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楼中一直和自己作对的东西,张暮也有一定的了解。这是一种类似于地缚灵的生物,就像希尔曼一样,只能在异域中生存,实力因异域的强弱而不定。
因为其存在的特殊性,所以很难消灭。不过这对于张暮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弗拉尔本人,便是使用各种神秘学的高手。
张暮需要一个可以为自己看家护院的存在,所以并不准备消灭他,但是为了防止对方给自己使绊,一些小小的提醒还是需要的。
一股古老而又邪恶的气息突然从张暮的身上发出,他的双眼开始充血,眼白下的血丝一个接着一个的炸开,双目变为吓人的血色,就像一个十几天没睡觉,即将陷入疯狂的精神病。
他的视界也变成红朦朦一片,举目四望,一切都很正常,唯有自己的肩部,被一团模糊不定的阴影覆盖,这家伙居然就骑在自己的肩上。
“以为我看不到你吗?”
张暮的身上立刻冒出了刺鼻的血腥味,蕴含着罡气的血雾从体表蒸腾,接触到阴影,立刻就发出滋滋的响声。
阴影吃痛,立刻就飞到了半空中,围着屋顶乱转。
张暮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不时打出一两道罡气,打得阴影直颤。
“怕了吗?想活命的话,先把我的东西交出来。”张暮将罡劲附在手上,将阴影抓在手中,不住地揉搓。
阴影虽不能说话,但张暮明显感觉到对方怕了。
“不要想着耍花招,我知道你离不开这个房间。”丢出恐吓的话语,张暮将阴影放开。
没一会儿,他就带着遗失的生活用品飞了回来,看到这些东西上被胡乱图画的痕迹,张暮自己都笑起来了,这东西怎么像个小孩似的,喜欢赌气。
不过这笑容放在阴影眼中,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见这东西暂时被自己收拾妥帖,张暮要开始着手进行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修炼。
只有自身实力的强大,才是最佳的保险。张暮现在身处危险之中,实力没每增强一份,就会让胜利的天平向自己多倾斜一个刻度。
他先爬到了屋顶,让月光撒在自己的身上,深呼吸几口,方才盘膝坐下。
月球的引力可以激发他体内某些属于黑暗生物的特殊因子,对修炼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通过内视,张暮看到自己植入原生细胞的心脏部位,已经产生了明显的改变。
心肌细胞给人一种更有弹性的感觉,动力更强,血液循环更加通畅,源源不断的精血从中产生,然后输送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在心脏的下方,有一颗红色的血珠。这是潜意识的栖息场所,这里包含着他从中海市血库中提取的海量血液精华,和神秘的血色铠甲。之前张暮一直从里面汲取力量,不过自从有了原生细胞之后,就很少这样了。
张暮今夜想做的,便是为自己的演算式推演,奠定基础。
在道家的修炼之中,也有着百日筑基之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只有打好地基,大楼才会牢固。
普通的血族只能够通过心脏产生精血,而弗拉尔独辟蹊径,结合现代医学,创造了使骨髓也能生产精血的方法。
张暮在数天前,便完成了弗拉尔经典血液学体系中易髓的阶段,使他的修炼进度,一下子提升了好几倍。
然而今天,他要更进一步,将精血连至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完成“血身”。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血液虽然遍布全身并参与到新陈代谢中,但每个器官组织都有极大的不同,想要通过复制弗拉尔的法门,来达成这一目标,无异于在进行一场规模浩大的科研实验。
但原生细胞的存在,极大的缩短了这一过程。其拥有的全能性,可以使他分化为张暮所需要的任意一种细胞。理论上来说,张暮甚至可以制造出一个新的自己。
现在原生细胞已经被精血所掌握,张暮利用它,对自己体内原有组织器官进行替换、融合,等到新生的组织完全充斥了身体,张暮便会脱离肉身的桎梏,将血的力量发挥到极限。
于是,张暮将自己首个要替换的位置放在了心脏。与人类不同,对于血族来说,血液才是他们的本质。
张暮就曾被追杀小队的狙击手,用反器材类武器直接击穿大脑,但因为强大的恢复能力,很快就恢复了意识了,如果当时的一枪是瞄准张暮的心脏,他绝无生还的道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张暮必须将自己的心脏保护好。
一个小时后,张暮睁开了眼睛。现在的他两颊凹陷,面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看上去就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他原先的体质太过强大了,融合替换居然要消耗如此多的精血,而且仅仅只是心脏一个部位,这超乎他的预计。
潜意识那里虽然有着海量的精血,但张暮并不愿意动用。一方面对方正处在破解血色铠甲的关键时刻,另一方面,这一转换也涉及到他的立身之本,他不愿别的力量参与其中,这并非他与潜意识之间产生了间隙,而是关于生物的存在本能。
“亏空太大了!难道必须找几个人吸点血,又或者像之前那样打劫血库?”
微微一思考,张暮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玉京作为联盟的首都,防范力量只会更强,强者林立,可不会像中海那样轻易的放过自己。
“看来只能多吃一点补品,弥补气血的亏空了。”
想到这里,张暮就觉得自己是有够悲惨的。实力越强,越能了解到更恐怖的力量,丝毫不敢泄露自己血族的身份。
吸血是不可能吸血的,这辈子不可能吸血的,做医生又不会做,只能靠多吃些补品这东西,才能维持的了生活。
回到屋里,张暮又跑进棺材内睡觉。这副棺材其实是某种特制的床,张暮觉得有意思就买了回来,又找人包了一层铁皮,一来是为了安静,二来故意放在客厅中间,也是存了吓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