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的人……严风俞定睛一瞧,倏地乐了。
这不是老熟人费驰费护卫嘛?
七年前,这人受自己的拖累,被元嘉帝责骂一顿不说,还被逐出了天衍处。
在那之后,严风俞就再没听说过这人的消息。
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怎么竟叫他碰见了那么多老熟人?严风俞暗暗咋舌,又想,老熟人怎么也来这儿了?难不成他也来这儿找小太子?不太像啊……
毕竟谁都知道,七年前,青城派的掌门人陈凉玉不知何故,忽然下令血洗了青城派,短短三日,他便亲手杀了包括他的大徒弟霍人杰在内的十几个青城派门人,还将他们的尸体高高悬挂在山下的城门楼上,暴尸七日七夜。
外面的人不了解内情,他们都当陈凉玉练功走火入魔,失了心智,可是青城派的人都知道,天衍处的人也知道,那些被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临州城舞烟阁里,被红绡“错手”杀掉后,为了掩盖事实,安插进去的黄雀儿。
在那之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两方都明白,青城派算是彻底跟朝廷决裂了。
眼下北边有蛮人,南边有流匪,青城派在那之后便再没有什么大动作,朝廷便也懒得分神料理他们,两方便暂时保持了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但是这种能够持续多久,南北战事平定后,朝廷是不是还会容忍青城派,以及与之类似的,不太安分的江湖门派存在于世,双方心理也都有数。
所以,只要费护卫没有精神错乱,那么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来到此处,必定不是为了找小太子。
所以他是来做什么的?
严风俞想了一会,忽然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区区一介走江湖讨命的杀手,操心这些大事做什么?闲得慌吗?
举起手中的酒葫芦,他昂起脖子,喝光里头的残酒,把酒葫芦丢去一旁,严风俞转了转脖子,继续往山上赶去。
——甭管姓费的来这儿干什么的,眼下青城派的众弟子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他们门派内部的防卫必定大不如前,此时他不行动,更待何时?
一刻钟后。青城派执事殿内。
严风俞翻出几大本门派弟子与仆役下人的花名册,找到半个月内新入门的弟子与仆役的名单和他们的住所,暗暗记下这些名字和住所后,他将名册放回原处,抬脚往这些人的住所赶去。
翻过院墙,严风俞刚要推开一扇略显陈旧的厢房木门,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略显沉重,不像是练武之人,说明来人要么是没有武功的仆役下人,要么是内功薄弱的新入门弟子,严风俞想了一下,收回手,提气跃上横梁,准备等人离开了,再继续查找。
——以他如今的武功造诣,对付个把仆役下人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眼下他还没有找到人,不宜打草惊蛇,否则惊动了陈凉玉那疯子就麻烦了。
他想起几年前临州城外茶馆内的那回交手。
那时他被季阳平所伤,虽然缓过一口气来,却完全无力与鼎盛时期的陈凉玉对抗,若不是祁云岚及时出现,救他一条小命,现在他的坟头草恐怕已经有七岁小娃娃那么高了。
想到这里,严风俞的唇边现出一抹苦笑,他摇了摇头,将那些蒙昧的,总在他不留神的时候,悄悄冒头的思绪统统封印回心底深处,屏气凝神,朝声音的来处望去。
一个颀长的人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此人身材单薄,体格纤弱,藏青色的袍子晃晃荡荡地挂在他的身上,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碧青色的缎纹腰带掐出一把细腰,一只色泽上乘的青色玉佩悬挂其上,玉佩下头悬着流苏,随他行动的动作轻轻晃动。严风俞:……
严风俞一时竟然看呆了。
因为,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玉佩应该就是青城派的掌门令!
【作者有话说】加更。
一万字有点悬,一万二应该能见面/狗头保命
第94章赌约
来人竟然是……陈凉玉?
可是,陈凉玉怎么会没有内力?
难不成,他练功走火入魔,亦或是与人恶斗,受了重伤?
可是,这样重大的消息,红绡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于他?
难不成,就连红绡都不知道?……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争前恐后地钻进他的脑海,几乎叫他理不清思绪,短暂的愣怔过后,严风俞很快收敛心神,他皱起眉头,再次抬眼去看时,来人已经靠得极近——没了廊柱的遮掩,一张苍白得好似一张脆纸的清隽面容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来人确是陈凉玉无疑。
想起七年前的那次交手,严风俞冷冷一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中的长刀,刚要从高处跃下,一声清脆的“师父”从长廊的尽头传过来。
怎么又有人来?
严风俞蹙了蹙眉,朝声音的来处望去,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男人映入他的眼帘。
这人约莫二十出头的,身上穿了一身中规中矩的青城派弟子服,腰间却别了一柄颇为别致的桃花描金折扇。
这扇子?似乎有些眼熟。
严风俞想了一会儿,隐约记起什么,却又不太清晰。
他蹙了蹙眉,低下头,继续打量。
青年相貌清秀,墨发被玉冠束起,一身普普通通的弟子服被他穿出了世家贵公子的倜傥气质,明明年纪不大,眉宇间却凝聚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凶煞戾气,好似某种凶恶的野兽,一个不高兴就会咬断人的喉咙。
此刻他沉着一张俊脸,上挑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嗔怪和不满。
“师父,”青年放慢了脚步,走在陈凉玉的身侧,语气颇为不忿地向他道:“您怎么回事啊?怎么又不在房里待着?天气这么冷,您这是又要去哪里啊?”严风俞:……
这是徒弟训师父,还是师父训徒弟?
陈凉玉停下脚步,刚要端起师父的架子,一件厚实无比的狐毛大氅已经劈头盖脸地罩在了他的身上。
狐毛柔软无比,甫一上身,便为他隔绝了料峭的寒气,暖意悄然蔓延,淡淡的沉水香袅袅地笼罩周身,叫人身心平静。
于是那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训斥话语便像是落入了温水的碎冰一块,很快消融于无形。
陈凉玉舒服地眯了眯眼,由着小徒弟为他穿好大氅,整理好衣裳下摆,又由着小徒弟为他戴好兜帽,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个颀长的粽子,才道:“屋子里有些闷,为师打算去前面看看。”
这话不知哪里触着了小徒弟的霉头,只见他得寸进尺,跐着鼻子就上脸,眉头一拧,怒道:“几百个黑甲军士兵而已,张文山他们还能应付不了吗?哎呀,师父,您就别操心了,现在天气还凉,早上风又冷,您还是回屋待着吧,省得回头犯了病又要折腾我。”说到这里,不知他联想到了什么,脸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陈凉玉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