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基因魔药研究者都会有选择的研究某几个物种,这些物种通常都是价值很高的低等智慧生物,但是通常又很难捕捉的那种,试图研究出它们身上携带那部分有价值的基因,然后大量生产。
至于高等智慧生物的基因是在太过复杂,除了巴尔卡研究院有些成效外,基本没有那个组织或个人去尝试研究,弗莱明也一样。
他虽然研究的是对物种有毁灭性打击的魔药,但是都是针对那些生命力顽强的完全有害生物,或者是削弱某些有重要价值的生物的战斗力,让职业者更好捕捉,而幻象貂鼠就是他研究的目标之一,几天前他才和沐恩谈论过这个话题。
因为他自己对幻象貂鼠的基因缺陷也有了一定的研究,甚至已经找出了魔药的几种重要辅材,但是核心的材料他还在苦苦尝试中,所以一看到这份配方的材料时,理性当中的怀疑就打消了七成!
而当看到配置过程时,他差不多要跳起来欢呼了,因为这种炼制方法和他昨天晚上做梦时候偶然梦见的方法大同小异,而且今天工作时他特地尝试过,发现这种炼制方法大有可为。
正当弗莱明陷入脑海中的幻想的配药过程时,江山的话语将他召回了现实:
“虽然研究出了配方,但是我现在十分苦恼。”
“因为没有经过系统性的学习,加上没有导师的引荐,所以即使我自学了很多魔药方面的知识,可我依旧过不了魔药师资格证的测试,这一点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吧。”
弗莱明点点头,胸口马上升起了一股压抑而无奈的郁气,他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好友接下来打算说些什么了。
“因为没有获取到魔药师资格证,所以我一直无法公开研究魔药学,只能在修道院里秘密研究,我的成果永远无法被世人所知。”
“联邦的律法十分严格,我没有考到资格证就私下研究,这已经触犯了法典,而现在我已经发现了新的配方,要是我敢拿出去的话,一定会染上杀身之祸的。”
弗莱明知道联邦严厉禁止没有证书的魔药师私自研究“禁药”,更不允许没有资格证的魔药师私自贩卖魔药,就算你有真正的本事,也会遭到联邦的逮捕。
其次,就算你想考取魔药师资格证,也必须经过联邦的系统性培训学习,在得到了授权魔药师的认可后,才能去参加考试。
这一点虽然可以避免大多数劣魔药害人的事件发生,但却也压制了很多“野路子”出生的魔药师的发展,遭到了不少人的诟病,所以这条律法的推行到底是对是错,争议性很大。
他自己也是一样,在还没有考取魔药师资格证的时候,他在父母的教育下也早早地就开始了魔药学的研究,但是也被父母严厉告诫自己禁止研究任何新的配方,或者私自独立配制药剂。
这还只是浅的一方面,当自己的好友会说出“杀身之祸”这四个字时,就证明对方已经看到了更深一层次。
就像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样,大家都会对他们自己心目中的那些“离经叛道”的家伙产生厌恶感,天生就排斥那些想脱离平凡的人。
好在因为还没有研究出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所以他受到的排挤仅仅只是语言中的玩笑。
他能够想象到的是,如果好友将这份打破常规的配方拿出去,将会受到怎样的质疑!
就算真的有效果,那些为了维护自己利益的家伙们,一定会不择手段污蔑这份研究的真实性,打压新兴种类药剂的出现。
就算是在赫顿联邦,这种人性的肮脏依旧深不见底,在卡罗尔城这种高度发达的主城中,那可悲的黑暗往往会比平时来得更深!
当弗莱明沉浸在了这种悲愤而压抑的氛围中,感悟着好友心中的无奈时,江山再次开口了:
“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不要说了,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还没有等江山说完,弗莱明立即拍案而起,一口拒绝到。
“为什么……难道你也畏惧了那些家伙吗?”
江山失望地站了起来,声音却是一点点低沉下去,透露着其中的悲伤和无奈,似乎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听到好友谴责一般的反问,弗莱明显得更加激动了,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他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你以为我是这种人吗?相比起那些嫉贤妒能的废物,我更加痛恨的是那种欺世盗名的伪善者、窃取别人成果的寄生虫!”
“虽然不想被你看低,但我更不愿意接受这种无由来成果的事实!”
正当两人相互用着不同神色的目光凝视着对方时,一道甜美而含糊的声音响起:
“嘛,要咱说啊,汝等先冷静下来怎么样。”
眼见周围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赫萝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烤肉,一边咀嚼一边出声让两人先坐下。
这道如同微风一般的悦耳声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样,激动中的弗莱明首先反应了过来,随后江山也像是受到什么提示一般,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肘部放在了桌子上。
“那么,你就忍心看着这份配方就此被埋没下去吗?你就忍心看着我的心血就这样付诸消亡吗?”
听到这近乎恳求的话语,弗莱明心中宛若被钢针重重地刺击一般,说不出地难受:
“就因为这是你的心血,我才不愿意占有啊。”
江山摇摇头,继续劝导道:
“我一开始就说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成果,如果没有你的建议和想法,我根本不可能研究成功的,如果不是你毫无保留的支持,这份配方绝对没有出现的那一天。”
听到好友倾吐的衷肠,弗莱明心中更加难受了,但是同样有些动摇了。
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好友的成果被埋没,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可是让他占有好友的成果,他会更加自责,在两种矛盾的激突下,他的内心一时间充满了痛苦,陷入了挣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