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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心置腹的话来。”
沈郁笑了一下,道:“所以说有些人看似面热实则心冷,一颗心就那么点大,能装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自然无法事事周全,人人推心置腹。好了,沈叔现在要给你季叔收拾烂摊子,你去守着门,谁都不能放进来。”
祁云岚给纱布打了个结,闷闷道了声“好”,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把这门框,回头望向榻上的沈郁,犹豫道:“沈叔,我其实……”
沈郁知道他是个明事理的小孩,一些话点到为止即可,不需要讲太深,摆了摆手,“知道了,你——”
突地,他的耳朵动了动,剩下的话也咽在了喉咙里,少顷,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看祁云岚,慢慢把严风俞推坐起来,在祁云岚关门之前,忽然开口:“说起面热心冷,这不人就来了。”
祁云岚:“……”
祁云岚一脸莫名地合上门,转身与林宥赦撞了个满怀。
祁云岚吓了一跳,“赦哥!”
林宥赦扶住他的肩膀,把他稍稍推离自己的身体,笑道:“吓着云岚了?赦哥跟你道歉。”
第25章困杀(一)
林宥赦肩膀宽阔,胸膛结实,身上还有非常好闻的草药香气,祁云岚不好意思靠太近,后撤了一步,“……我没事。赦哥,你怎么过来了?莫师父没事吧?”
两个人走去院中石桌旁坐下。林宥赦给自己和祁云岚分别倒了一杯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连日赶路,有些疲乏,方才睡了一会就出门溜达去了,还不许我跟着。”
他笑了一下,又问:“你这边呢?你的情……他……还好吗?”
祁云岚听出林宥赦的不自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沈叔说能救好,现在正给他疗伤呢。”
突地想起沈郁的话,祁云岚抬眸看了林宥赦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看似面热实则心冷”的蛛丝马迹,然而没有,林宥赦正眉宇轻蹙地望着他,关心忧虑的模样全然不似作伪。
祁云岚默了默,想倘若沈郁当真能够洞悉人心,自认“心冷”的沈郁心里尚有一个如论如何割舍不下的季阳平,那么林宥赦又何尝不能那样呢?林宥赦敬重莫不为,这些年来,也一直把自己与祁云承当亲弟弟一样疼爱,至于其他的人,纵使不能兼而顾之,同等视之,倘若能够做到平平常常的关心和照顾,那么于祁云岚而言,林宥赦便还是熟悉的赦哥,沈郁的“心冷”评价并不会改变自己对他的态度。
想到这里,祁云岚的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放下茶杯,把方才屋里的事儿跟林宥赦说了一遍。
“如此便好。”林宥赦听罢笑着点了点头,好似也松了一大口气。
薄暮时分,祁云承打外头急匆匆赶回来,听冯管事说小爷在西院,便又急匆匆跑过来,跨进院门,听到祁云岚正在给林宥赦讲故事,讲的还是他自己写的那些故事——
“……不待他反应过来,那黑狗已经兀自化作一团黑烟,嘭地一声响,直直向他面门袭去,桀桀笑道:‘小爷化形就差你这一条命啦!’”
“……苏宜推开门,却见昨日自己在山脚下捡到的小黑狗正瑟缩在一团雪地里,四周血迹点点,他把那小狗崽子提领起来打量一圈,见它不曾受伤,嘴边的绒毛却染了不少可疑的血迹,嗤笑一声道:‘竟还是个嗜血的畜生。’”
“……随手一扔,那黑狗就地打了个圈,一阵青烟过后,竟然化作一个垂髫幼童!只见那幼童生的雪白粉嫩,竟是皮光水滑糯米团子似的人物。”
“……苏宜心知此物不详,不待那狗崽子反应过来,便纵身一跃,提刀去砍——”
“……
“……
“……
红日西沉,四下好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纱。祁云承站在西院的院门口,见祁云岚眉飞色舞,讲得起劲,林宥赦眸中含笑,也听得入神,海棠树下,青石桌旁,那二人对面而坐,一个饮茶,一个说书,竟似佳偶天成一般,说不出的般配。
祁云承心里一紧,随即想起那日下午,祁云岚与他一起,在宜楼说书时的场景以及后来的小闹剧,心里稍稍宽慰一些,他刚要开口,却在这时听见小虎催促似的喊了他一声“二爷”。
看来是他在门口怔愣太久了,祁云承把自己心里那点不可见人的小九九强压下去,“哗啦”一声打开折扇,阔步走过去,朗声道:“说书呢?”
祁云岚听见声音,回过头,却见祁云承不知怎的,竟然发冠松散,面带污迹,月白色的外袍上还印着几个黑乎乎的脚印。
兄弟二人的芥蒂向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祁云岚看见祁云承这副姿态,哪里还能想起他与自己生气的事情?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你又干嘛去了?”
他二人年龄相仿,只差二天,是以在外人面前他二人还会二哥,三弟的客气一通,私下里就没那么讲究了。
祁云承本就笑眼弯弯,听见祁云岚的话,那双桃花眼的笑意就更浓了,他一边往这儿走,一边轻摇折扇,给自己扇风,把头发扇的更乱了,发髻松松散散,发簪摇摇欲坠,那副模样别提多好笑了。气势却不减。
俨然还是个风度翩翩的意气少年,眼底藏一抹匪气,嘴角噙一抹邪笑,看起来很不好惹。
他阔步走到林宥赦身边,折扇一合,坐下道:“没干嘛,打了一架。”
“跟谁打的?怎么打起来的?”祁云岚就爱听这些个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故事,闻言眼睛一亮,赶忙给他倒了杯水。
祁云承端起茶杯却不喝,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可知道,咱们这儿出了一件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祁云岚弯下腰,凑近了些。
“猜猜看。”祁云承卖关子。
“宝刀?宝剑?”祁云岚道。
“黄金万两?”小虎道。
“稀世药材?”林宥赦也跟着猜。
“不对,不对,统统都不对。”祁云承道,“你们绝对想不到。”
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又停顿了一会,直到吊足他三人的胃口,才道:“是绝世的武功秘籍!”
“啊?”祁云岚有些失望,他不稀罕练武,对武功秘籍就没什么兴趣,“那有什么好的,不如给我一把宝剑呢。”
“别着急啊!”祁云承道:“你听我说,这个武功特别好,特别适合你去练。”
“怎么适合?”祁云岚不太相信,斜睨了他一眼。
“它是这样的,你拿到这个秘籍之后呢,”祁云承一边喝水,一边解释,“只需要花上个把月把那里头的东西吃干抹净,融会贯通,之后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摄取别人的内力——”
“摄取别人的内力?”祁云岚惊道,“这么邪门?”
“——为自己所用。对,就是这么邪门!”祁云承嘿嘿一笑,眼见着祁云岚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便好似受了鼓舞一般,继续道:“是不是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