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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作者:丹青手字数:7197更新:2024-09-28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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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檐闻声看去,却没有表态。

侍从转头看去,便见老者踏进屋里,眉间深皱,“殿下也应当已知道她献上去的分布图是确有其事,又已告捷几战?

夭大人确实是个有用处的人,只可惜……”

只可惜这样的人若是只关在牢中,倒叫人安心些。

那分布图里粮草兵马分布皆有标记,如亲眼所见。这样的人放出去,难保她不会去帮别人……

“殿下,如今局势已然是十拿九稳,不会再有任何变数。唯一的变数便是此人!”他说着,越发掷地有声,步步紧逼,“此子能掐会算,上知天象,下通地理,能料算千里之外的事,这样的人便再是再有用,也难保不会是一把双刃剑,若是留着她,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正是好时候,还请殿下早做定夺。”

宋听檐未言,似渐显心烦意乱,他开口却依旧平稳,“入乌古族的路凶险异常,她未必能安然无恙回来。”

老者浮沉官场数十载,又岂是这般好糊弄,“殿下,当初您出乌古族,此人也在内,她既能安然无恙出来一次,又怎么可能没有第二次?”

宋听檐闻言未语,自然也是默认此种结果。

老者见他不说话,重重呼出一口气,肃着脸开口,“我知此人雪日求百家救过殿下。殿下为难,此事便交给老朽来办,我已派人前去,务必将此人诛杀于外族,好让殿下不必再为此为难。”

此话一出,屋中安静几许,连外头风拂湖面的水声都清晰可闻。

侍从听到这话微微低下头,呼吸都压轻许多。

宋听檐看向老者,似才听清他说的话,片刻,他脸色一变,当即起身往外走去。

老者却快一步挡在门口,生生堵住了他的去路,“殿下,您万不可在这时候糊涂啊!”

宋听檐心下生急,伸手开路,老者却死命拦着门不放,大有从他尸体上踏过去的架势。

宋听檐一时控制不住生怒,“不杀她,我也一样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殿下,陛下是信您,还是信她?!”

宋听檐一顿。

老者继续道,“陛下自然不会信你……

前太子犯了此等大错,他却还能活命,这是陛下爱子不舍,可陛下爱你吗?

您并不是陛下所喜爱的孩子啊,您能仰仗谁人护你?

此人若是知道了蛛丝马迹,难保不会泄露,若是再告知陛下,那您就是满盘皆输,万劫不复!”

老者猛然跪到在地,死死抱着他的腿,掷地有声道,“殿下,老朽知晓您从来心中有主意,自来不敢干涉一二,可如今这般情形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犯糊涂,你韬光养晦等了这么久,怎能功亏一篑?

殿下今日便是杀了老朽,老朽也要拦着你,我岂能看着你与江山失之交臂,追悔莫及!”

宋听檐呼吸微窒,显然两难解。

老者苦口婆心,“殿下您应该很清楚此人绝非常人,朝堂之

上只分她愿意和不愿意管的事,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

她愿意管的就没有管不了;她不愿意管的便屡献毒策推拒,谁也奈何不了她,便是陛下也拿捏不了她一丝一毫,这样的人岂能久留啊!

她如今对您起了疑心,去了乌古族,早晚会猜到真相,她是太子的老师,她教导的是太子!她可没有教过你啊!

她若是想要帮太子!殿下,陛下只会信她,根本不会信你!

您就听老朽一句,如今这般关头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错一步,便是步步错,便是步步受阻!”

宋听檐看着依旧平静,可话间还是已失理智,“太子又如何,他早晚会死,我不会让他活到……!”

他话还未说完,老者便扬声打断,他一语中的,“殿下,此人若真是亲近于你,看重于你,为何还执意去乌古族?

她不是为了前太子,是为了什么?

倘若她真的亲近于你,如此危及你性命的事便该装聋作哑,佯装不知,何需要这般亲自去探查,不是为了前太子,又是为了什么?”

老者字字句句,叫人无一处可反驳。

宋听檐就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才会如此生气。

她这般,他如何还不知道她看重宋衷君远胜过他?

他礼佛诵经,自问性静心冷,行事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般局面该做何抉择,他其实早该杀了夭枝,她就是个变数。

万物万人皆能料算,唯有她是变数,杀了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

可他却迟迟没有开口。

老者大急,疾声道,“殿下,你大业将成岂能因为区区一人毁了这十几年的谋划!

难道你还没有尝够生死拿捏在旁人手里的滋味吗?你难道还想当年雪日,四处跪求无门再显眼前吗?

你自幼而来,步步为营,怎甘心屈居人下,如今退一步可便是死路啊!

她是救过你,可如今她要救的是太子!你今日放过她,他日后悔的必定也是你!”

宋听檐手慢慢握紧,猛地闭上眼。

“殿下,让她去罢,你要坐的位置就注定留不住任何人……”

屋外的清晨极静,远处有鸟直越上空而起,鸟啼划破天际。

宋听檐沉默许久,慢慢闭开眼,终是还是没有全失了理智。

大业在即,岂能因为一个人而乱了谋划,此事决不容许任何人毁之。

他薄唇微启,吐了极淡的字眼,心狠至极,“……也罢。”

夜间官道上两匹马飞驰而过,一路跑着马渐渐慢下来。

马背上的嫪贳跑也跑不脱她,骂也骂不死她,一时忿然作色,“狗东西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乌古族一趟。”夭枝一边辨认方向,一边平静回答,她看了眼身后的路,对他的叫骂充耳不闻。

她献上分布图,边关屡次告捷,皇帝怎可能不防备她,出牢狱之后便一直有人跟着她,盯着她。

她早也习惯了,毕竟初来京都就一直有人跟着,时时监视,倒也不妨碍她。

至多就是麻烦些。

她看向嫪贳,颇为善解人意开口,“乌古族是你的故乡,自然也得带你一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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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枝看了眼前头的驿站,“你去换两匹马来。”

“你倒是会使唤人!”嫪贳阴郁开口,吐出四个字,“银子拿来。”

夭枝看向他,满脸无辜,“我没有,你拿点。”

“什么?”嫪贳满眼不相信,“你一定在说笑罢?”

夭枝一脸认真笑了笑,“你看我像是爱说笑的样子吗?”

嫪贳瞬间怒上心头,“你没银子!没银子去这么远的地方干嘛!准备饿死在半路吗!”

夭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身苗疆人打扮,衣领衣袖皆绣着银饰,发编几股缀着繁复雕纹的银饰,看起来颇为实用,“不是有你吗,你身上这些不就是行走的钱袋?”

嫪贳脑中“嗡”地一声,火冲脑门,“你是人吗?你绑着我出来,还要从我身上薅银子?”

夭枝叹了口气,“出来匆忙怎会记得,看见了你这个故人便一时兴起想去乌古族转转,不换马也可以,我们步行而去,一路不吃不喝,我倒是死不了,你的话,应该比较难。”

嫪贳胸口起伏,气得面色发紫,只觉荒谬至极。

他虽说在外漂泊惯了,但这么远的路,更何况还不吃不喝,大半日他就能死在路上。

他虽说也算是丧尽天良的那种人,但和这人比起来显然还不够格!

他只能满眼阴狠骑马往前去,越想越气又转头看来,很认真地问,“你五行是不是缺德?”

夭枝看他这么认真,一时非常难过,“你何故这般问?

我做过什么让你觉得我有道德的事吗?”

嫪贳:“…………”

畜牲啊!

简直禽兽不如!

嫪贳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背过气去,他发誓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入江湖以来,从来都是旁人骂他禽兽不如,如今倒遇到了让他忍不住骂的,这感受简直是难以言喻。

嫪贳不情不愿去换了两匹马来,阴恻恻开口,“你最好不要有落难的时候。”

夭枝看着他这种情况下还要威胁,果然是阴郁到底,她就喜欢这种人,记吃不记打……

她正琢磨着怎么打叫他长记性,身后突然传来凛冽风劲,她余光瞥见刀光,当即俯身往前避开刀,却不想树上一黑衣人飞跃而下,执刀竖刺而来。

夭枝当即一个侧身从马上翻身而下,避开两面夹击,却不想下了马,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围了上来。

()嫪贳见状面上闪过一丝阴冷笑意,正要上马逃跑,围上来的黑衣人也没有放过他。

他险些被一刀毙命,连忙往后一退,伸手祭出匕首挡回了刀,怒极,“你们要杀的是此人,我与她并无交情,何故连我也杀?”

黑衣人闻言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果断开口,“都杀了。”

夭枝微微侧耳,怎么只觉场面颇为熟悉,她记得第一次见宋听檐的时候,所遇到的黑衣人也是这般做派,一时在躲避中越发仔细观察。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显然是能力颇强的杀手。

嫪贳见他们这般直取性命,也只能被动加入混战之中,他双手持着双把匕首,在人群中舞得飞起,眨眼间便倒下了好几个,更何况他还有蛊毒加持,下手阴狠毒辣,自然是个趁手的工具。

夭枝轻巧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刀,状似无意般在嫪贳身旁游走。

几个来回下来,嫪贳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他发现夭枝一直在拿他当挡箭牌!

他瞬间二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你动手杀人啊,怎总把我人引到我这来!”

夭枝一脸认真,似乎极为忧心,“我不能杀人,违反我的职业道德。”

嫪贳气疯了,越砍越凶,“说的狗屁!”

“你特么有道德吗就道德!”

“你的道德是装饰物啊,一会儿拿起,一会儿放下的,这么随便!”

就她这轻易躲过黑衣人的攻击的身形,快到如过家家一般,一步杀十人都轻而易举,何需他在此处这般拼命!

嫪贳一边怒骂,一边怒火攻心,他只觉自己要生生被夤芬谎的混账活活气死。

夭枝一脸无辜躲着,一边状似认真解释,“你不懂我,你死了就死了,我不一样的,我死又死不了的。”

他娘的!怎会有这般混账啊!!!

还死又死不了~

真是气煞人!!!

嫪贳几近抓狂,一匕首捅穿夭枝引过来的黑衣人,恨得牙都咬碎了。

真真是天杀的,他是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个混账东西!倒不如现在就一刀把他捅死,也免得受这禽兽不如的玩意儿折磨!

他目眦欲裂,悲愤至极,一时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下手越发疯狂,费了九牛二虎之劲终于将这群黑衣人尽数打退。

这群杀手也非常有职业操守,打死也不逃,硬是死磕到底,最后全死了……

夭枝才看到还有一个活口,便见嫪贳要伸手置于死地,她抬手一刀轻巧挑开嫪贳手中刺向黑衣人喉咙的匕首。

嫪贳被她一剑挑去竟震麻了手,险些没有握住手中的匕首,“你做什么!”

夭枝无暇回答,俯身上前正要问,却见黑衣人已经咬下口中毒药,自尽身亡。

夭枝黛眉微蹙,竟然还是死士,培养这些人少说也得花上十几年,谁要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杀她一个闲散人?

夭枝越发疑惑,下一刻,便感觉身后阴气阵阵,她头都未

回,将手中的刀撑向地,“你不必做无谓挣扎,需知在我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便是死了,我也能闯下阴曹地府抓回来。”她转头看向他,慢悠悠笑道,“我不想放你走,你就逃不走。”

夜深人静,她这般笑着,着实让人瘆得慌。

此人当真是穷凶极恶,旁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她简直是拿他当钱袋加武器,还有时不时逗趣解闷的玩意儿。

他只觉得这感觉分外熟悉,贤王府里就有一个这样的人,拿捏他当狗一样玩,那人是攻心,此人是武力压制。

他往日必然是太过造孽,一遇遇两个。

嫪贳一时心中郁结至极,眼中阴翳,却又被压制得死死的,只能恨恨俯身拿那些黑衣人的衣摆擦匕首,那阴森的模样似要拿黑衣人捅上几刀一般。

夭枝看着这些黑衣人若有所思,“这些杀手好像似曾相识,当初我也遇到过一波,只要见人便杀。”

嫪贳白了她一眼,将手中匕首收回衣袖,“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都还算好的,我早年也干过这活,动手的时候便是连路过的狗都得捅两刀,方圆五里不能见活物。”

夭枝默了一默,原是如此,想来凡间的杀手都特别有职业操守。

嫪贳看着她,忽然森然一笑,“你知道那些人都去了哪里吗?”

夭枝闻言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我把他们一块块切了,油炸之后吃进肚子里。”他的声音本就阴郁,在这般夜深人静,遍地尸首时格外吓人,若是换个旁的姑娘家恐怕得被他吓疯。

夭枝一时惊喜,“照这么说,你烹饪的手艺不错,那这些食材正好带上,路上就由你做些美味来。”

“…………”

嫪贳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食材?”

夭枝只觉得他不止聋,还不甚聪明,她看了眼地下躺着的,“地上不都是?”

嫪贳:“……”

嫪贳看了眼地上倒得横七竖八的死人。

嫪贳:“………………”

“你是在吹牛吗?”夭枝见他这样无言以对的样子颇有些失望,“没这手艺就算了,以后别吹牛了。”

嫪贳看她不像是玩笑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内心恐惧,直干呕起来,似乎很难受。

这禽兽似乎真的不打算做人啊!

怎会有人真的想吃啊!

这是真变态啊,她是真想吃!他自诩变态,在她面前都是轻巧了!

她见他这般只觉大惊小怪,往日她见过的那些大妖可都吃人的,而且是生吞,要么吸其阳气,极为毁坏道行。

在他们这些妖啊精怪的眼里,这可是顶级修行食材。

不过她自然是有忌讳,从来没有尝过,但这些死了的那不都是现成的吗?正好有个会做的,自然会想尝尝,可惜是个骗子……

她走到马旁拉过缰绳,翻身上马,慢悠悠道,“吐完了就走罢,到了林中还得替我赶虫子,我不太喜欢虫子。”

嫪贳呕了一番,硬生生止住,看向夭枝一言难尽。

他是疯了才会觉得女人柔弱胆小不堪一击,此女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嫪贳一脸郁郁,见她坐在马上看着自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上了马,继续赶路。

却不防这一路到乌古族,没将他生生累死。

“你到底得罪了谁,派了五六波人了,如此这般源源不断,我如何受得了,我凭何做你护卫,还没报酬!”嫪贳眼下泛着青黑,本来在京都时还是翩翩俊秀,如今倒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面如土色。

他怎能不面如土色,这一路过来,早也被追杀,晚也被追杀,吃饭也追杀,如厕也追杀,几乎就没有停歇的时候,夜里睡觉他都得睁一只眼。

偏偏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都不动手,在他身后躲来躲去,硬是一点没伤到,反倒叫这些人集中火力杀他,着实叫他气苦!

夭枝拿起死人手中的刀,这几波追杀了之后倒也清静了许多,后面跟着的人是一点痕迹都没了。

也不知是死了,还是退了?

她看向刀,只觉锋利无比,拿回山门砍柴倒还不错,“说什么报酬不报酬的,如此见外,你技不如人自然得多干点活,否则带着你有何用?”

嫪贳闻言阴着张脸,“你技艺高超!你有本事怎么不倒回去将罪魁祸首杀了?!”

夭枝摇了摇头,“可我并不知道谁要杀我?”

嫪贳不信,“你好歹是个官,平日里在朝堂上得罪过谁都不知晓?”

夭枝一脸无奈,双手一摊,“我平日里天天在朝堂上得罪人,如何知道是哪个?”

嫪贳:“……”

嫪贳的脸色彻底垮下来,这人渣她还真是当之无愧。

夭枝从马上下来,看着前面森然雨林,冲嫪贳开口道,“进去罢,用着你的时候到了,把虫啊蛆啊的全部清干净,我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嫪贳看着这雨林,想起雨林中的巨蛇,面色一僵,“我不去这条路,这里可是有巨蛇!”

“我没有耐心舍近求远。”夭枝陈述事实,说着看向他,如开玩笑一般,“蛇听我的,你听也就罢了,若是不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嫪贳脸色青了白,白了黑,最后阴沉着一张脸,“你不是有职业道德的吗?”

夭枝看着里头若有所思道,“你在这种地方葬身蛇腹应当是和我没有关系的……”

嫪贳:“……”

当他娘的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就知道所谓的道德在她这里是个装饰物,她连为人的自觉都没有,还道德?

他还未开口说话,下一刻丛林之中便传来声响,似有什么重物爬行而来。

嫪贳意识到什么,脑中还未来得及确认,便见眼前茂密的丛林中慢悠悠钻出一个硕大的头,琥珀色的竖形眼瞳泛着金色,一片净透如玉石,只是眼眸里面一片森然冷血之意。

嫪贳看着眼前巨蛇,往后一退,直接坐倒在地。

巨蛇看见他似乎没什么兴趣,视线一转,看了过来,眼里似颇有几分惊喜。

夭枝看着它,这模样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气息,特地迎出来的。

她看了眼它这硕大的头靠在丛林粗壮树杈上,快要压弯了大树,后头大半个身子也没看见,着实大得吓人。

夭枝手背在身后看着它,“怎敢出来招摇,若是叫凡人瞧见吓死了人,你可是要背命债的。”

这蛟似乎并不乐意听这话,硕大的头微微往旁边一侧,似有些闹小脾气,眼眸却微微侧着瞅她,好像在等她哄。

夭枝莫名有种熟悉之感,这魔物还挺讨人喜欢,可惜是魔物,仙界不容此物,养不了一点。

再者……她穷得很,没有这么大的地养……

夭枝冲它招招手,“你反正也闲来无事,驮我们过去罢。”

巨蛇听着似乎有些犯懒,但还是低下头,匍匐在地。

嫪贳见状瞪大了眼,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夭枝看向他,言简意赅,“上去。”

嫪贳伸手指向巨蛇,声音都变岔了,“坐着它?”

夭枝离开京都已有几日,实在没工夫在这些小事上耽误,她直接俯身,伸手抓过嫪贳的衣领,借着巧劲将他往巨蛇头顶一甩。

嫪贳一下被抛上去,连忙趴下稳住身形,看着离自己脚下这么高的距离,一时还在震惊之中。

夭枝已经翩然踏马而上,落在了他身后,语调轻巧开口,“抓紧了,掉下去我可不管你。”

她话音刚落,蛇头便慢慢升起。

嫪贳眼看着自己慢慢被升高十几米,最后几十米,在参天大树之上,犹如半空飞行一般。

下一刻,巨蛇快速往前游走,他一个惯性往后一倒,惊得连忙往前一扑,瞳孔微张,看着自己骑着巨蛇飞……!

巨蛇速度自然比他们脚程快上许多,眨眼之间便到了乌古族。

往日繁荣的乌古族如今已是一片废墟,那场大火连烧了几天几夜,再没有一丝生机。

夭枝抓起嫪贳从蛇头上一跃而下。

嫪贳双脚落地才恍觉方才不是在做梦。

他回头看了眼巨蛇,巨蛇低头看着他,眼露鄙夷,紧接着它也不走了,头一点便趴在地上瞅他们。

夭枝下了地便往前走去,嫪贳见她离开,自然不敢跟着巨蛇呆在一起,他快步跟上,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这么听话的时候。

这处虽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是山并没有变化,夭枝到了放着宝藏的山脚下,径直从当初碰到变异人逃出来的通道走去。

却不想到了这处,通道已经打宽了许多,此处已经可容一辆马车通过,山洞大的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潮湿凉意。

她站在原地看了被扩大的洞穴许久,才迎着冷风往里走去。

她沿着原来路的方向,到了原先关变异人的囚笼处,这里只剩下几个光溜溜的囚笼,便是烧成这样,如今还能感觉到此处的阴森气息。

夭枝抓着裙摆沿着木梯往上走去,进了门洞,里头果然已经空无一物。

往日满山的宝藏,明珠宝石,金银元宝,如今只剩一个空空如也的洞穴。

夭枝微微垂下眼,思绪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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