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一眼望不到尽头,因为空间较宽阔,里面的空气要好上不少,这让张暮稍微松了口气。
走了几百米,来到一处更大大的空间,大约有五十多米高,岩壁上密密麻麻全是洞口,一双双或明或暗的身影隐藏在其中,一齐将目光对准了他。
被上百人同时注视,张暮立刻起了反应,这些目光中蕴含着贪婪,残忍的意味,刺激得他头皮发麻。
唰!
一道长鞭陡然从身旁钟乳石的缝隙中钻出,像沙蛇一般在,地上绕出几个弯,迅速靠近张暮,接着猛然跳起,刺向张暮的面门。
张暮眼疾手快,一把将长鞭抓住,刚入手,就发现这长鞭滑腻异常,还存在着温度。
感受着奇异的触感,张暮惊奇的发现,自己握在手心的,居然是一条舌头。
与此同时,舌头表面平伏的倒刺突然弹起,狠狠地扎向了张暮的手臂。
张暮立刻就感觉到自身血液的流逝,和钟乳石后贪婪的吞咽声。
“我的血也敢喝?找死!”
张暮冷笑一声,立即将血罡通过舌头输送过去。
砰!
钟乳石后立刻就传来了一声闷响,紧接着有惨嚎声发出,张暮轻轻一扯,竟然将整根舌头都扯了下来。
原本从溶洞各处传来,紧盯着张暮的贪婪目光,此时却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就像隐藏在草丛中的兔子,不敢抬头多望一眼。
“又来了个狠角色!”
“能从那个洞口走出来,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他终究要死在这里,就像之前的那人一样。”
张暮循着惨嚎声走到钟乳石后,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岩石后的洞口,深不过几米,借着出色的视力,张暮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被囚禁的是一个老者,瘦骨嶙峋,浑身各处都看不到一点肉,活像个骷髅架子,被人钉在岩洞的最深处。
不仅是琵琶骨,心脏、大脑等重要的部位也有铁链穿透而过,张暮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现在他的生命也有走到尽头了,下颌骨直接被罡劲炸飞,喉道也破了个大洞,气管暴露外面,只剩下抽动的力气。
张暮走近,发现老者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发生了变化,皮肤表面有鳞片长出,看上去不似人类。
“迟...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我这样。”老者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去地狱看吧。”
张暮一拳了结了他的性命。
待杀死了老者,张暮将他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从材质上来看,确实是囚服无疑,但衣服十分破旧,还有股难闻的味道,看上去穿了十分久的时间。
那么说来,这所有被关在岩洞中的人,便是这地下监狱中的犯人了,那狱警又在哪里?
张暮觉得自己不能妄动,上前将老者的尸体从铁链上扯下,丢出了洞外。
啪啦,尸体撞击在地面发出的响动,就像是水滴落入了湖面,迅速激起无数道涟漪。
各种奇形怪状的肉体器官从附近的岩洞中探出,疯狂地扑向了尸体,像是有默契般,他们或将头颅扯下,或扯下一条大腿,尸体很快就被他们分尸。
一时间,溶洞中只响起低沉的吞咽声。
“这些家伙居然都是吃人的怪物!”张暮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
他守在洞口,等了好久都不见有狱警出现,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靠向旁边的岩洞。
“外来者,我无意与你战斗。”
离洞口还有数米的距离,洞内就传来忌惮的声音。
“和平,只是实力相近者才配拥有的权利,相信把你打打成一滩烂泥,得到的信息会更多。”
“停住,我明白你的来意,也知道你需要什么,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外面常用的手段在这里可不会奏效。”
见张暮似乎被他说动,洞里的声音继续说道:“你在进来的这段时间内,应该也看清了这里的情况,这里虽被叫做是监狱,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狱警存在。
被关在这里的皆是lv4以上的异能者,联盟把我们丢在这里,就是要我们生不如死。
限制了行动,又有力场抑制异能,没有吃也没有喝,我们只能使用特殊的方式存活下来。”
“光是吃人,可养不活这里几百号人。”
“那只是几个泯灭了人性的家伙罢了,我们真正的方法,是使用异能作用于自身,在体内制造出一个捕食器官,一方面从高维空间中吸取能量,另一方面也可以在洞穴中收集必要的水和微量元素。”
“捕食器官,就像之前我看到的舌头一样,是吗?”
“没错,这是那家伙的杀手锏,”
“那先我进来的人呢?他又在哪里?”
“死了,他虽然很强大,但未达到龙眠级,最后活活饿死,尸体被人从洞中挖出,分着吃了。”
“真是不错的埋葬方式。”
张暮压低脚步,偷偷地向洞内看去,发现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嘴巴变形,像吸尘器一样吸附在地面上的怪物。
为了保险,他又连续问了几人,全部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岩壁上的洞穴许多十分隐蔽,张暮不敢贸然行动,只好返回洞内。
洞内的墙壁上有老者的生平,他自知无力逃生,将自己一生都刻在了上面。
老者来自联盟附近的一个小国,很小就被发觉了异能的天赋,后来在当地大部族的支持下,一路晋升到龙眠级。
投桃报李,他控制着边境的一个小城,专门负责对联盟的走私生意。
后来消息败露,orders派出秘密部队,直接推平了这座小城。他也被当作战俘,押送至联盟。
自身演算式被解析,收录进联盟的信息库中;其独有的AF力场,更是被当作针对超自然现象的出色研究工具,直到榨干最后一滴使用价值,被遗弃到这里。
从他的记录中,无时不透露出对以往日子的怀念,但只是一次的失利,就让他坠入谷底,人生的残酷,如此真实。
就在张暮感慨之际,一道细微的响动声,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