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上白痕很重,那是皮肤磨损的痕迹,而在中间,更有一条红色细沟,点滴血液在徘徊,而后被收殓入肉内,血痕以看得见的速度愈合。
肉身终究是不能和钢铁硬抗。
路飞感叹,以往折断钢铁都是用细微如尘埃的劲力密布在身上,同时无时无刻不震荡出罡气叠加在肌肤上,当刀剑穿过这层罡气,力量会衰弱下来,然后被密布在浑身的劲力给震断。而不是用肉身硬抗!
这蕴含了近乎万斤巨力的一斧子,却还是被伤了。
路飞此时很期盼基因觉醒,在那之后,便是金玉仙躯,即便丝毫不动,被刀剑,被火炮,被子弹击中,都不会有伤,顶多就是有一些痕迹,因为基因会诞生出种种极强的物质,将骨髓血肉都通通替换,也就是称之为“蜕凡”。
“你这一生应该自傲。”
见到副官的命还活着之后,路飞望向了上校蒙卡,平淡的说道。
掌心的那一道血痕,上校蒙卡也瞧见了,作为一个疯子,他原本不会恐惧的,可在这时还是害怕了,身体多了一些颤抖。
这究竟是谁?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含怒一斧,能够切开四公分厚的钢铁,可是却只留下了一道白痕。
惊,惧,怕……作为正常人的种种情绪不断地在他心中滋生。
最后,他做了一件很正常的事,拿着斧子,冲上前去,搏命。
在他身后,因子弹没有打中要打得人,而引起慌乱的数十个海军也在入子弹,要将那个红袍少年杀死。
太恐怖了。
一眨眼的功夫,所有“叛徒”都飞到了红袍少年的身后。
路飞就这样平静的站着,举起了拳。
这是炮拳。
身形平淡而无奇,就像普通人那样寻常的站立,举起拳头,也像是愤怒的常人举起的拳,然而他每一丝血肉都在爆炸,谁人都不能说这不是炮拳。
他全身都是拳。
就这样一拳打出,轰鸣的雷音嘶吼,浑茫的罡气爆炸开来,打向了前方所有人。
嘭嘭嘭……
包括了四百多斤上校蒙卡,全都被打飞出楼顶,直过十数米,才被地心引力牵引,坠落在地。
寻常强者一脚踢出,划开无形兵罡,撕裂岩石,斩断肉骨。
路飞一拳,如幼龙翻天,引动雷霆,让得大海发出恐怖的风暴。
路飞轻望了一眼自己,仔细感应了一番还有多久才能进行“基因觉醒”呢?
距离并不近,但也并不远,也就在这一两年之内。
看来自己还是很天才。
路飞很满意,因为‘易’系统当中诉说过,像他这种挖掘出人身极限力量,然后再进行基因觉醒的人,一般都在二十五岁左右;天才者,二十三岁;绝世天骄,二十一岁。
二十岁以下的,亿万个少年都不能出现一个。
一念升起,随后泯灭,路飞迅速的往着战场而去。
成长,是要有付出生命的信念,但真的死了之后,就就什么都没了。
……
……
战场的交锋刚开始的很胶着,因为民众们的战争素质都很低,但所幸敌方的海军士兵战争素质更加低下,开枪,卧倒,毫无战法可言。
在初期,造反一方因为对于战场生疏而有不少人受了伤,但之后就井然有序往后退伤兵,然后三人一方,拿着短弓相互掩护杀敌,又有另外一方与这一方相互掩护杀敌,简单的战法爆发出了骇人战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优势就以看得见的速度倾向了造反一方。
然而,剩余的两百多名海军怎么都身经数十战,看着对面那以往欺压的民众,也不敢祈求投降之后能够活下来,所以一发狠上了刺刀,一步一枪,徐徐接近阵地,企图打白刃战。
利刃近距离碰撞的感觉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压抑的住,心神稍差点的,可能会直接吓疯,逃窜离开战场。
这并非是说笑,生死间有大恐怖,利刃碰撞,完全就是在生死界限上行走,每一时每一刻的恐惧足以摧毁人的意识。
但只要一挺过之后,便是一名真正的战士。
此刻的两百多名海军就是经历过白刃战的战士,敏锐的抓住了叛军只是凭借着一股血气而冲上了战场,归根结底还是平民,白刃战的恐惧足以消磨他们所蕴含的血气,而只要有一人逃跑,整个军队都会形成效应,让原本想逃的人迈开脚步,引起军阵的溃散。
当到了冲锋距离的时候,最高职位的海军一声大喝“给我上”,死的只剩下近两百名的海军便一齐开枪压制战线,而后化作尖刀刺了进去。
造反的海军们早早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可是战略性退后连很多海军都做不到,这一退,恐怕就铁定失败。
而且没有了这一布置好地阵地,只有短弓长矛的民众不被撕碎才怪。
为首的汉子也很聪慧,与造反的海军的领导人说了情况之后,就当机拍板让拿着长矛的青年结长矛阵,等待白刃血拼。
以逸待劳之下,未必不能打的过。
拿着长矛的青年按照昨天所教,长矛在手,等待着所有人一轮一齐刺,很多人紧张了起来,为首的汉子想错了,随着海军们的缓缓接近,不是以逸待劳,而是忍受着煎熬。
长枪架起军刃之后,便是一把一米七八的长矛,汉子们提前准备长矛根本讨不到一丝一毫的优势。
当海军们发起了压制性冲锋的时候,有一个青年浑身一颤,疯狂的向后逃跑,终究是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平民,隔着距离还好,可伴随着锋利军刃接近,他懦弱的转身,要逃离战场。
“砰!”
一声枪响,那转身逃跑的人应声倒地,虽少却醒目的鲜血挥洒在空中,拿着架好军刃的长枪的为首汉子眼神复杂的看着被自己击倒的人,希冀这人只是受了伤,而不是死了。
他心是不硬,可也清楚抱着逃跑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必须用鲜血击倒那些逃跑的想法。
为首的汉子在岛屿很受人尊敬,而他此时也站在前锋,没有人能指责,也没有人多想,拿起了长矛,冲上去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