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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樊舟的话一出,顿时在会客厅内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连元嘉也不禁为之侧目,面露惊讶地望着钱小凡,似乎他也始料未及!
毕竟,在钱小凡与泉月双骄“坐而论道”之时,元嘉正在墓室中与青萝仙子一同应对已然化身为魔焰白骨的“骨王”,根本不知道在几百米外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而对一切了然于胸的钱涛此刻却笑而不语,只是一副看热闹的态度远远地观望着,顺便心中也好奇,到底智谋无双的钱小凡会如何收场……
或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各个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愣在原地,半晌过后,心思较为灵活一点的钱允率先回过神来,他望着脸色稍稍有些窘迫的钱小凡,心中大抵已然有数,但仍旧用颇为认真的语气向他问道:
“小凡,你真的……你现在是打算付诸行动,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一个联姻的计划而已?”
钱小凡埋怨般望了樊舟一眼,似乎是隐隐责怪他将此事说出口,但见二叔问起,自己又实在不好搪塞,也只得硬着头皮地说道:“呃……其实二叔以及各位也不用太过于紧张,我只是在古墓中偶然遇见了泉月双骄,在交谈之中,我略微表达了一些好感而已,根本不伤大雅……”
樊舟侧目看去,顿时咧嘴一笑,道:“还只是‘略微’表达一下好感而已,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好家伙,那真的是能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能发生的估计如果当时我和六叔不在的话,应该也能发生……”
听着樊舟“满口胡言”,钱小凡颇为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可樊舟却摆出一副“视若罔闻”的样子。
钱嵩浪先是一愣,而后一拍大腿,满面红光地大笑了起来,道:“哈哈哈……不愧是我钱嵩浪的孙子,只是去了一趟古墓,就给我抱回来一个孙媳妇,有出息,有出息……”
说罢,他欣喜若狂地拍了拍身边的樊老爷子,道:“老樊头,不好意思啊,虽然知道你们隐世势力那边可能需要这块牌子,但是没办法了,现在给小凡娶媳妇要紧啊,毕竟小凡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个知冷知热的婆娘了!”
三爷钱括也笑着说道:“对啊,我们小凡虽然腿脚不利索,天天坐轮车,但身子的零件可一样不少,照样能生出个白胖小子!”
看着北黄阁众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元嘉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尽管在墓室中时,自己一度与泉月双骄为敌,甚至还兵戎相见,但无论是从谈吐还是言行举止,泉月双骄都不失为端庄典雅的秀人,若是成为钱小凡的夫人,那更是珠联璧合,天作之合!
虽然,元嘉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何时“私定终身”,但心里还是送上了由衷的祝福,毕竟在自己短暂停留的大漠中,能够亲眼见证一对璧人,也算是一种福气!
而在欢声笑语中,坐在人群中的樊老爷子却似乎笑不出来,他眉头紧锁,一股忧虑在眉间萦绕,并不是因为“失去”了蝎王令,他此刻所忧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小凡啊,能不能听樊爷爷唠叨两句?”樊老爷子一脸担忧地说道。
“樊爷爷但说无妨……”虽然知晓樊老爷子此言定然不会是问自己讨要蝎王令,但待钱小凡闻声侧目望去,见樊老爷子面色严肃异常,料定也不会是轻松之事,便坐正了身子,仔细倾听!
“小凡啊,说实话,樊爷爷我并不反对你迎娶泉月双骄,但如果你真的要将‘蝎王令’作为迎娶她们的代价,那么樊爷爷可就真的要啰嗦上两句了……”樊老爷子颇为威严地说道:“相信你明白‘沙王五宝’在大漠中到底象征了什么,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泉月庄中原本便有‘沙王五宝’之一的‘兰苏玉’,如今你又将‘蝎王令’拱手送给他们,这不是等同于让阮蓝碧那家伙一只脚踏在了‘沙王’的王座上吗?”
一旁的樊舟也频频点头,道:“对啊,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将‘蝎王令’拿出来的原因,一方面是确实稀罕这件常歌笑的稀世珍宝,另一方面我也觉得,明明只是下个聘礼而已,带够其他的东西就行了,没必要用这件好东西去换女子,着实不值得啊!”
听着面前近乎于“咄咄逼人”的劝诫,钱小凡面无表情,脸上依旧挂着儒雅淡然的微笑,他侧眼看向旁边的钱嵩浪,轻声问道:“爷爷也是这个想法吗?”
钱嵩浪紧锁眉头,沉默不语,并没有反应钱小凡,但言外之意,也不言而喻。
钱小凡似乎得到了答案,淡然一笑,转头看向元嘉,再次问道:“元嘉呢,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元嘉不自然的笑了笑,目光也似乎有所躲闪,甚至不敢与钱小凡对视,眼中尽是尴尬的神色……
他自然不会认为钱小凡“色令智昏”,但委实是樊老爷子与樊舟的话太过有说服力,泉月双骄的倾世风姿自己是领略过的,着实为沙漠尘烟中的一缕清泉,更为茫茫黑夜中的一颗星辰,若非元嘉已然见识过更加绝美的“风景”,恐怕也会情不自禁地暗生倾慕之心……
但是,蝎王令也并非凡品,最初元嘉并不知道知晓其真正代表着什么,只是感觉这块令牌与“唤雷铃”皆为魔焰白骨守护了六十年的宝物,定然是价值连城,所以便在墓室中借花献佛,转手送给了钱小凡,也算是给自己无意中“窃取”了唤雷铃做出一点补偿!
如今听到樊老爷子和樊舟二人的话,更是明白了这枚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令牌竟然有如此大的意义,一时间,元嘉倒是开始怀疑钱小凡的真实用意了……
而不光是元嘉与钱嵩浪,在场的众人也皆漠然不语,就算是向来大大咧咧的钱六爷和梁五爷,此刻也不禁放下了碗筷,目光垂下,若有所思。
钱小凡见状,不禁雅然一笑,道:“看来在各位眼中,小凡是被泉月双骄的美色所惑,所以才不经大脑地要将‘蝎王令’拱手送上……但,倘若小凡说,我根本没有把‘沙王五宝’放在眼里,诸位可相信吗?”
钱小凡的淡然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抹难以言表的自信,顿时让众人漠然的眼神再次提了起来,愕然地望着钱小凡,仿佛在听闻一个“狂妄”的笑话,可此刻却没人能笑得出来。
“小凡,别说气话,各个长辈也只不过从全局考虑,不希望别人来利用你罢了……”樊正成焦急地说道,虽然他并非是北黄阁中人,有些话不方便说,但此刻听见钱小凡说出这种“离谱”的话语,于心不忍间还是开口说道。
三爷钱括也点了点头,道:“对啊,小凡,如果你真的需要蝎王令去迎娶泉月双骄的话,我们也不是不同意,只是怕你太过于年轻,有很多的事情想不到而已。”
钱小凡微笑着摇了摇头,身子轻松地向后一靠,立时向众人反问道:“难道各位真的认为,凭着五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就能够成为大漠这千里黄沙的主人?”
钱小凡这一问,彻底将在场的众人给问愣了,自从伟大的常歌笑殒命兰苏关之后,大漠从此进入了群雄割据的多事之秋,而当时大漠群雄在人皇陛下面前所起誓,言说聚齐“沙王五宝”者便为沙漠共主,而这句誓言,却如一座大山般落在了大漠每一个人的心中,尤其是那些隐世势力,几十年以来,他们无不想利用“沙王五宝”重见天日,甚至更上一层楼,成为万人敬仰的“沙王”!
如今,年轻的钱小凡竟然在此刻驳斥这誓约的真实性,这不禁让人怀疑,这孩子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众人不语,钱小凡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数十年前,大漠中人对常歌笑俯首称臣,是因为他义薄云天的盖世气概和战无不胜的雷霆手段,而不是那几件冰冷的宝物,而几十年后的如今,人们竟然只是想依靠这几件没有灵魂的宝物去复刻常歌笑的霸业,这简直就是一句笑话!”
现如今,大漠中四大巨头分庭抗横的局面已然形成,且根深蒂固,若是真的有人集齐了‘沙王五宝’,难道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巨头会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了基业,去跪倒在其他人的脚下做陪衬吗?”
所以我认为,借着常歌笑的名号,只不过是狐假虎威,自欺欺人罢了,能够成就霸业的,绝对不是依靠他人的威名,也是不是依靠可笑的誓言,而是要自己去建立全新的秩序!若固守成规的话,只会成为冢中枯骨……”
骤然间,随着钱小凡的豪言壮志落下,这个会客厅顿时变得寂静无声,仿佛只有方才的话语在不断地回响,钱小凡的言论着实太过于有冲击力,即便是元嘉也不禁浑身一震,心生钦佩!
这是何等的气魄,方能有如此宏伟的构想,亦是有何等的雄心壮志,才会提出如此“改天换日”的言论!这又是何等的野心,想要打破旧秩序,创造全新的秩序,这个终日坐在轮车上的年轻智者,在他儒雅的微笑下,到底还隐藏着什么心思,忽然,元嘉眼前一晃,仿佛感觉看他愈发看不懂了……
“那么,你的想法是……拉拢泉月庄,共同抵挡天元商会?”二爷钱允一知半解地问道。
钱小凡摇了摇头,眼神笃定地说道:“不只是泉月庄,还有玄宝涧未来我也要拉拢,以及一些较为重要的势力……我要在大漠中彻底孤立天元商会,这么一来,收拾他们可就轻松多了!”
“你这个想法太不现实了吧,四大巨头相互制衡的局面由来已久,其余三家凭什么因为你也打破这个局面,联手起来去对付天元商会呢?”一旁的梁福也疑惑地问道。
钱小凡淡然一笑,道:“因为我手上有足够的利益能够驱使他们啊!而且,经过古墓中的事情,马帮的人已然见识到了我的手段,相信待到二叔到达鹏马草原后,结盟只是迟早的事,而泉月庄也确保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如此一来,独独只剩下了玄宝涧,就算黑山老怪再不问世事,也应该明白‘独木难支’的道理,到时他们会如何选择呢?”
“你等一下啊……”三爷钱括脑子忽然有些混乱,连忙摆着手说道:“小凡啊,你这个想法有点跳跃啊,你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认为泉月庄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一边呢?你这自信未免太膨胀了吧……”
还没等钱小凡回答,一旁的六爷钱涛似笑非笑地说道:“三哥,你忘了吗?我们小凡自然有的是手段可以得到泉月庄的支持,保不齐啊,我们小凡未来还要成为泉月庄的姑爷,连爹都要跟那阮蓝碧庄主叫一声‘亲家’呢……”
“问题就在这里!”钱括严肃地晃了晃手指,说道:“阮蓝碧是什么人,我想大家应该都清楚,那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啊,万一他收了蝎王令和其他财物,却没有把泉月双骄嫁给我们家小凡,甚至联合他人落井下石,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一旁的樊舟笑着摇了摇头,道:“三叔,这可就是您不知道了,小凡他在古墓里面可没有闲着,临了都快出来的时候,他还顺便把泉月双骄其中一位仙子的‘魂’给扣住了,要不然,他能有这么大口气说这一通?!”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回头看向了樊舟,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就连元嘉也对樊舟的话显得有些惊讶。
泉月双骄何等人物,冰冷孤傲,生人勿进,一向以轻纱冷面示人,在大漠就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多少豪门名家的公子倾心于他们,却甚至未换得美人回眸,而钱小凡虽然气质儒雅,样貌也算得上英俊,但奈何先天残缺,且北黄阁着实“小门小户”,想要赢得美人芳心,却如登天之难!
而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樊舟从容不迫,微笑以对,笑容中还是还带着几分自信,他洋洋得意的扬了扬眉毛,还用眼神刻意地望了望钱小凡的方向,这一系列的举动让众人实在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哈哈哈……”钱嵩浪朗声大笑了起来,脸上堆垒的皱纹也一瞬间展开:“还是我孙子有手段啊,看来我要开始准备准备,要当祖爷爷了!”
钱小凡难为情地拍了拍自己这个得意忘形的爷爷,道:“爷爷,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就祖爷爷了……”
钱嵩浪仰天一笑,满面春风地摆了摆手,说道:“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到时候两个姑娘进我们家门,还怕她们不能给你爷爷生几个白白胖胖的重孙子?”
钱小凡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一翘,开口说道:“爷爷,我没说过我要娶两个啊……”
二爷钱允一挑眉毛,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我们的‘智者’到底是看上哪一位仙子了?”
这一次,钱小凡的脸上再次露出了腼腆的微笑,微微低头不语,像极了一个初涉爱恋的小男子,而知情的钱涛与樊舟则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却笑而不语。
“我猜,应该是泉月双骄里面的绮仙子吧?”
忽然,元嘉语出惊人地轻语了一声,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就连钱小凡也不禁为之侧目,眼中微微吐露惊色,仿佛一个平日能够未卜先知的卦师,今日却被反客为主,倒让他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而钱涛和樊舟更是大惊失色,惊呼道:“天哪,你是怎么知道的?”
元嘉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是斗胆猜测,曾经在古墓中与泉月双骄有过交手,而两位仙子虽然皆清丽脱俗,轻纱拂面,一副生冷勿进的样子,但实则却一动一静,两相对比之下,恐怕也就只有气质恬静端庄的绮仙子与小凡更为相配……”
在墓室前,虽然方梦率先向元嘉发难,但真正为元嘉所困扰的,却是而后出现的方绮,也是她的镇定自若,临危不乱,才暂时稳定住了局势,并立下赌战,试图用绝技“二泉拥月”尽快解决元嘉,速战速决,虽然最后被元嘉的“地苍神剑”所败,但也保证了自己二人的实力,得以应对突然出现的土云,最后即使落败依旧能够全身而退!
如此对比,相比“好动”的方梦,钱小凡应该会更加倾心“好静”的方绮,而且,或许也只有方绮,才能够读懂钱小凡隐藏在书生模样下的雄图霸业……
“怎么样,是元小哥说的那个吗?”钱嵩浪迫不及待地转头看向钱小凡问道,眨着一双苍老的眼睛,其中尽是慢慢的好奇,显然,他对自己未来“孙媳妇”的身份十分好奇!
虽然钱小凡依旧眼露惊色,但耳边一听爷爷钱嵩浪的话后,眼中的神情顿时柔和,缓缓地点了点头。
樊老爷子兴高采烈地豪然大笑了起来,道:“哈哈哈,难怪小凡喜欢呢,方绮那小姑娘我曾经见过两眼,确实比她那妹妹要文静一些,和我们小凡简直是天生一对啊……这事我做主了,到时候花轿从我们家出,也让我们无锋庄沾沾喜气!”
钱嵩浪听后嘴角一咧,猛然拍了自己这个老伙计一下,笑骂道:“什么就你做主了?!我们家孙儿娶媳妇,有你这个老东西什么事啊!”
樊老爷子眉毛微动,佯装怒色,指着钱嵩浪“厉声”说道:“好你个老家伙,你……你还欠我人情不是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让我出花轿,我到时候可不给份子钱,你还得管饭!”
钱嵩浪扬着眉毛,颇为“轻蔑”地“切”了一声,一捏长须,轻声说道:“人情还你就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打算在小凡娶亲的时候占个‘高堂’的座,蹭我们的喜气……”
“我……”樊老爷子想要争辩什么,却又如鲠在喉,无话可说,毕竟钱嵩浪三言两语之间便已然将自己的意图给“不客气”地吐露了出来,霎时老脸一红,干脆闭嘴。
见自己的父亲骤然不语,樊正成苦笑了一声,连忙上前打圆场:“父亲,这就是您不对了,着本来大喜的日子,您与钱叔叔非要争个高低,不仅不符合二位的身份,也恐怕会坏了小凡的喜事,到时候闹了笑话,谁也不好看……”
说罢,樊正成又看向钱嵩浪,微微行礼后说道:“钱叔叔,也勿怪我父亲失礼,毕竟小凡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视如己出,听闻喜事将近,我们也是发自肺腑的高兴!而且……小凡迎娶了泉月庄其中一位千金,但我们樊舟还单着呢,父亲的意思恐怕是想让小凡从中介绍一下,与另一位认识认识……”
说到这里,钱嵩浪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很快,苍老的脸上忽然渐渐冒出了笑容,似乎有什么想法涌上心头……
也许是见势头不对,樊舟慌乱地站起了身,面带疑惑地摊开双手,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聊小凡就聊他呗,扯我身上来干什么?”
“给我坐下,你这个丢人玩意!”樊老爷子回首便是一句断喝,吓得樊舟双腿一软,情不自禁地又坐回了位置上,看得对面的钱波连连捂嘴偷笑。
而转头回来,樊老爷子又换上了一脸的笑容,对钱嵩浪说道:“就这么说定了,等小凡办婚事的时候啊,我也给我这个不成器的废物孙子好好捯饬捯饬,争取给他弄出个人样来,也就近解决一下他的个人问题,这样我们两家可又近了一步!”
“好!”钱嵩浪可谓是一拍即合,兴高采烈地说道,他回头看向钱小凡,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凡啊,婚礼是什么时候,爷爷我现在可要和你樊爷爷好好合计合计,给你弄一场风风光光的场面,可不能让未来亲家轻看了我们北黄阁啊……”
钱小凡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满头黑线地缓缓说道:“爷爷,樊爷爷,还有各位叔叔,我现在连泉月庄都还没有去拜访呢,你们倒是帮我把以后的事情都谋划好了……”
元嘉也无奈地笑了笑,方才众人讨论的场景,就连他都不禁产生了“木已成舟”的错觉,好像钱小凡与方绮真的“好事将近”了一般……
樊老爷子听后,面露窘态地尴尬一笑,忽然将手中“蝎王令”抛回给了钱小凡,正色说道:“那你还不抓点紧,你要是再拖下去,估计你孩子未来的名字都要被我们讨论出来了!”
钱小凡叹了口气,只是浅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想在这个尴尬的问题上停留太久,他缓缓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天色已不早了,他神色一变,眼神中重新露出了睿智沉静的神色,儒雅的神态中也微微带着几分严肃,一双眼睛一一从所有人身上扫视而过,仿佛此刻要正式开始谈论自己余下的计划,以及未来的部署分配!
不知不觉中,似乎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众人每个人都不由地都坐直了身子,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与碗筷,心中慢慢涌上了一股紧张感,而除紧张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期待!
在那看似天方夜谭的未来画卷中,钱小凡到底要如何去做,才能完成那如“痴心妄想”般的伟大理想……
钱小凡感受着众人热切的目光,稍稍定了定神,便转头向二爷钱允说道:“二叔,明日起您便带上我们一半的无垢之殿石料,以及一些金银财物前往鹏马草原,与马帮商谈交好之事,务必要在五天之内达到结果!”
“五天……”钱允沉吟了片刻,而后似有顾虑地说道:“小凡,五天的时间是不是紧了些,毕竟这是结盟的大事,就算我们想速战速决,恐怕马帮高层也不会如此轻率答应的!”
钱小凡摇了摇头,颇为自信地说道:“不,二叔,五天已然足够了!如果不出我之所料的话,差不多也就是在五天之后的那个时间点上,金泷便会向西风镖局兴师问罪,发动对他们的再征服,只要我们能够帮助西风镖局站稳脚跟,甚至击退天元商会,彰显我们的实力,马帮的高层们自然也会看在眼里,到时候态度也会缓和许多……况且,我们还带着珍贵的石料过来,是以礼而来,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已然拥有了谈判的优势!”
“你确定要将石料交给马帮?那可是可以铸造神兵的材料啊,随便意思意思点就行了,没必要给他们一半吧!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一旁的钱括皱着眉头,一脸慎重地问道。
钱小凡淡淡一笑,轻声地说得:“三叔,这是我给马帮的承诺,也是马帮与我北黄阁未来站在同一战线的基础,如若不送的话,一切都只是空谈……再者说,我承认袁荒是一只猛虎,但这只猛虎若是去撕咬天元商会的话,我又有什么害怕的呢?”
“万一你控制不了这只猛虎呢?”钱括再问道。
钱小凡依旧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至少在此刻,这只猛虎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待到它将天元商会啃咬殆尽之时,届时我们北黄阁又何尝不会成为另一只与它并驾齐驱的猛虎呢?”
钱括听后,顿时沉默不语,而一旁的樊老爷子却又有了疑问:“小凡啊,你刚才说派了甄山到西风镖局去帮忙,那照你来看,甄山能不能保住西风镖局呢?”
“估计有些困难!”钱小凡面不改色地说得:“按照金泷的性格,对付西风镖局不仅仅只是收复失地,更重要的也是立威,用来震慑古墓开启过后稍稍有些不安分的商会附属势力,而且金铭的失踪也与西风镖局有些关系,所以天元商会至少会派遣一个护法,三名牌卫的阵容去进攻西风镖局,如此一来,单凭一个甄山再加上西风镖局的石飞阳,断然不是对手!”
“那我们就抓紧加派人手过去吧!这也算是好不容易劝降过来的势力,万一丢了面子上也不好看,而且小凡你刚才也说了,这场胜负将决定马帮的态度,更加不容有失啊!”樊老爷子面色焦急地说道。
钱小凡轻松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樊爷爷担心自然有理,但此刻却不用紧张……经过古墓中的各种风波后,金泷此刻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西风镖局的时候,现在的他还需要费力去安抚住五柳宗等势力的情绪,毕竟他们的宗门继承人还在我们和马帮的手上,现在正是最为恐慌的时候,而且铁护法身死,此刻还需要安抚住商会内部的不安情绪,我料定,三天内,天元商会自顾不暇,不会有任何的动作!我说过,三天,可是能做许多的事情啊……”
众人听后,顿时也纷纷低头默然不语。
三天,时间不算长亦不算短,但这却是最后的缓冲期,也是自己等人的最后准备时间!而这三天内所发生的事情,或许便能改变大漠未来数十年的命运!
霎时间,众人眼神纷纷露出了激动与兴奋的神情,仿佛浑身每一处毛孔都在微微的颤抖着,身体内的血液也为之沸腾,燃起了一股狂热的热血,因为这不仅仅只是北黄阁翻身崛起的机会,更是自己能够撼动整片大漠的机会,而作为一个有志男儿,此刻怎能不激动?!
“小凡,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吧,现在北黄阁上下包括爷爷我,全部都听你号令,你就尽情放手一搏吧!”钱嵩浪满面红光地说得,声音中都似乎带着几分颤音!
樊老爷子也不甘示弱,他与樊正成对视了一眼后,也立刻说得:“还有我们无锋庄呢,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不凑点热闹呢,小凡,你就别客气,尽量使唤我们吧!”
在场的所有人虽然没说话,但却对两位老爷子的说话无不认可,各个都迫切地等着钱小凡下命令!
“好!”得到了两位老者的支持,钱小凡也感到精神一震,轻轻地点了点头,立时一拍桌子,朗声说道:“既然各位都信任小凡,那么小凡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说罢,他看着樊正成,说道:“樊叔叔,还请您在无锋庄周围故布疑阵,然后将全部有生力量都唤到赤岩城中,我要统一调配!”
“没问题!”樊正成微笑着回应道,同时用欣慰的眼神望着发号施令的钱小凡,心中也在暗暗感叹着小凡的成长,仿佛在小凡的身上,他看见自己平生最为敬仰,也是最为钦佩的钱吾大哥的影子……
钱小凡又看向身旁的钱括与钱涛,话语急促地说得:“三叔,五叔,待樊叔叔将无锋庄的精英调来之后,由你们统一调度,三天的时间内,我不需要你们将北黄阁和无锋庄的军队训练成战无不胜,但务必将他们打磨成一个整体,培养出彼此的默契,以备不时之需!”
“明白!”钱括与钱涛轻松地说道,似乎这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钱小凡听到两位叔叔爽快地回答后,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侧首向梁福说道:“五叔,您的任务比较艰巨,倒是没有这三天为限,却需要您在一个月之内,用无垢之殿的石料打造出一百套兵刃,一百副铁甲,一百把弓弩以及相对应数量的箭矢,不知五叔可行否?”
梁福拍了拍强壮的胸脯,笑着说道:“放心,小凡,你五叔的手艺你还不清楚吗,到时候肯定把东西给你弄得妥妥的!”
钱小凡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太多回应,径直向一脸悠闲的樊舟说道:“樊舟,等去泉月庄的时候你与我一同前去!”
樊舟皱了皱眉,心有不安地问道:“你……不是真让我相亲吧?”
钱小凡浅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因为你或许比我更加了解‘蝎王令’,且你与泉月双骄在古墓中亦有一面之缘,而且也是隐藏势力中的一员,届时有你在侧,我也能更加自如一些!”
“嗯……这话我爱听,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明天一早?”樊舟问道。
“不,就今天晚上,这件事宜早不宜晚,而且乘着夜色,我们的行踪也不容易被他人发现,毕竟我前往泉月庄的事情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钱小凡回应道。
这次,樊舟出奇的没有发什么牢骚,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表情轻松地说道:“好,等会儿我回平独山庄收拾一下东西,晚上再回来与你汇合!”
而一旁的钱波却坐不住了,他跳下凳子,快步走到钱小凡的身边,噘着嘴说道:“小凡哥,这才刚回来一下,马上又要走啊,我还想让你检查一下功课的……”
钱小凡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钱波额头,宠溺地说道:“三弟别着急,小凡可是也有任务要交给你的。”
“是吗,什么任务?”一听到钱小凡的话,钱波顿时眼中发光,兴奋地跳着脚问道。
“等会儿你带着几名玄卫,到城门口去迎一下崔琦和冯晟,小凡哥有事抽不开身,而他们身上或许又带着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还请三弟你去帮我迎一下!”钱小凡微笑着说道。
钱波用力地点了点头,眨着可爱的大眼睛,仿佛对接到这一“任务”十分开心,他学着梁福的模样,也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膛,用稚嫩的声音喊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
钱波的回答,顿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逗笑了,而欢声笑语中,钱小凡心中的顾虑仿佛也在此时消去了一半,但却似乎仍有些许忧虑隐隐浮现于眉间,他缓缓低头,若有所思地轻声自语道:“不过,我料想,在天元商会进攻西风镖局的同时,也会对赤岩城有所动作……”
言罢,他双眸之中似乎有某种光芒在闪烁,缓缓抬起头,向着樊老爷子的方向深深地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樊爷爷,这里您与爷爷地位最尊,实力最强,还请二位坐镇赤岩城,尽力保证这座城的安全!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绝对不容有失!”
樊老爷子哈哈一笑,极为自信地说道:“哈哈,小凡,你就放心吧,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只要不是金护法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剩下的,我们都可以对付!到时候你樊爷爷再在外面布上几道结界,可保赤岩城万无一失!”
钱嵩浪也点了点头,道:“对,小凡,赤岩城你就不用担心了,放手去干你的事吧!”
说罢,钱嵩浪颇有威严地望着众人,挥了挥手,道:“行了,都别愣着了,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众人听闻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眼神中露出了热切的神情,也没有做片刻的停留,只是纷纷向钱嵩浪行了一个礼后,便连忙相继起身离席而去,毕竟所剩时间着实不多,可容不得自己懈怠半分!
樊老爷子也在满饮了一口酒后,痛快地拍了一下桌子,便捧起那颗华彩如琉璃的魔焰白骨,神色微显匆忙地向门外快步走去,而端坐上首的钱嵩浪也刻不容缓地紧随其后,站在门外对着卫兵风风火火地说了些什么,便带着他们不知去了何处!
作为现赤岩城中修为实力最强的两个人,钱嵩浪与樊老爷子所要考虑与部署的事,可要比其他人要复杂得多!
一时间,原本嘈杂的会客厅中已然变得落针可闻,一切都仿佛归为了平静,钱小凡眉间一松,顿时面露疲惫地靠在了轮车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浑身的力气骤然间被抽空了一般,他仰面望天,平静如水的双眸深处却尽是渴望的目光,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对着虚无缥缈的天空幽幽地说了一句:
“如此一来,一个月之内,我定要让天元商会吃到第一次大败,也是我北黄阁向大漠群雄彰显绝对实力的第一步!”
殊不知,在餐桌的另一侧,一个目光正平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