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士气?”戴岩有点蒙。
修真者打架还管什么士气啊,功力高,宝物好就能赢,再高的士气值几分啊。
没开战先把自己人关起来,这才打击士气呢。
再说,哪有凭几句话就给人定罪的。
还有,咱身为鹰部斥侯,直接向分坛高层负责,你犬部的香主也没权利关我吧?
关键是,自己带回来的情报这么震撼,你不是应该苦思一盏茶的功夫再说话么?
等等等等,太多可吐槽的点了,要不然以戴岩的智商,咋都被搞晕了呢。
实在不知道该反驳哪一条。
“伍香主,这位小兄弟隶属于鹰部,常规来说,鹰部斥侯并不受地方主事者管束。”狈部老钱咳了几声。
同为鹰部的师姐,这个时候却没有说话。
也许,她内心也希望戴岩说的是假情报吧?
伍香主沉声道:“我怀疑此人已经投敌,对叛徒,我有权处置。”
“没凭没据的,我是哪里得罪了阁下不成?”戴岩现在功力高了,腰板也硬了许多,忍不住开口。
说出这句话后,看到伍香主眼中突现寒光,戴岩蓦然明白些什么。
鹰部斥侯身份保密,任务保密,又易了容,伍香主怎么突然叫出自己的真名。
戴岩是向崔小芳他们报过真名,但他们没事也不会随便把这名字到处传。
重点是,伍香主为什么特意强调戴岩从犬部调到鹰部这件事?
堂堂香主为什么如此关注一个小角色?
最大最大的可能,就是戴岩以前在无余亭做的事,也牵扯到这个伍香主了。
当初在分坛时就已经知道自己触及到了很多高层的利益,伍香主就算自己没牵涉其中,也可能是某位高层的手下。
“他们总算找到机会了么?”戴岩心中愤懑。
报私仇,也别挑这种紧要关头啊。
但是这种事一旦挑明,在场其他人反而会有所顾忌,不敢再替戴岩说话吧。
而且戴岩也没证据。
“关起来不至于,就让他暂时不能离开,等事情清楚了再说吧。”屋内那名旗主劝道。
戴岩心说,等事情清楚,万兽门这几十口人都死光了。
“可。”那黑衣蒙面人突然开口,听声音是个老者。
有同等地位的人发话,伍香主也不能再坚持己见:“钟旗主,押他下去,派三个人守着他!”
在座多数人都皱起眉头,但却没人再反对。
不过说真的,大家的“士气”似乎还真的提升了一点点。
原本以为情势到了最坏的地步,被伍香主如此“笃定”地说戴岩传谣,大家心中倒升起一丝希望。
戴岩看看众人,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跟着进来的三名万兽门弟子,默默走出门。
耳边听见伍香主正在发号施令。
两名弟子去戴岩说的酒楼暗访左丘照一行的情况,八名弟子去顺芳阁周边搜索,看有没有埋伏,另加派四人去快活堂驻地周围监视动向。
鸽部、鼠部弟子潜伏在普通居民家中,一旦发现不对,马上撤离,将情况传到分坛。
而鹰部那位师姐,则马上要动身去顺芳阁了,老钱和钟旗主与她同行。
其实在没有还神期的情况下,万兽门这边本该派出本县主事,也就是伍连胜自己,这样才有一线希望安抚住雷布。
显然,伍香主不敢冒这个险。
其实,他很相信戴岩的情报。
“还神期灵觉很强,我们大队不能靠近顺芳阁,以免引起雷布误会,所以,一旦情况有变,你们分头逃出,至少要有一人发出信箭。”伍香主最后对老钱三人道。
“我是跑不动的,就留下来殿后吧,这个不用跟我争。”老钱一边咳一边笑道。
他的伤势是真的很重。
但这里的人,数他经验最丰富,能见机行事,谈判之类的非他不可。
“狼不离狈,我们兄弟必须随行。”山无俦忽然道。
“这次不行……”伍香主皱眉。
“狼部死士,不受犬部调遣。”山无俦傲然昂头。
“也罢,但你们中至少要有两人留在顺芳阁外,而且绝不能死战,发现不对就撤回来。”伍香主只能退一步。
“战死又如何!”卢战冷笑。
戴岩听着,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老钱算不得好人,跟自己也谈不上交情,仅是并肩作战过而已。
两名狼部死士对自己也没有过好脸色。
但是……
自己还有战利品存在他们那儿呢!
如果他们死了找谁要去?
这个时候戴岩已经被带到后院,用上洗耳也听不见大殿的声音了。
“各位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练练功?你们三个可以一起上。”戴岩忽然转头道。
“你境界比我们高,我们不会跟你打。”
“你可以出手,但你的出手会成为叛变的证据。”
“你做任何异常举动,我们都会叫人。”
三名弟子一人一句,把戴岩说得无计可施。
“罢了,生死是各人的命。”戴岩朝顺芳阁方向望了一眼,叹口气。
他已经无法改变老钱和师姐的命运,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保住自己。
“我是在这间屋里呆着对吧,也挺安静的。”戴岩走进一间小屋,左右看看:“那我就在这儿读玉牒吧,你们正好替我护法。”
“玉牒?”三名弟子眼睛里喷出各种羡慕嫉妒恨。
“开玩笑的,你们别打断我就行了。”戴岩笑笑,然后坐到榻上,取出一枚玉牒。
距离读取青云剑盟那枚玉牒还不到一天,自己的神魂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
但他真没时间恢复了。
反正境界猛增到筑基五层,尤其神魂还达到还神期的程度,按说是没问题的。
在六道目光的注视下,戴岩旁若无人将玉牒放在额头。
“看他样子,经常读玉牒吧?太熟练了,太无所谓了!”
“鹰部立功的机会就是多。”
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戴岩睁开眼睛时,仿佛有道光芒在眸子中闪过。
他刚想感慨几句,才想起自己现在的遭遇,有外人在场嘛。
“咦?人呢?”戴岩忽然惊讶地道。
目光一扫,找到了。
那三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在。”身边一个声音淡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