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乃是江湖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当真是夺天地之造化,自是非凡,而虚竹却屡遭奇遇,得逍遥派三大高手的百年功力,段誉则是因缘际会学得凌波微步北冥神功,最后又集段氏六脉神剑之大成而无敌于天下!此三人乃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高人.如此但凡江湖中人,只要武功能练到他们的十之五六已经是非常不易了!所以来说,这些年来在江湖中排名在前十位的也是与他们差之千里,江湖中人都晓得此理!
而此时逸尘却说排名天下第二的大理太子殿下段逸朝竟然与其父段誉不相上下,老道见逸尘的率真绝对不会欺骗自己,于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练的那出神入化的神功吗?老道做尊敬状问:"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虚传,想必那大理段氏险些失传的六脉神剑也已经被太子殿下练的青出于蓝了吧?"此语仿佛略带试探,逸尘仍然是毫无顾及:"不不...道长这次猜错了,我皇兄根本不会六脉神剑,只是学了那一阳指神功,父皇曾经言道:"这六脉神剑恐怕世上再无第二个人学得会了!"老道眼睛才又皱起突然又放开:"原来如此,想小王爷平日无暇习武定然是精于政事啦?"逸尘脸上一红,微微一笑:"惭愧...到是让道长见笑了,在下从来不问政事,烦也会烦的头疼,那些军国大事全由我大哥一个人处理.我被父皇封为逍遥王,也乐得不去理会那些俗事,当真逍遥的很啊?闲时引酒赋诗,研于易理弈卜,阅些老庄,孔孟之道!...?"老道一听,喜上眉梢:"小王子亦精于易理乎??"逸尘客气道:"稍有涉猎,不敢言精!""小王子过谦了,贫道苦苦追寻道之真谛二十余年,仍是难启迷津,想请教小王子赐教,何谓之道?"
段逸尘自幼就喜欢与人辩孔孟,谈僧论道,此时竟然听到有人要自己述道之真谛.这可真是他的拿手好戏,顿时已经忘记了刚才那危险的情形,乐自心生,非一吐自己心中的那"道"不可.段逸尘与段誉年轻时是一模一样,一旦对某些事情感兴趣,定是要研究的透彻,而且是不眠不休,当日与朱丹臣辩"道",对的他哑口无言,句句都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朱丹臣暗叹此子之痴比皇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逸尘决心要一吐为快,倾自己对道的见解:"赐教不敢当,在下可是要献丑了,所谓道,老子在<道德经>的开篇第一句就是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在下想是只能领悟而不可状言,冠之以道的称谓,想是老子的一生最得意之做,可能是道的学问太过于玄妙,太深奥,非一本<道德经>区区五千言所能道明的,而我在幼时看<易经.系辞>中有言道,一阴一阳谓之道,把阴阳的交替变化就叫做道,如此说来,所谓道,并不是再那么神秘,天与地,日月,水火,动静,上下,生老病死,男女,雌雄,等等世间万物,依在下愚见,所谓道者,普普通通,可是又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就是简简单单的自然的变化规律,万物以此为契机而引申演变,老子在<道德经>中又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想就应该是这个意思?"一语既毕,老道是一脸的惊讶:"小王子如此年纪竟然对道的见解如此的精论,令贫道是钦佩不已!"说完,站起身鞠了一躬,逸尘连忙起身还礼...
想此老道钻研"道"二十余年,参不透道者何物?直到此时才茅塞顿开,自然是欣喜非常,心中的那份迷茫是一扫而光,更是从心理引逸尘为知己,对他的见解是倍加推崇!逸尘也是非常的兴奋:"道长言重,在下所学甚陋,只不过初窥门径,岂敢言大,惭愧惭愧!"老道见他不骄不躁,委实一派正人君子,心中更加的钦慕,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逸尘听他叹口气说:"余入道二十余年,迄今为止竟然未习道之精义,今日听小王子一言,胜似数十载的苦心钻研,更加令贫道羞愧万分...无地自容...?""道长此言差矣,老子在经中又云,道之为物,惟晃惟惚......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老道更是喜笑颜开!当真二十年的修行不如其一朝之所言精辟,心中也是着实的感慨万分!
逸尘一举手:"呦...请恕在下失礼,适才只是谈论道之为物还未及请教道长的大号?"老道单手合十:"无量寿佛!贫道郭黑!"逸尘忍不住"噗嗤"一笑"郭黑?"随即转念一想,方外之人,多是用此等名称,连忙道"得罪...?"郭黑微微一笑:"无妨无妨,谁听到都会笑的,贫道郭黑,道号阴阳,舍下就在此处不远,如不弃,想请小王爷到舍下稍做休息,以便请教..."说着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宅院!逸尘一听,反正是出来了,现在又甩开了那个疯子,,晚一下回去应该没事的,遂道:"那好,恕在下打扰,道长请...!""小王子请!"二人起身离坐,逸尘付了茶资,郭黑在前面引路,二人沿那澜沧江又向西而行,一路上二人谈笑风声,颇感亲切!大约行的二三里,正前方有一座宅院,看规模不甚小者,里面四周全是用矮篱而围,且大门处无门无锁,做门户大开之状,似有迎宾之意...
郭黑拂尘一指:"小王子,这就是寒舍,还请小王子屈尊入内!"逸尘一边往里看一边迈开脚步,从门口一眼望去,正对面有一坐石桥,而前往石桥的路途中却有盘错复杂的好多梨树,好象十几棵,又好象二十,三十,四十几棵,再一看,仿佛数也数不清,但见梨花乍开,唯闻花香扑鼻,香气四溢,当真是春色满园关不住.段逸尘心中舒畅,但是却不解其意,刚欲抬步向门前迈进...郭黑止住:"小王子且慢,得罪了,还是在下先行引路吧?"逸尘也未多想:"人家是主人,在前面引路那是理所当然"于是微笑道:"道长不必客气..."郭黑又道:"贫道还有一不情之请?""道长请便!""我院中已经数日无人打扫,想是肮脏不堪,怕污了小王爷的清净,还是请小王子每步皆踏贫道的足迹,不可以乱行.得罪了?"逸尘虽然不识江湖险恶,但是却聪明的很"肮脏?污了清净?"心理很疑惑,不明所以,但是他既然如此,定然是会有他的道理,至于那些云云...只是客气话而已,肯定有不方便明言之处,所以也不追问,只点头应是,表示会意,郭黑一脸的笑意,向前缓步迈出,逸尘步步相随,门口离小桥看上去不过十余步远,可是走到第五步,逸尘不免出于好奇,故意放后半步,左右一观,咦!左面就有小桥,右面也...有前面仍是...向后望去,大吃一惊,一模一样,这下可吃惊非小,“难道...难道...这老道心存歹意,知我乃大理王子,想使妖法加害于我,这可如何是好?”想毕,却见那老道一把抓住自己右臂:“小王子千万不可乱踏,请紧随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