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世界,废弃空置的屋子可太多了。
大街小巷都游荡着丧尸的大城市里,就算丧尸少的地方也不能久住,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从角落冒出来丧尸,再厉害的人,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所以只能往大城市外面找。
闻九则先提出:“带你去住大别墅,怎么样?”
薛铃坚定拒绝了,大别墅,中看不中用!
她是真的住过,流浪在路上的那三年,她住过很多不同的房子。最初看到漂亮房子,就会进去转转,住几天体验一下。
她记得有一栋大别墅,修得像个宫殿一样,面积特别大,房间多得数不清,水池花园一应俱全。
但住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华而不实!
屋里那个台阶,丧尸走动不方便,天花板又高,到处空荡荡,除了经常活动的区域,其他地方都落灰。
气派是够气派了,但舒适度为零。
现在这个时候,想要长期生活居住,最好还是挑选丧尸被清理过,人烟稀少的路边县城、小村庄。
最好周围地形开阔一些,有人或者丧尸出现,一下子就能发现。
居住地半天车程内要有基地,闻九则可以定时去换人类生活必需品,另一个方向还能通往一个没多少人敢去拾荒的大城市,好方便薛铃前去进货。
最好屋子周围有现成的菜地,可以自己种点菜。
附近有河更好,这样可以钓鱼吃。
最好还有自来水,现在很多地方自来水都不能用了。
倒是一些偏僻乡下,因为水管接的是山泉水,只要山上修的蓄水塔不干就能用。
屋子不用太大但新一点比较好,屋里不能很脏乱,家具基本齐全就行。
最好有独立的厨房,有土灶的那种,因为现在没那么多电用来烧水做饭,煤气也没有,看起来只能烧柴了,土灶比较方便。
那这样附近还得有山林,可以砍柴……
闻九则没让她继续说,再说下去,等雪下下来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最后两人花了十天,精挑细选出一个地方。
几乎完美符合薛铃的要求,除了放不出自来水,但是院子里有压水水井弥补了这一点。
闻九则觉得只是找了个暂时的落脚点,但是薛铃像乔迁新居一样兴奋。
她催着闻九则把屋里打扫了,把车上堆满了的杂物都搬下来,放进屋里和厨房。
薛铃在车里待了几个月,车上的东西越来越多,车厢里只剩下狭窄的空间可以躺下,车顶那都快放不下了。
之前闻九则在外面跑了三年,车上都没多少东西。
现在收拾下来,两个人一起都搬了好几趟。
闻九则帮薛铃拿着她的那些书和衣服,薛铃拿着自己的常用物品,平板梳子小镜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住在一楼的卧室,这个卧室被闻九则清
空了(),?楒?詞授豔N??偛?
???趸暏蕑空?葶?羉???()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却显得房间有点空。
薛铃看了一圈,感觉什么都缺。
首先,缺被子,闻九则之前在车上就是用一条毯子和大棉袄凑合,等冬天到来会很冷,棉被当然是需要的。
缺床上用品,也缺衣服,主要是闻九则缺。
不仅缺衣服,他还缺鞋子。
闻九则穿鞋很费,那种很结实的皮靴,还有质量很好的运动鞋,他穿一阵很快就踩坏了。
闻九则提着蓄电箱走进房间,薛铃低头看他的鞋子。
他现在脚上这双鞋子穿了两个月,不可避免的都是灰尘污渍,鞋面上的折痕只是难看了点,但鞋底都快要裂了。
这一双还算是好的,他上一双鞋,穿到鞋底整个脱了,鞋带有一条都是用的绳子充当鞋带。
闻九则破洞的衣服照穿,破洞的鞋也照穿,不提醒他自己都懒得去注意,不讲究起来真的像个流浪汉。
所以,怎么会有人活得这么糙还这么帅啊?
在外面经常风吹日晒的男人,皮肤不细腻,又会容易沧桑显老。
闻九则也有点糙,但他越糙越有味道,那种一看就“很能干”的味道。
像是粗糙的树疤、坚硬的黄土,或者像他那辆外表很多坑洼划痕但还能突突开进野地淌过河水的车。
闻九则看她盯着自己的鞋,随手把东西放下:“又看我的破鞋不顺眼了?嫌弃就不要看了。”
他穿的鞋码很大,所以给他找鞋也有点麻烦。
薛铃忽然握住拳头,闻九则下意识侧身躲了下,还以为她又突然要揍人,谁想薛铃这次握住拳头只是给自己鼓劲的,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她很快宣布要去拾荒,要去市里开展大型零元购活动,带很多东西回来填充新家!
在路上一切都可以凑合,但真停下来过日子,那就什么都缺。
夜晚,一盏小小的灯在床上亮着。
薛铃趴在硬木床上,想着需要的东西,她在写字板上写一样,闻九则就用笔在纸张上记录一样。
“忘了,还要洗衣服的洗衣液。”薛铃补充,“但洗衣液太重用得又快,还是肥皂实惠。”
闻九则靠着床,在购物清单上添上肥皂。
以前两人同居时好像也有过这种画面,商量着要给家里补充什么,记一个备忘录。
“对了,还要太阳能灯,这个不用电!”薛铃想到哪说哪。
闻九则在购物清单上龙飞凤舞写着,嘴里说:“你知道去哪找太阳能灯吗?”
“超市没有?”薛铃问。
“超市?没在超市见到过,你恐怕得去五金店找。你要去五金店就顺便给我带点工具回来,我修东西。”
“什么工具?螺丝刀?”
……
聊到半夜,闻九则睡着了,薛铃还在想缺什么。
为了方便她
(),床上的小灯没有关,反正闻九则开着灯也能睡着。
薛铃对着购物清单查漏补缺完,无聊地翻个身,随手抓过闻九则放在身侧的手,对着灯看。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长、指节粗,经常拿刀用力的手指有点歪和变形,掌心有伤痕还有厚厚的茧,比以前粗糙很多,还有食指指甲有点劈了。
研究了会儿他的手,薛铃又翻开购物清单,决定再添个护手霜吧。
直到窗外透出白色天光,薛铃才咔哒把小灯给关了。
早起把屋子收拾好,闻九则开车送薛铃去丧尸遍布的城市里拿东西。
薛铃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活动,闻九则也熟练了,找个地方窝着等她。
拿着购物清单,薛铃出发。
闻九则坐在车顶上,寒风吹动他被薛铃逼着穿上的外套。
觉得有点热了,闻九则随手把脑袋上戴着的帽子取下来。
这顶蓝色毛线帽子最初是薛铃在戴,不过上次闻九则生病过后,薛铃就强行把帽子让给了他。
手上拿着薛铃随手放在车上的一本书,闻九则偶尔翻两页打发时间,隔一阵还会用望远镜找找薛铃的身影,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拾荒队伍靠近。
枪和短刀都带在身上,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等待时控制不住心烦意乱地把玩短刀了。
心里也没有几个月前那么焦躁不安,因为他知道薛铃很快就会回来。
薛铃是推着超市里的超大号购物车回来的,购物车里堆满了东西。
闻九则把取下的帽子重新戴上,起身去接,薛铃表示还有,转身又走了,一连推来了堆得满满当当的三大购物车,以及几袋崭新的羽绒被。
闻九则还看到了两根钓鱼竿,这并不在他们的清单里。
不在清单里但薛铃也拿了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热水壶,比如菜篓子,比如拖把抹布,还比如一些油盐酱醋调料,都是些生活零碎。
“虽然过期了,但是说不定还有味呢,试试!”薛铃每次零元购回来就特别兴奋。
闻九则还有什么好说的,全搬回去吧。
属于闻九则的东西,就单独占满了一个购物车。
他的衣服鞋子,围巾袜子,剃须水刮胡刀……应有尽有,还有他要的修理工具箱。
有种很强的,在吃女朋友软饭的感觉。
但闻九则无所谓,他胃口好。
整理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闻九则看到了十几包菜种。
还以为她要种菜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来真的。
当天晚上,坚硬的木板床就铺上了垫子棉被,最上面是盖的羽绒被。
刚好外面降温,晚上风呼呼刮过窗户,就算薛铃现在不会冷,包裹在软乎的被子里也感到一阵心理上的舒适。
就是闻九则嫌热,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床边桌上放着装了热水的保温杯,旁边还放着一块老茶饼。
薛铃爱喝各种饮
品,花茶果茶,不同季节喝不同的茶,冬天保温杯里更是要泡上菊花红枣,提神的浓茶更是每次考试前必备。
但闻九则更习惯喝白水,最好水里面什么都不加。
所以这个老茶饼,与其说是给闻九则带的,不如说是因为薛铃想喝但喝不了,所以用来看的。
清晨,近处的山林和远处的路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里,卧室里也有那股淡淡的清冷气息。
闻九则被薛铃下床穿鞋的动作弄醒,抓着头发也坐起来。
他的头发有点长,乱糟糟微卷,遮眼睛所以被他往后扒拉。
“干什么,这么早起来?”
薛铃很有兴致地提出:“我们今天来种地吧!”
闻九则:“……”
她很快拿着那些菜种回来,问闻九则想种哪个。
闻九则什么都没说,接过那几包种子仔细看看。
“虽然我没有种菜的经验,但是,这里写了栽种季节是五月,现在好像是冬天?”
薛铃才想起这茬,她也没有种地经验,连很多菜都分不清楚,还曾经闹过笑话,以为花生是结在枝头上的。
但是当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年轻人,住在水泥森林里,谁没有一个田园梦。
曾经有段时间,网络上回归田园生活的短视频特别火,很多博主在乡下修房子种菜,别管真不真实,呈现在镜头前面的生活格外恬淡美好。
薛铃找到的那个五金店旁边正好是个种子站,她当时就想起那些种菜视频了,开开心心拿了菜种回来。
“都不能种吗?”她失望地趴在床边。
闻九则挑出一包白菜种子:“这上面写冬白菜,这个应该可以种。”
“好,那种这个,其他的以后种。”
闻九则觉得她好像不是只准备在这里住一个冬天,而是准备在这里住个十年八年,连明年想种什么都安排好了。
两个完全不懂种田的人和丧尸,过家家似的,简单地在屋后挖出一块不怎么标准的地,随便把白菜种子种下了。
薛铃过了一把田园瘾就满足了,闻九则也只当活动身体,没指望菜真能长出来。
比起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长出来的菜,摆在眼前更大的问题是土灶。
一个是把握不好火候,第二个,锅太大,闻九则一个人分量的饭菜倒下去,很快就被锅底沾完了,铲都铲不起来。
在灶前烧火,把火烧得旺旺的薛铃探出脑袋,闻九则站在锅边面不改色地铲锅巴,嘎巴嘎巴地嚼着。
还不如之前那样用小炉子慢慢烧呢。
距离她们半天车程的基地是新四基地,闻九则也开车去了一趟。
去一趟,拉回了一车蜂窝煤。
现在基地都限电,电费高,什么都用电不实惠,就有很多人用其他方法取暖做饭。
刚好周边是有煤矿的,就有聪明人搞出些蜂窝煤卖,在基地里卖得火热。
薛铃绕着那堆
黑乎乎的蜂窝煤看,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些人家会烧蜂窝煤,长大后基本上就看不到了。
“所以,以后就用煤炉子做饭做菜,不用土灶了?()”鮅????????“???????虎?⒆[()]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还想去山里砍柴呢,从来没体验过。
闻九则:“你是不是还想去山里捡蘑菇?”
她之前经常一脸向往地看捡菌子视频,闻九则都看过很多次了,所以她就是看到别人干什么,也想干。
心思被戳破,薛铃也不装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但这里好像没有菌子,我们也不认识哪些蘑菇可以吃。”
闻九则:“怕什么,遇到什么就捡,吃死我算了。”
薛铃:“……”
不去了还不行吗!
之前几个月,他们在路上,每天就是重复地开车,找路,停下就是睡觉吃饭。
现在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每天就没什么需要做的事了。
闻九则无所事事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薛铃抱着个篮球过来,砸到他背上。
快来玩球!
篮球是薛铃在超市顺手拿的,标签都没撕。
闻九则抓着篮球,跟她一起出门去寻找玩球场地。
附近村里有个露天活动中心,装了几样老年人健身器材,还有个篮球架子,破破烂烂,上面的框都歪了。
“要在这玩?你会投篮吗?”
谁说玩篮球就要投篮了?薛铃拿过球,往远处一丢。
闻九则长腿溜达过去,脚尖一勾就把球轻轻踢起来抓到手里。
刚走回去,薛铃就从他怀里抢过球,又砰一下丢出去了。
闻九则反应了下,似笑非笑:“把我当狗玩捡球游戏是吧?”
薛铃: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好难骗。
再次把球捡回来,闻九则不给她了,自己拍球。薛铃过去抢,闻九则一个转身,球到了另一只手里继续拍。
变成抢球游戏。
然后又变成抛球游戏。
最后变成踢球游戏。
球掉进远处的泥沟里,闻九则跳下去捡,球变得脏兮兮。
薛铃不玩了,坐到一个老年人健身器械上晃了晃。
“那个慢悠悠的有什么好玩,你敢去吊双杠吗?”闻九则说。
不要小看丧尸的臂力和抓力,她现在吊个双杠轻轻松松,就是跳不上去。
闻九则把她举到双杠的杆子上:“伸手抓住。”
等薛铃一抓住他就松手了,坐到薛铃刚才坐的器材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挂在双杠上下不来的薛铃:“……”
要是松手就摔了,这个双杠有点高。
“嗷!”你有病吧!快来把我放下去!
薛铃最后是追在闻九则身后,赶着他回去的,那场景就很像是电影里的人类和丧尸追逐战。
只不过被丧尸追到的人类没有被咬,只是被揍了。
()下午去河边钓鱼。
先去挖的蚯蚓,看到闻九则在脏脏的肥土里挖出一团纠缠的蚯蚓,薛铃走远了点,怕他又要犯贱拿蚯蚓吓唬她。
闻九则提桶和钓竿,薛铃拿着折叠小板凳,在河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钓鱼。
鱼饵是闻九则帮忙穿的,他穿蚯蚓的时候,薛铃也离得远远的,等他穿好了才凑近。
薛铃僵硬地举着钓竿,使劲甩出去,勾在了岸边的枯树枝上。
解开,第二次尝试甩钩,差点勾到闻九则的脑袋。
闻九则鼓掌说:“准头真好。”
薛铃:因为丧尸动作僵硬,所以她才甩不好钩的,不能怪她!
好不容易成功把钩甩河里了,闻九则也轻松甩好钩,两人坐下等待。
半天没有鱼上钩,闻九则把钓竿插在边上,起身走到旁边树丛后面去了。
薛铃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仍然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鱼竿浮标。
没一会儿闻九则回来了,手里提着个长条条的东西。
“你看,这是什么?”
薛铃转头看到个长条条的,第一眼就觉得是蛇,吓得丢了手里的钓竿,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一条蛇蜕,看,这么大的蛇蜕,估计是条大蛇,有胳膊粗。”闻九则晃晃那条蛇蜕。
薛铃气势汹汹爬起来,闻九则身子一歪避过她的攻击,沿着河边快步逃跑:“我又没想吓你,你自己吓到了这也怪我?”
薛铃也就是意思意思追两下,河边路不好走,她懒得跑。回头看自己的杆,发出好大一声叫声。
她的杆!要被鱼带跑了!
杆子都被拖到河里了,薛铃立刻要去追,闻九则先她两步,踩进河水里一把抓住被鱼拖走的杆,走回岸边。
薛铃迫不及待伸出手:快给我快给我,让我来!
如愿拿回鱼竿,薛铃站在岸边和大鱼拉扯一阵,总算是把鱼钓上来了。
一条看上去很普通但很倔强的鱼,在水桶里使劲扑腾,桶边溅出了一圈水。
她美滋滋看一会儿,又坐到小凳子上钓鱼。
闻九则把湿淋淋的裤腿卷起来,他那钩半天没鱼上来,薛铃很快就钓到了第二条。
她得意地让他看水桶:两条鱼,一条大,一条小,都是我钓的。
闻九则:“你钓的,还不都是我吃。”
河边风大,闻九则的头发被吹成乱糟糟的一团,薛铃的头发也是凌乱的一把。
冷风刮得人脸疼,但闻九则脸皮厚,所以硬是和薛铃一起在那坐了一下午。
最后收获,薛铃四条鱼,闻九则没钓到鱼。
“你这是新手福利,知道吗,明天就钓不到了。”闻九则提着桶说。
是是是,我新手福利,我纯粹运气好。薛铃大度地包容了嫉妒的男人。
这一天,薛铃钓到了鱼,闻九则吃到了鱼,他们都有收获。
睡前,薛铃拖出一个
桶,让闻九则泡脚,泡够十分钟。
自己随便擦了擦就舒舒服服窝到床上,抽出一本高雅的文学书籍,开始腌渍灵魂。
当丧尸还有一个好处,现在就算是再催眠的东西,也催眠不了她,那知识硬往脑袋里挤。
留不留得住另说,至少看了不会困,就硬看。
闻九则泡脚结束,问她:“你不泡?”
我一个丧尸泡什么脚,不泡。
薛铃翻过一页,感觉有一些刚看的文字硬挤进脑子,又从耳朵里流出来了。
闻九则伸手捏捏薛铃的胳膊:“在外面吹一天冷风,都冻僵了,给你捏捏?”
薛铃一想,也行。放下书趴好。
闻九则的手很热,抓着她的胳膊,先捏捏关节处,抓着活动,再揉捏手臂肌肉。
薛铃不受控制地想到自己以前做菜,把牛肉和鸡肉拍拍打打的过程,把死肉拍松散,好让它吃起来更有嚼劲。
闻九则捏到腿的时候,薛铃又想起了另外的画面。
以前闻九则也这么给她按过。
那时候还是暧昧期,她决定夜跑锻炼,结果跑得两腿酸痛。
之前不怎么锻炼的人突然锻炼,隔天腿就废了,抬脚都难受。
看她一瘸一拐的,闻九则乐够了就说帮她捏一下。
他们在租的房子里,在薛铃的卧室,窗户拉着帘子但没关严,还能听到楼下附近师大体育场有人打球的声音。
闻九则很有经验地捏着她酸痛的腿,就是下手太重,薛铃觉得被捏得酸麻,脚受不了地往他肚子上踩。
位置不小心踩偏了,还碰到好几下,踩着软乎乎的,在脚心跳动。
闻九则是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他忽然停下动作看着她,薛铃才反应过来自己碰到哪了,尴尬地把脚抬起来,又被他托住。
那种情况下,对视就是一种有粘性的拉扯。
薛铃如磁石对上他的目光,那种带着热意的,从她的眼睛移到嘴唇。她也看向他的唇,因为刚才残留的笑意,微微张开一条缝。
脑子是空白的,发热发涨,呼吸变得特别明显。下意识错开视线后,她看到他的手臂,按在被面上,有明显的青筋浮起。
她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去抬手摸一下上面的脉络,刚碰上,闻九则就靠近过来。
顺理成章地接吻。
她的小腿在闻九则手掌里抓着,整个人被他一下就拽过去了,然后他们谁也没把持住,停停歇歇,主要是薛铃在歇,闹到大半夜,第二天薛铃被迫请假没去上课,学生会的活动也没参加,当然闻九则也没能去上课……
……
好,回忆停止,还是继续想想在厨房做饭拍打鸡肉的过程。
鸡肉、鸡肉……肌肉,那个起伏的肌肉形状是真的很好看。
因为一些成人回忆而感到心虚的薛铃,瞥一眼此时闻九则专心拍打肌肉的身影,忽然抓住羽绒被把自己的头裹起来。
下一刻被子又突然被闻九则一下子掀开,连逐渐变色的回忆都一同被掀飞。
“给你按完了,轮到你给我按了。”他说,“别想偷懒,快起来。”
薛铃:“……”
薛铃起身,对着闻九则的背一通乱拳。
真会破坏气氛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