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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儿因为雨势突然跑得急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还在流血,所以他没有办法走路,只得一个人躲在这边等人来寻。
温婉第一次见牧儿就觉得这个孩子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一点也不像四岁的小孩子,如今见他小小年纪遇到事情竟这般淡定从容,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疼得不得了。
“先生。”见到温婉牧儿眼前一亮,虚弱地叫了一声,终究是小孩子,见到有大人来了松了口气,眼里隐了些泪水却又被他倔强地憋了回去。
“牧儿乖……”温婉脱下蓑衣,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心疼地问道:“告诉先生,除了腿伤还有别处疼吗?”
牧儿乖巧地摇了摇头。
温婉粗略检查了下,确认他确实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掏出手帕替牧儿简单清理了下伤口。
君若尘已经非常有默契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待温婉处理完后,他小心地撒了些药粉,然后替牧儿简单做了包扎,处理好伤口后他将他的外袍罩在了两人身上。
温婉发现这么大的雨,这人的衣裳竟然是干的,一点都不沾雨。
温婉有些好奇,可也没有多想。
见君若尘动作娴熟,又是一愣,这个人似乎做什么都异常从容,不像是一个读书人。
而且他身上不知不觉间流露出的气魄让温婉有些迷惑,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两人也不敢耽搁,问了小瓶子的下落,君若尘已经二话不说抱起了牧儿。
温婉也不和他争,走在前面领路,两人一起去找小瓶子。
温婉多远便听到了小瓶子的哭声,尽管雨依然下的很大,可是她还是听到了小瓶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瓶子不比牧儿,小女孩真是被吓着了,一脸惊慌失措,见到温婉,跌跌撞撞便跑了过来,边跑边哭着道:“先生,瓶儿怕,呜呜呜……”
见小瓶子只是受了惊吓,身上并没有受伤,温婉松了一口气,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瓶儿别怕,先生找着你了,咱们回家,乖。”
瓶儿许是受惊过度,哭着哭着便昏睡了过去。
温婉不敢耽搁,和君若尘一人抱着一个孩子,直奔白神医的住处。
白神医早就听到了两个孩子失踪的消息,此刻正焦急地等在厅堂,见到温婉抱着孩子进来,他忙迎了上来问道:“伤到哪里了?”
温婉将小瓶子放到榻上,说道:“瓶儿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这会儿睡着了,牧儿膝盖磕破了……”
说着君若尘也将牧儿放在了榻上,白神医见到君若尘时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楞,随即恢复如常,开始细心替两个孩子诊断。
温婉和君若尘安静地等在一旁,君若尘落在神医身上的眼神有几分玩味,没想到果然是江湖闻名的在世华佗白神医,没想到果真是隐居在黑风寨。
“没什么大碍,牧儿的伤处理很及时,想来应该是这位公子所为?”
白神医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也大概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温婉这才发现忘了给两人介绍,她忙说道:“白爷爷,这位是君公子,他今日是来找婉婉。君公子,这位是咱们寨子的白神医。”
君若尘抱拳,客客气气地对着白神医行礼道:“神医,久仰。”
白神医捋了捋胡子,不冷不热地回道:“君公子,好说。”
“婉丫头,我写个药方子,你去替我抓药。”
白神医说完直接将君若尘晾在一边写方子去了,温婉没发现两人之间微妙的异常,专心抓方子去了。
等温婉走后白神医深深地看了君若尘一眼,毫不客气地问道:“若老朽没有猜错,君公子应该是君家皇室中人?”
这天下姓君的人家不少,但能够用上如此名贵的药材且配方独特,那边只有这一个君家。
而此药一般人不配用,此人身份可想而知。
白神医的性格向来独来独往,即便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可他似乎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说话的口气和对待普通人无异。
君若尘也不避讳,眼中笑意渐浓,依旧恭敬地答道:“神医好眼力。”
“只是老朽愚钝,不知君公子不远万里来我黑风寨所为何事?”
依旧开门见山。
尽管神医对待君若尘的口气不太好,但君若尘却并没有自持身份,对神医依旧客气地坦言道:“实不相瞒,君某是受人所托,特来求见神医。”
“哦?”白神医微讶,能请得动他的人实属罕见,他好奇地问道:“老朽早已不闻江湖事,不知君公子受何人所托?”
“凌云峰少主。”
君若尘答得言简意赅。
白神医听后身子微僵,脸色有些不好,许久没有说话。
凌云峰,多少年没有听人提到过。
经君若尘这么一提醒,白神医已经能够将近日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
这样也就通了,原来这一系列动作竟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不管对方是何目的,他都不准备接招。
“老朽早已不问世事,这江湖中早就没有‘白神医’存在,凌少主怕是要失望了。”
君若尘听白神医有些消极避世的口气略微有些惊讶,他追问道:“神医难道不想知道凌云峰为何要如此大动作寻神医下落?”
白神医摆摆手,幽幽说道:“老朽即已不问江湖事自然也不关心。”
君若尘语气微微有些急切地说道:“神医,事关重大,还望神医不计前嫌随君某走一遭。”
此番他既受人所托,那便不会端着架子,况且白神医的脾气他心里清楚,若能同意随他走一趟最好不过。
“你可知我为何要隐居于此?”
君若尘不答。
神医自问自答道:“老朽早已厌倦了江湖纷争,只想过几年清净的日子,老朽余生足矣。”
“神医……”
君若尘还想说些什么,可白神医已经沉默地摆了摆手,再不想多言。
君若尘心细如发,自然知道此番白神医对他的来意一点都不感兴趣,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他也不便多言,只是他没有想到隐居多年,可神医的脾气却一点都没有变,不喜不闻,一世孤傲。
“既然神医心意已决君某也不再勉强,只是今次君某冒昧上山一事还请神医代为保密,有劳。”
君若尘说完拱手对着神医揖了揖。
“那是自然,还望君公子莫要徒生事端。”
这是对他的警告也是对他的请求,君若尘心明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