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战勇气也,士气低落的队伍是无法战胜士气高昂的队伍的。张顺两挫官兵锐气,邓玘等人麾下官兵士气低落,他深知此时若是展开大战,官兵必败,于是便有意避战。
特别是昨天晚上士卒安营扎寨,又被张顺来回骚扰,劳累半宿。半夜时间也没有休息过来,士卒疲惫困乏,更坚定了邓玘之心。
只是,官兵好容易折腾了这许久,到了辉县。若是一味龟缩在辉县城中,不但弱了自家名头不提,更是容易导致军心动摇、士卒沮丧,士气更加低沉。
有鉴于此,邓玘便命令左良玉带领昌平军前去,且不与“贼人”会战,只是派猛将单挑,以提升士卒士气。
当然,为了防止贼人耍赖,邓玘遂后也带领大军压阵,防止张顺等人埋伏围困了左良玉、汤九州。
那左良玉、汤九州得了命令,便率众赶到了张顺营地。张顺得了消息之后,下令应战。
只听得义军大营之中,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众营地将士闻声纷纷放下了手中之事,热热闹闹的披挂上武器铠甲,鱼贯而出,背营列阵。
由于营地位置和列阵位置早已经被张顺特殊设计安排,相互位置一一对应,所以义军士卒列阵时间特别短暂。
左良玉、汤九州远远望见了,只见“贼人”往来有序,组织严谨,阵容整齐,只道“贼人”士卒精锐更胜官兵。他们不由对这次会战的看法,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可是事到临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左良玉与汤九州没有办法,只得将自家阵型远远的列在一处高地,以谨慎为务,只是摆下了防御阵型。
左良玉心知肚明,此处作战,小胜即可,只是为了提振士气而来,并非也和“贼人”决一死战。
左良玉本来就是依靠侯恂的门路,才坐上了这总兵之位,为人很是鸡贼。为了防止遭受较大损失,左良玉和汤九州商议了一路,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便是在军中选拔武艺高强、勇猛骁健之士,前去张顺阵前叫阵。
昌平军还在也属于边军系列,常年与鞑虏作战,颇有骁勇之辈。左良玉重赏之下,果然选出了三位猛士。
第一位箭法如神,骑射无双,便单枪匹马跑到张顺阵前叫嚣道:“我乃大明游击将军朝成龙是也,最为善射,我听闻尔等营中亦多勇士,可敢有人上来较量较量?”
张顺一看:吆呵,这里有个傻子,大家快来过来欺负他!他不由笑道:“此人神志有恙,火铳手何在?快与我乱铳打死,免了饶了大家清净!”
张顺心中还惦挂着自己辛苦了许久训练出来的一队火铳手呢,便有心拉出来一试锋芒。
此时,李信不在,悟空正在张顺身边,闻言便要求传令。正好遇到拍马赶来,要去请战的“左金王”。
“左金王”问明悟空命令,不由哭笑不得,连忙拦着悟空,前来拜见张顺。
“左金王”说明来意,张顺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左金王”道:“左金王,汝何其愚钝也。兵不厌诈,自古以来战场之上,以众欺寡,以强胜弱,理所当然。既然此人送上门来,岂有放过之理?”
“左金王”见张顺实在不明白,只好解释道:“主公,你这做法不合规矩啊!”
“这单挑之事,乃是军中难得的盛事。你军法严酷,掠又不让掠,淫又不让淫,士卒生活颇为枯燥。如今难得有官兵挑战,正好表演一番,以搏军中一乐罢了。”
张顺一听,不由目瞪口呆,感情这单挑之事,就是这个时代的“春节联欢晚会”啊?
只是张顺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沙雕行为,只是可惜道:“这厮是个游击将军,直接将其击杀,也能杀一杀对面的威风!”
“哈!”“左金王”闻言不由轻笑一声,道:“主公却是误会了,他这个游击将军也是假的。都是从军中选拔的勇士,临时按个虚衔,方便叫阵而已。”
“若是我等趁机将其射杀,不过射杀一士卒而已。反倒逆了士卒的兴致,反而不美,更显得我军底气不足,容易沮丧士卒。”
“不如,我等也派遣一员勇士,和他较量一番便是!”
张顺这才明白,感情前世赫赫有名的单挑之事,一般都是战争之余的助兴节目而已,这时代的人打仗都不十分爽利呐!
无奈之下,张顺只得入乡随俗,问道:“左金王你既然前来,手中可有人选?”
“左金王”急忙赶来所为何事?不就是为了过来推荐人选吗。他闻言连忙应道:“我手下正好有善射者一人,可与之对射。”
张顺本着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心态,应道:“如此,便辛苦左金王安排他去上阵吧。既然官兵自号游击将军,咱们也挂个游击将军的名号吧!”
“左金王”得令而去,不由果然义军之中,驰出一骑,白甲白袍,胯下白马,手持雕弓,甚为惹人注目。
张顺也不由眼前一亮,心想:这莫不是埋没于军中的英雄?我且看仔细了,若是果有出彩之处,回头也好提拔一番。
两人见过礼后,便各自策马奔腾起来。时不时开始拉弓射箭,射向对方。好在两人身披铠甲,又皆没有一箭穿喉的本事,只好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张顺觉得颇为无聊,好在对其他人来说,还算精彩。看到妙处,还有人高声喝彩起来。
张顺一时间没事儿做,便不由的想东想西。琢磨了一会儿,张顺又把“左金王”喊来问道:“让这两位勇士先在此处切磋,你们随我突袭左良玉那厮一回,你看成也不成?”
“这......”“左金王”闻言颇为无语,“每次斗将,大家都看个热闹,没有人这么干过呀?”
张顺莫名其妙的想起来前世法律课上的一句名言起来,便笑道:“法无禁止即自由,岂能食古不化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