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真刚被欺负了,好不容易来了助援,她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让程星桃离开。
“程星桃!你别跑啊!刚才尾巴都翘上天了,这会怎么夹着尾巴灰溜溜就要逃啊……”
项真真还想继续骂,但被萧裕阳制止了。
那三人装作没听见,走出了饭店。
离开饭店之后,梅姿姿才松了口气,“项真真是不是有病啊!真以为多了个男人,我们就怕了她啊!”
但是另外两个明显都心事重重,没听进去梅姿姿的话。
梅姿姿快走两步,并肩走到程星桃身旁,才发现程星桃早已泪流满面。
“哎,哎,桃子,你别哭啊。”
梅姿姿急忙拿出纸巾,递到程星桃的面前。
程星桃顺手接过,用纸巾捂住了双眼,捂住眼睛的双手能感觉纸巾瞬间被泪水浸透。
无论是对乔跃的彻底死心,还是对萧裕阳的爱恨交加,都让程星桃心力交瘁,没有一点点的空余时间思索其他。
项真真对她来说算什么,顶多是众多伤害她的人之中的一个,若说恨,她最恨的始终是萧裕阳。
可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自己对他的那份难以言明,难以琢磨的情感。
从最初的相遇,到一年的追逐,然后在一夕之间,全然轰塌。
程星桃有多恨萧裕阳,就有多恨自己。
她以为她早就不爱萧裕阳了,这些年只是因为萧裕阳给她留下了太多恨,所以才念念不忘,深埋心底。
可是在看到萧裕阳的那一刻,程星桃才发现,自己错了。
看到那个人的脸,她的整个人就像是初次见萧裕阳一样,心就像是完全脱离了管束。
程星桃意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实,那就是她还爱着萧裕阳。
那个对她的追求无动于衷,却始终未曾拒绝过她的萧裕阳。
那个给了她彻骨的恨,却在毕业那一天才跟她道歉的萧裕阳。
明明在她和乔跃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她终于可以慢慢放下萧裕阳,可为什么,一旦见到萧裕阳,这所有的一切,就功亏一篑。
她在萧裕阳面前毫无抵抗力。
梅姿姿想要安慰下程星桃,可是她在程星桃身旁数落了项真真和萧裕阳半天,程星桃好似一个字没听进去,而且越哭越凶,最后干脆蹲在路边放声大哭起来。
蒋婷婷此刻有些茫然,刚才打项真真她总算是出了点气,虽然这远远不够她泄愤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一直以为程星桃够幸运,逃过了谢琳那一劫,只是没想到,程星桃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世上有一个谢琳,还会有一个萧裕阳……甚至更多其他类似他们的千千万的渣男。
不是谁都能像梅姿姿那样遇到刘金那样的男人。
程星桃的遭遇不比她好,但是她还在坚强努力的活着,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风风光光的。
蒋婷婷蹲在程星桃的身旁,陪着蹲在程星桃另一边的梅姿姿一起轻拍程星桃的脊背,比起梅姿姿焦心的安慰,蒋婷婷神色看起来木然而机械。
“程星桃,我们去酒吧喝酒吧,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和过去的那些人渣道别,自己去过自己的日子。看到你,我忽然就想,人活着多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因为别人而为难自己呢?”
蒋婷婷一番话,震惊了一旁的梅姿姿和正在嚎啕大哭的程星桃。
程星桃顿住哭泣,嗝了一下,才有些不敢置信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好了。”蒋婷婷轻笑一声,沉郁的神色之中,双眸多了一点点往日没有的光彩,“我要和谢琳离婚,彻底逃离这个烂摊子。”
程星桃还愣着,梅姿姿已经飞快的冲过去抱住蒋婷婷,“婷婷,你终于想通了!我太高兴了!”
梅姿姿兴奋了一阵,随后拉着站起来,一直努力把自己眼泪擦干的程星桃,道:“走走走,我们三个去酒吧喝酒去!我简直是太高兴了!”
程星桃将手中被泪水染湿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蒋婷婷能因为她的事情而想明白离开谢琳,从此开始自己的新生活,那么,这应该算得上是对她今晚遭遇的最大安慰了。
三人找了个最近的酒吧,狂喝了一阵。
说是买醉也好,兴奋也罢,反正这一顿酒喝得很爽快。
中途有人试图骚扰她们,梅姿姿学着程星桃在饭店大厅里摔花瓶的架势,把酒瓶子摔得粉碎,吓得那些想要搭讪的人都狼狈逃跑了。
三人喝得醉醺醺从酒吧出来,程星桃属于喝醉了话就多的类型,梅姿姿属于喝醉了就引吭高歌的类型,而蒋婷婷是那种,喝的越多越沉默的类型。
三个人肩搭着肩,摇摇晃晃从酒吧出来,程星桃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梅姿姿说当年她被人包养那件事,是周佳妮陷害的。
“姿姿,你为什么会说当年那个是周佳妮陷害我的?”
“当年那个?哪个?”梅姿姿扯着嗓子问,问完,又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句,“那件事啊,哎?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当年那件事,程星桃当初是百口莫辩,在项真真跑上台强势侮辱了她一番之后,她的手机忽然就响起来了,随后有一个贵妇从台下跑上来,不由分说就骂她是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不要脸,以及各种不堪入耳的脏话。
程星桃还没从项真真那件事反应过来呢,整个人都是懵的,要不是因为那贵妇直接动手,赶紧有人来拉开她,她都不知道她会那样屈辱的站在那个舞台上多久。
后来回过神来的程星桃才知道,那个贵妇是通过她老公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找到她的。
而她的手机上,的确有和那个人的通话记录。
程星桃想了半天,那个号码只有一串号码,在她手机上连备注也没有,也没有保存在电话簿里,但是她的通话记录里的确有记录。
不过通话时间并不长。
程星桃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那个电话好像是某一天,她接到的一个奇怪的骚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