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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我看就是你们父子两阴谋篡夺帮主之位。谁不知道,当年老帮主船尾给阿龙的时候,你这阴险小人就窜下跳,想要挑起帮中兄弟不满,改立你儿子。只是兄弟们的眼睛都是亮的,赵良那崽子除了与你一般会刷些阴谋诡计外,还有那样逼得阿龙,所以当时二哥和我们一般老兄弟都支持阿龙,你们一对奸父子才没有得逞。如今又来借机生事了。”
阴鸷老者只是冷冷的看着张和指在他鼻子的手指一眼不,但他身后的几名老者却忍耐不住了,纷纷前喝骂张和。这样一来,张和背后的老者也是当人不让,前与之争论起来。小小的厅堂中顿时就热闹起。这些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就有着不少的矛盾,吵到兴起,就有人揭对方的老底,将他们年轻时候干过的荒唐事都给翻出来,这样一来便是越吵越凶,有几个甚至就要掀起袍袖前动手。
张留,潘凌凤这些济水帮的小辈见自家长辈这般,劝又不敢劝,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的满脸透红,尴尬不已。只有坐在当中的郑二脸色越来原来看,又是将龙头拐杖在地板重重的拄可三下,喝道:“够了,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在小辈面前如此不知羞耻。还要不要脸?”
郑二在济水帮这些老人面前还是有些威信,见他火,众人倒也停止了争吵,眼睛里喷着火般的瞪视着对方退到两边。
阴鸷老者趁机前一步,紧紧盯着郑二道:“二哥,阿良这次对阿龙下手也是情非得已啊。自从梁山聚集了那班贼寇之后,到东京的水路断绝,咱们帮中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全帮两三千口子人全指着这条水路过活啊。好不容易青州窦家的大少爷答应只要我们助他截住那与贼寇勾结的窦家贼子窦猛,便将济南府,东平府的实验生意分我们济水帮一半,这样一来帮中兄弟才能活下去。不想阿龙他却执意要与梁山贼人勾结,放走窦猛,这不是要断了大伙的生路么?再者与梁山贼人有勾连,一旦为官府所知,须臾只见便有灭帮之祸啊”
不等他说完,张和冷笑道:“贩私盐便不是毁帮杀头的罪过么?”
阴鸷老者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郑二没等他话。众人也都想知道郑二到底有怎么一个说法,于是都看了过去。
郑二双目微闭,握在拐杖的手手指轻轻的抖动着,忽然眼睛一睁,众人以为他已经有了决定,不想他却直瞪着大门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众人闻言一惊,都转向门口,却见两个个高大的身影将大门笼住。其中一个身高八尺以,面容雄阔,一双虎目里散着无穷的霸气;另一人稍矮,但也足有七尺,枣红脸庞,卧蚕眉,丹凤眼开阖间便是一道冷芒射出。
稍高的那人虎目扫了屋内众人一眼,大笑道:“某家就是你们说的梁山贼人。”
众人更是大惊失色,当下便有人喝道:“大胆贼寇,敢来济水帮寻事?”
那人听了并不动怒,还是脸带笑道:“济水帮又不是龙潭虎穴如何来不得?”
只是在济水帮众人眼里,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可恶。张留怒不可遏的拔出腰刀,骂道:“贼寇找死。”就要前动手,却被他爹张和一把拉住。张留顺着张和的眼光向外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门外不知有多少手执钢刀,杀气凛然的贼人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
郑二这时再也坐不住了,颤巍巍的起身道:“老朽郑二,敢问大王是梁山的哪位头领?”
那人并不理会郑二,将济水帮众人敌视的目光视若无物,径直大步走到秦林三人跟前下打量了一番,神色怪异的道:“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
秦林苦笑一声,拱手行礼道:“小弟见过师兄。”
那人一把将秦林扶住,道:“兄弟间何须这些虚礼。”又转向秦松问道:“小子,你的枪法练得怎么样了?”
秦松酷酷的脸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又敛住冷冷道:“正想找你比比。”
那人哈哈一笑道:“好,等闲下来定要称量称量你,看你这两年来长了多少本事,可别连我徒弟都不如啊。”
“通哥,通哥,你收徒弟了。那他是叫俺师叔呢,还是师兄?”秦亮一连兴奋的拉住那人叫道。
那人在伸出大手在按在他头,揉了揉,笑骂道:“你个小猴子,还是这般调皮,得教我通叔,知道不?我徒弟就是你师兄。”
秦亮翻了翻白眼道:“凭什么?最不济也得让他教我师兄,我可比他入门早。”
那人笑道:“那得你打得过他才行。”
这时秦林拉住秦亮道:“小亮休得胡闹,师兄到这里定有要事,不要捣乱。”
那人对着秦林颔道:“待我了结此处之事,在与你们畅叙别情。”说完,转头朗声道:“某家便是梁山朱明,特来问问济水帮各位,为何无故扣押我寨中兄弟。”
夜,寂静无声,入冬以来每晚呼呼刮起的北风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北清镇的人们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隐含的不安,早早地将门户关紧了。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济水帮总舵的方向传来。
呼喝声,喊杀声,金铁相交的声音紧接的传过来。过惯了平静日子的人们将身子紧紧的蜷在被窝里,紧张又兴奋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济水帮总舵,朱明与关胜,秦林并立在大门口,秦松,秦亮稍稍拖后,再往后就是为青龙寨寨兵看着的郑二等一帮济水帮耆老。
另一边潘凌凤与张留等一干执事神色复杂的看着总舵内四处冒起的火光。随着里面的惨叫声越来越繁密,他们身后的帮众都骚动不安起来。毕竟里面被杀的都是他们平日一起生活的兄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兄弟被人屠杀,怎么能让他们心安。
张留脸色苍白,对朱明那边看了看,想要过去,却始终提不起勇气。前日在元老村,他亲眼见到了这些贼寇的心狠手辣。赵家叔父和几个与之相好的叔父只与他们争执几句,便是血溅当场。他看不过去,想要领着兄弟们反抗,却被那个贼首身边的红脸大汉一脚踢翻,钢刀加颈。若不是大小姐的朋求情,恐怕这会儿也命丧黄泉了。张留想到这里不禁的朝大小姐潘凌凤看了看,希望从她脸看出一丝不忍,这样也好让她去向那贼首求情。可他失望了,潘凌凤虽然脸色同样苍白,但是眼睛里除了仇恨却没有半分不忍。张留不由叹了口气,心道:“罢了,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赵良啊,赵良,你利欲熏心便罢了,为何还要拖这么多兄弟下水。”
这时一个牛皋领着一群青龙寨兵架着几个人从总舵里面来到朱明面前禀道:“师父,杜总管找到了,还有潘文龙和他儿子潘杨也一并找到了。不过与杜总管一起的兄弟都没了。”
朱明略略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再去助樊瑞,项充,李兖三位头领,无比要擒住赵良窦英两个罪魁祸首。”
待牛皋领命去后,朱明大步迎前,扶住被两个寨兵架着的杜兴道:“兄弟受苦了。”
杜兴神色激动,挣扎着便要下拜,不过朱明手一用力,他便拜不下去,只好叫道:“小人罪该万死,给寨主添累赘了。”
朱明忙止住他,道:“都是兄弟,这种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且先在此看着兄弟们为你出气报仇。”杜兴定了定神,还要说话,却听另一边一声惊喜的叫声:“爹爹,大哥。”
原来是潘凌凤看到了被牛皋一并潘文龙,潘杨,不由自主的叫着奔了过来。兄弟的背叛,加几天的监禁使得潘文龙脸色很是憔悴。这时见到自己女儿,他心神激荡下,脸色也好了许多。潘文龙轻轻拍了拍扑到怀中的女儿的后辈,抬起头来对杜兴道:“杜兄弟,赵良他利欲熏心,受外人引诱,做出悖逆的主动,但弊帮兄弟却大多是受他蒙蔽,并不知情。请看在小弟的面求这位头领手下留情,饶过弊帮那些无辜之人。”
杜兴这些天与潘文龙父子共囚一室,建立起不浅的情义,见他出口相求,便回头对朱明道:“寨主,当日潘帮主对小人多有维护之情,济水帮在他的带领下对山寨也从无不敬之意,今日之事全是窦英,赵良等人所为,还请寨主对潘帮主之言多做考虑,莫要多伤人命。”
“杜总管此言差矣,济水帮不顾我山寨威严,悍然囚我头领,杀我兄弟,若不严加惩戒,岂不让天下好汉笑我梁山懦弱。”
杜兴眉头微蹙,看向说话之人,却是一个凤目长髯,凛凛生威的好汉,正是大刀关胜。
“这位哥哥仪表堂堂,当是豪侠仁义之人,何以撺掇寨主坐下此等不仁之事。我梁山替天行道,只杀贪官污吏,为祸百姓的丑类。据小弟所知,济水帮在此地名声颇佳,平日并无害民之举,今我等若是在这里杀戮过重,恐怕有害山寨名声。”
关胜山时,杜兴已经去了登州,是以二人并不相识。杜兴说起话来就不免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