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情调。”
商延枭顺着他询问,“你还想怎么有情调?”
柏续一时兴起,“商延枭,我不想要待在房间,我想要出去。”
商延枭问,“去哪儿?”
柏续看着商延枭手里还没动过的酒杯,头脑一热,“我想去海边,你带我去。”
“现在?”
“嗯,就现在。”
体内的酒意一点一点升腾。
柏续明知道自己的状态已然飘浮,但还是任由这份冲动横冲直撞,“不是你说的,事成之后要好好谢我?我就……”
没等这话说完,商延枭就应了下来,“好,我带你去。”
…
车子一路沿着海岸线狂奔,快节奏的鼓点曲萦绕在车上。
柏续只觉得整个人的心都跟着节奏跳动、配合着车速一路狂飙,他打开车窗,任由狂风吹凉体内躁动的酒意,“商延枭——”
醉意怂恿着理智出逃,是没有章法的欢呼。
“爽——”
很快地,专心驾驶的商延枭在一分岔路口选择了右转。
直到柏续的面前出现了一片静谧的水色,车速才彻底降低到无,“到了。”
比刚才更温柔的海风吹了过来,空气带着独有的咸鲜气味,沿路的椰子树沙沙作响,平添气氛。
黑沉沉的海面零星点缀着几盏晃动的孤灯,一路延伸到了尽头的无边夜色中,仰头看,是繁密的、清晰可见的星河。
柏续二话不说就打开了车门,跑了出去。
“柏续,你……”商延枭抓不住他,只好拿起后排的外套跟着下车,“慢点。”
柏续抓着酒瓶边跑边转了个圈,脚上的拖鞋早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底下踩着的是软绵绵的细腻沙地,轻易失了重心。
商延枭眼疾手快地将他拉进怀中,将带来的长风衣裹在了他的身上。
柏续总感觉自己像蚕一样被裹了起来,不太乐意,“我不用,热。”
商延枭无奈哄着,“海边凉,待久了会着凉。”
柏续撇了撇嘴,“哼哼。”
商延枭听出他的不服气,哭笑不得,“哼什么?我就不应该陪着你大半夜发疯胡闹。”
为了喝个庆功酒,在深夜十一点跑到海边?
这要是放在以前,商延枭只会觉得这个行为有病,可柏续提出这事后,他就是没有缘由地想着去满足。
柏续任由商延枭“数落”,笑着举起从家里带出来的那支白葡萄酒,“现在场地对味了,要喝酒吗?”
商延枭反问,“我要是也喝了酒,待会儿怎么回去?”
柏续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试图解决,“少喝点?我们在车里多待一会儿再回去。”
商延枭摇了摇头,“你喝吧,我陪你待着。”
一个家,总得要有人醒着。
柏续酒兴没消,干脆又饮了两口。
只是这会儿酒液入喉,确实冷得让他打了个哆嗦。
商延枭察觉到柏续刹那的冷颤,顺势牵住了他的手腕,“走,坐车里。”
柏续这会儿倒是乖乖配合,“唔。”
前后排的车椅智能调整,车椅之间的空隙被软垫填满。
车顶天窗拉开,任由星河在方寸之间流淌,形成了独有的一方星空露营地。
车内调出的广播已经从活泼的鼓点曲切换到了爵士乐,缱绻又曼妙地萦绕在整个车厢内,有种说不出的缠绵味道。
柏续侧靠在车椅上,“商延枭?”
商延枭也斜躺着,“嗯?”
“……”
柏续的大脑已经有些转不动了,他只好静静地盯着商延枭看。
从眉眼到鼻梁再到薄唇,带着醉意的浓稠眼神如画笔勾勒对方在灯光下的五官,每一处都好看得不像话。
商延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着痕迹地拉近了距离,“要把酒喝完吗?还剩了点?”
男人本就有冲击力的五官又一次在眼前放大。
柏续只觉得口干舌燥,喉结滚动着闷闷应话,“嗯。”
商延枭抢先一步拿起了酒瓶,极其有耐心地送到了柏续的唇边,“喝吧,我喂你。”
“……”
瓶身缓慢倾斜,不容抗拒地送到了唇边。
美酒入喉的速度很快,柏续失去了主动权,只能本能地吞咽。
商延枭的眼色越来越深,手上像误失了分寸。
仅剩不多的酒液顺着脖颈而下,汇聚着没入了柏续的睡衣,凉得他又是呜咽了一声,抬手就想要去阻止。
商延枭再度拢住他的手腕,呼吸重得不像话,“抱歉,把你衣服弄脏了,我给你擦。”
带着薄茧的指腹捻在细腻的腕上,触感热得如火。
柏续只觉得体温一瞬间升高,酒意燥乱着想要释出,“商延枭,我……”
“嗯?”
商延枭溢出一个音节,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唤,更像是在刻意蛊惑。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柏续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却又想要拼命抓住,“我想吻你,可以吗?”
第039章
车内昏暗的顶灯被及时关闭,只剩下散发着出微光的星幕。
没有所谓的同意,早在柏续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叫嚣的荷尔蒙就全权做主,促使他吻了上去。
柏续的右手抵在商延枭的肩膀上,浅尝辄止地吻了吻,他没有什么经验,只是凭借着本能吮咬了一下眼前人的薄唇。
温热的,软的。
柏续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微微撤离,“商延枭?好软。”
“……”
商延枭似有若无地抵着他的鼻尖,压制着就快要爆炸的呼吸,“柏续,酒好喝吗?”
“嗯?”
柏续慢半拍地呢喃了一声,“好喝。”
商延枭原本落在他腕上的手一撤,反而托住了他的后脑勺,“那我也尝尝。”
“唔……嗯!”
亲吻又一次落了下来。
残余的酒液在唇齿间过渡、弥漫,越演越烈。
柏续勾上了商延枭的臂膀,几乎将整个自己都送到了对方的怀里,商延枭往掌心加了几分力气,似安抚又似强制般地摩挲着怀中人的软发。
月色清风,浪声树影,一切的一切交织着情/迷/意/乱。
“乖,呼吸,别憋死。”
“……我、我不用你教,唔。”
骨子里的好胜心在这种场合照样发挥出顽强的作用,试探、撩拨、亲密,野性十足,谁也不肯让谁。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车厢内的空气彻底燃烧,商延枭才肯撤出一丝距离。
柏续仰头撤出了这份持久的禁锢,急切的呼吸声都带着失控的哆嗦,眼里的水光显得格外诱人。
商延枭凑近抵着他的额头,指腹一点一点地抹蹭过眼角,“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