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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深兄放心,我自当会多加小心。”严探花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我饱读圣贤书二十多载,并不信这鬼神一说,若真有冤魂来找我,那我就与它聊一聊,到底有怎样的冤屈。”
“绪然兄还是小心为上。”沐泽深点点头,话锋一转:“对了,不知绪然兄今日可有空,既然这案子与一出旧戏有关,我便包了一个戏班,下午到大理寺演《苦伤夏》。若是绪然兄有空,不妨来一块听听?”
“好啊。”严绪然笑了笑:“我早上去祭拜月儿,正好下午没事,什么时辰开唱?”
“申时,届时我让人在寺外候您。”
约好了一起听戏的事,沐泽深又说了些安全注意事项,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告辞。
“老大,你什么时候约了戏班?”离开严府,慕思归好奇的问,自己这位老大的行事,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
“马上。”瞥了一眼张大牛,高壮的汉子不开心的撇撇嘴:“这种跑腿的活,让小野去不就行了。”
“慕容野有其他事。”说罢,沐泽深扯下腰间挂的钱袋,从里面掏出二两碎银子递给慕思归,其他的交给张大牛:“你现在出发,去一趟平安城。”
尽管很不明白老大为何突然叫自己出差,接过对方给得钱,女孩没有任何迟疑就朝自己家跑。
“老大,就让他自己去,这小子知道问什么嘛?”瞅着那很快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张大牛有些担忧。
“大牛,你觉得慕容野如何?”沐泽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很勤快,心也细,很会替别人考虑,但品行太过于端方,总爱把人往好处想,这样容易吃亏。”张大牛说得中正。
“少说一条。”沐泽深瞥了一眼张大牛,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还很聪明。”
慕思归不知道自己被夸了聪明,简单收拾行李后,牵着陪她一起宅了很久的小红马,快马加鞭的朝平安城进发。
从京城到平安城并不远,以小红马的脚程来算,日夜兼程,三天就能到。
不过慕思归没打算这么拼,毕竟到了平安城,她还有活要干。所以在保证了每天的基本休息时间后,第四日早上,慕思归跟着开城门后,第一批进了城的人进了城。
平安城不大,比扬水城离京城要近一点,两地风俗也差不多。进城后,先找了家客栈投宿,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继续做男子打扮的慕思归这才走出房门。
“小二,来碗阳春面。”没着急去戏班,慕思归决定先打探打探情况。
“好嘞。”小二勤快的擦着慕思归坐的桌子,尽管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他却磨蹭着不愿离开。
这位客人也太好看了一点,他在这家客栈做小二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南来北往的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少年郎,不由得生出攀谈之心:“这位客官,听您口音,是扬水城那边来的?”
“听出来了?”慕思归笑了笑。
额滴娘来,这一笑更要命,小二想捂捂心口,可还是忍住了:“是打算进京赶考吗?”
“恩。”慕思归顺着对方话中的意思点点头。
“我瞧客官您的面相,就是能高中的。”小二竖了竖大拇指,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怎么说?”
“上届恩科严探花您知道吧。”
“知道。”慕思归点点头:“他不就是平安城人吗?”
“对啊!”见对方愿意搭话,小二更加兴奋了:“那严探花以前也常和同窗我来我们点吃饭,我当时就觉得严探花已经算的上长得顶好的了,今儿见着您,我觉得,就你这长相这举止,怎么的也得考个状元。”
“过奖过奖。”慕思归被夸的有点脸红:“严探花是吾辈榜样,我还要向他多学习才是。”
“这位客官,您千万别自谦,我瞧您衣着谈吐不俗,想必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少爷,那严探花在高中之前,不过是个戏班里写戏文的先生,您……”
“小六……你就会在这里偷懒,客人要的面你跟厨房说了没有,饿着客人怎么办!”早上客栈里人不多,掌柜的一直在柜台后算账,见小二越说越起劲,直接开口呵斥,呵斥完小二,掌柜的连忙向慕思归作揖,道:“这位客官不好意思,这小子没什么见识,您不要同他计较。”
“无事,他同我说的事情,我觉得很有趣。”慕思归笑得乖巧,加之原本就出众的长相,让掌柜的看着也愣了愣。
“没叨扰到您就好。”掌柜的又作了个揖,继续算账。
等了一会儿,那小二端着热腾腾的面从后厨出来,稳稳当当放在慕思归的面前。
“您的面,请慢用。”
“对了,小二哥,刚你说严探花之前写过戏文,不知他都写了哪些戏,是在哪个戏班?我想去瞻仰瞻仰。”
“您没听过?”小二倒显得有些意外。
“家里不常听戏。”
“前几年特别火的《苦伤夏》就是严探花写的啊。”
慕思归万万没想到,她要问得答案,这么简单就有了。
这顿面吃的值!瞧着眼前的阳春面,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己的颜值助了攻的慕思归,决定将它一根不剩的给吃光光。
吃完面,同小二打听了戏班子的具体位置,慕思归便溜达着往戏班那里去。
在去戏班的一路上,女孩思考着,如何才能从戏班里得到有用的线索,想了半天未果,倒是路边的一家书店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阿娘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知道这书中是不是有答案呢?
“老板,您这里有没有《苦伤夏》的戏本啊。”进了点,随意逛了逛,慕思归就同老板攀谈道。
“那是出旧戏了啊……”老板想了想,从最后一排书架的顶端拿下一本薄薄的书递给慕思归:“这位公子您可真来对地方了,《苦伤夏》卖的好,上头不知为何又不许加印,这不,小老儿我这里就剩下最后一本了。别看它旧了点,却是原稿,后来戏班里排的,都是改过的。”
“这出戏改过?”慕思归好奇道。
“改过,戏班老板觉得一开始那结局不吸引人,就找人改了改。后来店里卖过几批,也都是改过结局的。”这本旧书挤压了许久,书店老板着急脱手,推销的格外卖力:“您特意来找这戏,一定知道戏本是上届探花所写,我给您拿的,可是为数不多的原稿,更是探花爷当年亲自誊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