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学过一点儿推拿手法,给你按按会不会好点?”
指尖轻柔地贴在了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开始了缓慢的揉压,略带薄茧的指腹像是施展了法术,每一下都使得猛烈的痛感降低。
“……”
商延枭顺势合上眼,任由积压的疲惫侵袭。
可是越看不见,他就越能清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柏续指腹摩挲的力度,贴近时与之萦绕的呼吸,恍惚间像极了那晚冲动亲吻时的缠绵。
商延枭听见自己的逐渐沉沦的心跳,一下强过一下。
时间缓慢而缱绻地流逝,偌大的主卧静悄悄的。
柏续暗暗观察着商延枭的神色,就在他以为对方陷入昏睡、而选择撤手的那一刻——
商延枭却突然“醒”了过来,猛地欺身将他锁在了身下。
“……”
“……”
面对突如其来的冲击,柏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商延枭!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别动。”
商延枭垮下掌控的姿态,缓缓脑袋埋进他的颈窝,语气里带着真实的虚弱,“我头很晕。”
话虽如此,锢在腕上和腰上的力道却不见得变小。
两个人贴得密不可分。
商延枭过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温热的呼吸浅浅扫过颈窝,异样感骤升。
柏续不敢动弹,“商延枭,我、我呼吸不过来了。”
大约有了两三秒的延迟,商延枭才偏身侧躺着,他落在柏续后背的掌心拍了拍,轻轻施力就将对方重新圈在了怀中。
“……”
柏续似有若无地抵着商延枭的胸膛,心慌促使着他不敢抬眼,“商延枭,你、你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病糊涂了?”
商延枭将问题推了回去,“那你是真喝到断片了,还是假装不记得?”
柏续哽了哽呼吸,没接话。
“醉了酒就敢胡来,醒了之后就翻脸不认人?”
商延枭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沙哑的嗓音里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埋怨,“小柏总,你真是好本事。”
柏续深呼一口气,嗡声反驳,“到底是谁不理谁?三少这两天的邀约那么多,还顾得上我呢?”
因为生病,商延枭的反应慢了些,“你在意这个?”
柏续矢口否认,“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商延枭低下头,唇角堪堪扫过柏续的碎发,“昨晚约了见面的是我大学时期的学姐。”
“她原本在美国工作,负责的就是和医疗相关的项目开发和运营,在圈内的名气和自身经验都不小。”
“确言在国内抽不开身,我又不方便出面,更不想要一直麻烦你,所以重金聘请她来协助三房和决胜对接。”
既然开始了合作项目,总得要有可靠的人负责监督。
“昨晚见面就是为了讲这事,今天出门也是为了对接项目,没别的。”
哪怕柏续没有多问,商延枭还是一五一十地如实告知。
柏续内心深处那点不着调的酸味骤然消散,随口一问,“我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商延枭回答,“原本想要那晚想和你说的,但你喝醉了,我就没来得及提。”
柏续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
商延枭接过话题权,“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了。”
“什么?”
“真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
柏续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去休息了。”
商延枭溢出一声肯定的气笑,越发贴近他的耳垂,“小柏总,你有一喝醉酒就有强吻别人的爱好?”
柏续耳根子发热,下意识地驳回,“商延枭!我什么时候强吻你了,我们分明……”
“分明什么?”
商延枭抓住他的漏洞不放,直攻自己想要的答案,“你分明都记得,还记得一清二楚,是不是?”
柏续抬头和他对视,破罐子破摔,“是又怎么样?我、我都说了,我喝醉了。”
“喝醉了?”
商延枭落在后背的掌心缓缓向上,穿过柏续柔软的发丝摩挲,“所以,是男是女是谁都无所谓?趁着醉意怎么放肆怎么来。”
“酒醒后一想到是我,对着我这张脸就没感觉了?就假装什么都记不得了?”
“……”
柏续自知理亏,小幅度地滚了一下喉结,“你别在这儿强词夺理、咄咄逼人,我们两个男人,那个一下,又、又不吃亏。”
商延枭“哦”了一声,“小柏总,还挺渣。”
柏续哑然,试图挣扎了两下,“你松开。”
“我说了,我头晕,你别动。”
商延枭借着生病的理由不依不饶,竟是漏出了孩子气的刁钻一面,“别忘了,我这感冒是因为你引起的,你狠心丢下我不管?”
柏续欲言又止,“你想怎么样?”
商延枭又忍过一阵晕眩,声音低了些,“再陪我待一会儿,至少得等到我睡着。”
两人的距离挨得太近了。
只要柏续稍稍抬头,他们的视线就会不可避免地交错。
商延枭的眸潭一如既往的深邃,因为生病而泛红的眼眶有种莫名的野性,好像只要对视的时间一长就会被对方伺机吃拆入腹。
柏续想到这种可能性,眼睫微垂。
商延枭的睡意领口敞开着,脖颈隐隐浮动着性感的青筋,一条特别细微的抓痕从颈侧蔓延到右肩——
柏续突然间就有了不可言说的画面。
那晚的醉意太过浓烈,难舍难分的亲吻里夹杂着他们对彼此的掌控权。
吻至最激烈时,他的指尖就失了分寸,抓挠着给商延枭留下了这么一条暧昧痕迹。
“……”
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游来荡去,体温不知不觉地上升。
不可言说的情愫悄然涌现,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将两人彻底缠绕在一块儿。
记忆里,那被挑逗的酥麻感觉卷土重来,竟意外地有些食髓知味。
柏续只觉得大脑乱糟糟的,抑制不住地喊了声,“商延枭。”
商延枭清晰意识到了什么,烧哑了声线,“又醉了,是不是?”
理智瞬间崩断,成倍的欲念作祟。
坚守了二十多年的克制界限逐渐变得模糊,两人几乎是同时间有了动作,吻意纠缠,拥抱紧收。
他们进攻着、挑动着彼此的神经。
好像在这种场合下也要分出个胜负,谁都不甘心落了下风。
是好胜心切,是情/欲自由,是致命勾引,一吻就放纵得没有边际。
空气里的焦灼感一点一点延伸到了五脏六腑,最终还是柏续先败下阵来,他趁着商延枭没有防备,逃避似地转过身去。
只是下一秒,就被对方强制捞回到了怀中。
柏续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