样?我老公还算帅吧!”
辛惠雁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她连忙对谢雨晴说:“对不起,你家的保洁工作我不能做。”谢雨晴不解的追问原因,辛惠雁退到门口,扯下脚套才说到:“因为你的丈夫尚伟国是我的前夫。”
她没有想到尚伟国已经换了房子,而自己无意中竟闯入了他的新家,还好尚伟国不在家,要不然他们以这种方式再见面,不知道有多尴尬。她出门刚走了几步,谢雨晴就喊住了她:“姐姐,你既然来了,就不想看看你儿子吗?”
一提到儿子,辛惠雁顿时泪流满面。自从她和尚伟国离婚的这七年来,她为了忘掉他父子,对儿子她没有尽到过一点儿做母亲的责任,当初没出过一分钱的抚养费,甚至都没有打电话问过一声孩子。
辛惠雁转身轻声地问:“我的孩子超哲,他还好吧?”谢雨晴忙说:“他已经读三年级了,对我总是一口一个妈妈地叫,可乖了!”
辛惠雁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她强忍着泪水说道:“超哲现在上学去了吧?能不能给我一张他现在的照片?”
谢雨晴好心邀请她到屋子里坐一坐,可辛惠雁却不愿意,她说只想拿了孩子的相片就走,不想打扰到他们平静的生活。
谢雨晴只好折进屋,取了一本相册出来,辛惠雁接过来,随手抽出两张孩子的照片,就把相册还给了她。并再三感谢她替自己给了孩子应有的母爱,还让她千万别告诉孩子:他的生母也在花城。
辛惠雁说完那些话,不待谢雨晴回答,转身便走了。
等辛惠雁出了小区后,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才掏出那两张照片,看着上面即可爱又陌生的笑脸,任泪水像决堤的小溪一样,流个不停。
辛惠雁给老板打电话,说自己没有去做谢女士家的保洁工作,老板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说:“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呀!”
辛惠雁没有说话,等老板把飙发完了,才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话:“对不起,这份工作我已经决定不做了,你爱找谁就去找谁吧!”
挂了电话,辛惠雁的思绪便飞到了七年前,那时候她和尚伟国的婚姻已经到了尽头,双方是协议离婚的。
她们决定离婚那天,尚伟国就说过:把孩子交给我吧!我的条件比你好。如果你哪天想孩子了,随时欢迎你回来看他。
她知道她的条件不允许她带着儿子,她便将儿子留在了尚家,并谢绝了尚家提出的精神赔偿。
这些年她无时不刻不牵挂着儿子,可她担心她一旦走入儿子的生活里,会影响到孩子的成长,也会让他未来的继母产生不满,她索性便断了与儿子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