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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这人不是曹霜又是谁呢?
“醒了?”严风俞踱到石桌旁坐下,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道。
“霜有错,请主子责罚。”曹霜磕头伏地,声音仍有些干哑,亦有些虚弱。
“有错?”严风俞冷笑一声,“说说看,你有什么错?”
“霜……”曹霜一时语塞。
严风俞放下水杯,神色陡然严厉起来,他道:“我来告诉你,你有什么错。
第一错,因你贪功冒进,折损你下属六员杀手;第二错,你贪生怕死,暴露营地位置,致使其余人陷入危险。
说说看,我可有冤枉你?”
曹霜一言不发听完,一伏地,二话不说将这些罪责统统认下,“霜有错,请主子责罚。”
“你的确有错,可眼下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严风俞叹一口气,神色复又漫不经心下来,“说说看,怎么受的伤?怎么回来的?越清楚越好,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漏掉。”
曹霜却不敢怠慢,一抱拳,娓娓道来这几日的全部遭遇。
夏日天色暗的晚,到了掌灯时分,四下还是闷热的很。祁云岚洗了澡躺在院中的藤椅上看闲书,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安静搁在他手边的石桌上。小虎捣鼓了一些碎冰搁在祁云岚脚边。凉凉的雾气袅袅升腾,祁云岚嚼一口碎冰,听见院门处传来脚步声。
这气势汹汹的声音,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天儿太热,我不想出门,你别来烦我。”祁云岚眼皮不掀地道。
祁云承走到他身边走下,打开折扇给他吹风,学着他的模样,嚼了一口碎冰,歪着脑袋去看他手中书的封皮,奇道,“怎的看起了兵书?”
祁云岚慢悠悠张嘴,从小虎手中接过一口西瓜,“我本来就什么都看啊,这么稀奇做什么?”
祁云承道也是,“去斋月楼吧,那儿凉快,有戏看,还有冰镇的酸梅汤。”
“哪儿没有酸梅汤啊?”祁云岚没什么兴趣地道。
“望星楼呢?吹风看月亮。”祁云承再提议。
“太远了,来回折腾一身汗。”祁云岚又道。
“怎这么难伺候啊你?”祁云承鲜少讨好人,三俩下便没了耐心。
祁云岚斜睨他一眼,“我好好在我院里待着,是你大老远跑来找不自在。”抬脚打算进屋,余光瞟见蓝色书皮,拿起来丢祁云承怀里,“送你了。”
祁云承折扇一收,抬手接过,看了一眼,冷笑道:“我当什么宝贝?别人不要就给我,我是路边捡垃圾的乞丐吗?”
“不要你就扔了啊。”祁云岚躺回藤椅上,晃了晃。
“要的,要的,小爷你送的,我敢不要吗?”
祁云岚这两日乖僻的很,整日窝在自己屋里不出门,一则因为他爹禁了他的足,二则,据祁云承所知,他那相好的,似是放了他的鸽子。不敢再惹他,坐下来继续哄道:“望星楼不去的话,舞烟阁去不去?”
“舞烟阁?”祁云岚不晃了,侧身望着他,“我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莫不是祁云承要带自己去治疗情伤?
想起严风俞,祁云岚心里再次闷痛了一下,而后他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重新找个相好的,早日把他忘了,“去找谁?”
“猜猜看?保管你猜不到。”祁云承见他起了兴趣,收起扇子,高深一笑。
“我又没去过,当然猜不到。”祁云岚蹙眉,又道,“你找谁我不管,我只找清倌,破过身的不要。”想起严风俞,祁云岚又道:“性子温和些的,听不懂人话的也不要,有这样的吗?”
岂知他话还没说完,那厢祁云承折扇一合,“啪”地一声敲在他的脑壳上,“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你二哥我是那种人吗?”哪种人?
带弟弟逛妓院的那种人?
祁云岚上下打量祁云承坐没坐相的混不吝模样,“是啊。”
祁云承暴起,“我是带你去看嫂子,咱们大嫂!”
“大嫂?”祁云岚揉了揉脑袋,拧着眉毛道:“咱们大嫂是男的?”舞烟阁是倌馆,里头卖身的只有小倌。
“当然不是啦!”祁云承继续暴跳,自觉无法跟祁云岚交流,“男的能叫大嫂吗?”
祁云岚也着急,“那你倒是说清楚啊!”
二人驴唇不对马嘴地叫唤半天,终于说道清楚。
原来,打上月起,祁云弘便看上了一个宜楼卖唱的一个歌女,他找东三街的马婆婆说媒,马婆婆自然高高兴兴的应了。祁家的大公子,嫁过来就是大少奶奶的命,谁家的姑娘忍心拒绝?
岂知那歌女却是个特立独行的性子,她道不管是谁,大少爷,小乞丐,只要她看不上,便一概不理。
谁知听见这话,祁云弘愈发来了兴致,派人四下打探歌女卖艺的地点,得空便跟着去捧场。
而今晚,就是方才,祁云承从饭桌上得知,他大哥下了桌便换了衣裳去了舞烟阁听歌。
他大哥那正经性子,应酬都不愿去写个声色场所,能把他喊去听歌的,除了那歌女,他们未来的大嫂,还能是谁呢?
祁云承这才乐呵呵跑来找祁云岚,想喊他一起去瞧个热闹,看看是怎样的国色天香,能把二十年不开窍的祁云弘迷得神魂颠倒。
祁云岚听罢突地想起自己偷跑出去那一日的所见所闻。
原来那顶小轿子里坐着的,竟是他大哥?
一拍巴掌,祁云岚终于激动起来,他道:“走吧,走吧,这就去!”
回屋换了身衣裳,嘱咐小虎打好掩护后,二人一道出了门。
这厢曹霜将自己这几日的遭遇尽数讲给严风俞听,从点人出营地,到城中暗查,到城外遇险……
严风俞听罢蹙了蹙眉,而后总结出三条有用的信息。
其一,地图上所标识的信息大都属实。地宫当真存在,入口的位置也都对应得上。除了城内几处比较隐蔽的位置,其余几处,曹霜已经带人一一探过。
其二,青色标记确是危险标记无疑。而那些不同的图案,青色,蝴蝶,猛虎,豺狼……如无意外,应当指代不同类型的陷阱。正是为了确认这一点,曹霜才不顾严风俞的告诫,带人深入地宫,而后九死一生,险些丢掉小命地逃回来。
其三,入口处除了杀阵,还有困阵。如果说那些青色标记凶险万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能逃脱的话,地图上没有标示出来的,与杀阵一同出现的困阵,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甚至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曹霜带着仅剩的二人拼尽全力,逃出杀阵,却在困阵之中遍寻三日三夜,找不到出口,期间各式机关层出不穷,几人伤势愈发严重,最后纷纷体力不支地晕倒过去。
一阵热风自院中刮过。严风俞听罢沉吟半晌,然后他问曹霜,“所以最后你是如何脱困,再来寻到我的?”
岂知曹霜却给了他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属下不知。”曹霜面有愧色地道。
曹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