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男人根本不明白张暮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内做了什么,在他被掐住的一瞬间,他的老大岩石脑袋就带着所有的手下一起冲向了张暮。
而另一边的张暮却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一手提着他,爬上了岩壁。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张暮举起双拳,轰向倒挂在半空中的钟乳石。
霎时地动山摇,大块的碎石落下,砸向了所有在场的人。
眼见唯一的水源被石块掩埋,所有的挣脱者都发了疯,立誓要将张暮这个家伙剥皮拆骨,现在外面闹翻了天,所有人都在寻找他们两个。
现在的张暮可没有一点身为全民公敌的觉悟,他又将手放到了小个子男人脖子上某个熟悉的位置,开口问道:“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小个子很快就坦白了一切。
在力场的干涉下,虽然这里的囚犯们选择了将异能作用于自身,但仍不可阻止的出现了能力衰退的现象。
唯有一名被关押了不知多少年的血族,因为力量来自于鲜血,又通过长时间的沉眠,保持了相当的实力。
他为了保证自己躯体的鲜活,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苏醒,吸取囚犯们的血液。
“是将这里当成是狩猎场吗?”张暮询问道。
小个子男人苦涩的点了点头。
“那他沉睡的位置在哪里?”
“没人知道,所有人都尝试过寻找,但没有人发现过。”
见问不到有用的东西,张暮使用老办法,将对方锁在了洞内。
从实际上而言,杀死对方似乎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张暮对那些选择屈服,而且没有危害自己能力的人,总是不愿下杀手,这无关同情,只是一种做人的准则,时刻警醒自己,保持人性,不要堕落成真正的血族。
所以明知可能会有危险,张暮也为了使自己念头通达,而做出这般行为。
…………
“我张暮,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悬崖某处倒立的钟乳石,张暮像蝙蝠一般的倒挂其上,用赌徒二字,形容张暮现在的状态,是再好不过了。
趁着小个子男人昏迷的时候,他悄悄吸了点血,但这也只是饮鸩止渴,无法从空间中吸取能量,感受着自身能力一点点的衰退,他迟早会复制之前失踪者的命运,苦苦撑持一段时间后死去,尸体被人分食。
他必须争分夺秒,趁着自己的能力还未衰弱,找出离开这里的办法,所以暗河既然是个流通口,不管里面有着什么,他都要去闯一闯。
以人类的身躯自然无法通过洞口,但以血的形式,便有了逃脱的可能。
张暮明白,自己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血身。
现在阻碍在身前的障碍,便是积累的不足,精血的凝炼需要大量的精力,从囚犯中吸取根本不现实,那他唯一的途径,便是吞噬另一位血族了。
如果张暮所猜的不错,当初女血族要自己寻找的便是眼前的这位,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后悔,不应该过早地将那枚血珠丢弃。
无论是从其中吸取力量,还是找寻血族的沉睡地,血珠都会发挥不错的效果。
但对方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让自己得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不需要为此患得患失。
他的一个目标,是将那群挣脱者从小溪边赶走,为自己潜入创造条件,现在已经完成。
那么下一个,便是找出那名血族的位置。
相信在张暮之前,这里的囚犯们也曾寻找过,现在单凭张暮一人之力,便想完成他们所做不到的事,无异于天方夜谈,所以他必须使用特殊的方法。
轰——轰——
接连的响动,让所有的囚犯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洞穴都开始摇晃起来,头顶的钟乳石不断地往下落,仿佛这溶洞随时可能崩塌了一般。
“快看!岩壁的顶端有人!”
几个在外搜寻的挣脱者发现了张暮的身影,这个家伙正挂在岩壁上,一个个的敲着钟乳石。
“快抓住他!”
他们刚想上前,却见到张暮几个闪烁,迅速地消失在阴影里。
“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张暮瞪大了眼睛,发出懊恼地声音。
现在整个溶洞内的环境已经被他撼动,无论血族藏在哪里,都会受到感应,为何到了现在,他仍没有出现。
是在进入了深度睡眠,还是已经在漫长的睡眠中死去,又或者他根本不在这个地下溶洞内!
张暮骤然警醒,转身朝着迷宫的方向跑去。
那家伙一定沉睡在迷宫内,只有这样,才会翻遍了整座迷宫,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张暮钻入通道内,这里的环境黑暗、空间窄小,只能供一人匍匐前进,连蹲着都不行,长时间待在这里,会让人患上幽闭恐惧症。
张暮突然有一种觉悟,要是自己在这里和那名血族撞上了,连逃命的几乎都没有。
很快,张暮就到了第一个岔路口,这里的空间稍大,勉强可以让人站起来。
在其中的一个通道周围,他看到了自己当初穿越迷宫时所做下的记号。
那名血族的沉睡位置并不会在迷宫的深处,张暮只需要一个个的去寻找,就能发现对方。
他先选定了一个通道,钻了进去。
爬行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尽头,很可惜,血族的沉睡地,并不是这里。
张暮只得返回,因为这里并没有供人转身的空间,他只能倒退着爬。
行至中途,张暮突然听到了唦唦的声音,而且这声音似乎从自己的下方传来。
这里的土被夯实,十分干燥,没有任何的生物,所以这个迷宫内,除了张暮,也不应该有其他的声音。
张暮将耳朵贴在地上,发现唦唦声又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两道极细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
迷宫内果然有其他的人!
是那名血族苏醒了吗?那自己现在这样倒着出去,岂不是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对方!
张暮突然间不敢动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移动身体,慢慢地向洞口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