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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待兔了一个多月,终于逮着个有用的。”
“是么?”纵然猜到了田明此行的目的,出于谨慎考虑,严风俞还是不敢太过乐观,如今实实在在地听到这个消息,严风俞心里一松,想了想,吩咐道:“此人十分重要,你们一定要把人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能出纰漏。”
“好嘞,”田明乐呵呵点头,“主子什么时候要用这人?”
严风俞歪头躲避一个卖糖葫芦的汉子,看见远处的松子糖铺子时,严风俞苦涩地笑了笑,继而收敛神思,一笑道:“不该问的别问。人你们先给我看好了,要用的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们。”
想起受伤的曹霜,严风俞又问:“送信的兄弟回来没有?”
此地前去往京城,一来一回半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倘若是天衍处的高手,比如严风俞,比如姜金水,甚至曹霜,耗时十日已经顶了天,可如今距离曹霜受伤,严风俞写信,着人送出,已经过了二十日有余,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严风俞不免有些心慌。
田明摇了摇头,“没呢,老大也觉得奇怪,前几天已经遣人去看了,只是到现在还没什么消息。”
严风俞点点头,“此事也非常重要,你叫曹霜好好给我盯着。”
“是。”田明点头应道,却不离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严风俞转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田明欲言又止,严风俞一笑,猜测他是想给曹霜说说情。
天衍处赏罚分明,曹霜贪功冒进,害得天衍处折损了几员厉害的杀手,这个账不是不算,只是未到时候,田明自然之道这一点。只是自他入天衍处开始,便是跟随曹霜,虽说杀手无情,可惜人非草木,除了十四刃,田明最敬佩的人便是曹霜,眼下曹霜重伤未愈,田明少不得要替他求个情。
严风俞扯了扯嘴角,刚要说点什么,突地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人影瘦长,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茶馆大堂。
此刻暮色已渐四合,茶馆里、大街上却仍旧热闹非凡,人影很快隐没,严风俞立刻抬脚去追,进了茶楼,四下张望一圈,却再不见那道瘦长的身影。
今天的说书先生讲得还是神仙道士黑狗妖的故事,严风俞静静听了一会,回过神来,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疑心自己思念过度,看花了眼睛,索性田明也在,便与他一起,依约上了茶楼。
推开雅间的门,红缨早已等候在那里。
红缨今日换了身衙役的打扮,黑皮汉子,满脸胡须,与严风俞坐在一起,倒也不显得突兀。
桌上一壶雨前龙井,并几样精致的茶点,田明转身关好门,与严风俞一起,在红缨对面落了座。
“红缨姑娘今日喊严某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不消介绍双方认识,严风俞开口直奔主题。
红缨素来少言寡语,闻言也只朝严风俞点了点头,而后她抬手摘下人皮面具,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交给严风俞,冷声道:“严护卫认得这东西吗?”
严风俞眉头轻蹙,从红缨手中接过那张纸片,一瞧,他乐了,这不正是破化掌的内页碎片?
轻轻一笑,严风俞道:“这东西从哪弄来的?”
红缨仍旧没什么表情,沉着嗓子,将前日晚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严风俞听。
原来,前日夜间,陈进一身汗,打外头急匆匆赶回来,一进门便差了人来找骆德庸。
那时,骆德庸恰好在他第三房小妾,也既是罗喜儿的房里。
听见下人的传话,罗喜儿照例是千般挽留,万般不舍,骆德庸已经脱了裤子,自然也是不情愿的,只是正事要紧,好言好语安抚了一番自家的小妾后,骆德庸不舍地推门出去。
红缨吸取上回的教训,不再去屋檐上偷听,只派人去叫书房那头进出服侍的下人,替她留意点动静。
隔日晨起,伶俐的丫鬟得了信,一边服侍红缨洗漱,一边将昨日的情形讲给她听。
骆大人与陈师爷在书房密谈之时,是不让下人进去的,只是那下人在外头伺候着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昨日,那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后,不多时书房里便传来了骆德庸爽朗开怀的笑声,陈进的声音也打屋里传了出来。
只是到底有些模糊,听不大真切,那下人竖起耳朵听,细细分辨,恍惚陈师爷是在说“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大人夙愿得尝”一类的恭维话,之后便再次没了动静。
恍惚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骆德庸推门出来,二人站在门口又低语了几句,然后骆德庸笑着拍了拍陈进的肩膀,“以后的事情便全数交给老弟你了。”
陈进自然拱手应了。
待那二人走远了,下人得令进屋收拾。
只是他前脚刚刚埋进门槛,后脚便闻见一股子烧纸的味道。
下人心中好奇,便四下看了看,走进内室的时候,看地上一只火盆,里头还隐隐冒着火星。
下人自知这回得赏有望,立刻眼睛一亮,拿起火钳拨弄着翻了翻,竟真给他翻到一张没烧干净的小纸片。
下人心中大喜,一壶茶浇熄了火,将那纸片收入怀中,转头便交给了三姨太的丫鬟。
严风俞听罢沉吟了半晌。
红缨不知道,但是严风俞知道,所谓的“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所谓的“夙愿得尝”,恐怕指的就是骆德庸得到临州城秘宝,也即是那本胡编乱造的内功心法。
严风俞暗自一笑。
他虽然不清楚祁朝天是如何将这本内功心法交到陈进手中,但是眼下既然这本内功心法已经辗转来到了陈进的手里,那便是说明,严格意义上来讲,祁朝天与骆德庸算不得同一伙人。
退一万步讲,即使这二人曾经一伙,如今恐怕也产生了内部分歧。
原本他叫祁云岚为他编写这本内功心法,也只是为了试探祁朝天的态度,试探祁朝天在这件事情里所扮演的角色,好方便行事。
可如今看来,他似乎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可这收获却也叫他有些心慌。
陈进是什么人?
他为何要假扮落榜书生来到骆德庸的身边?
以及,他为何要诓骗骆德庸?
严风俞不知他是如何巧言令色,叫骆德庸相信所谓的临州城秘宝,也不知他是如何巧舌如簧,叫骆德庸相信那狗屁不通的内功心法。
他能看出来的只有,这个陈师爷与骆德庸必不是一条心,恐怕与祁朝天也不是一拨人。
所以这个陈进,到底是什么人?
这厢严风俞正在敛目沉思之时,外头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喧哗声,急匆匆的脚步声,以及刀剑相击的打斗声。
严风俞神色变了变,以防万一,他给红缨,田敏递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田明握紧了手中的大刀,红缨则拾起桌上的人皮面具,刚要戴到脸上去,忽有一个魁梧的黑影撞上门板,大门立刻被撞得四分五裂,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