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木制旋转梯走上二楼,由于窗帘紧闭的原因,卧室的方向在昏暗中散发出朦胧的光芒。
站在打开一丝缝隙的门前,阿尔没有贸然闯入的打算,他可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得罪女人。
就比如菲伊那种蛮不讲理的女人。
小气、顽固、自作主张。
也不知道她独自离开有去了哪里。
好歹两人之间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他偶尔也会想起这个自称和他命运相连的可爱丫头。
真要算的话,菲伊可能是自己离开奥德斯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摇摇头,挥去这些杂乱的念头。
咚咚咚。
“罗姗娜,我是阿尔。”
“啊,怎么是你?不要进来。”
罗姗娜惊叫一声,卧室中传来一片忙乱的嘈杂脚步声,踢踢踏踏,很是凌乱。
阿尔安静地等在门口,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良久,房中终于安静。
嘎吱一下,门被轻轻推开,罗姗娜泛着微红的小脸探出,明艳似火,头发略显杂乱,似乎是刚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
无疑探究罗姗娜的私生活问题,阿尔将万事通转交的礼盒递上:
“一个戴着灰色面具的老头叫我带给你的,最后好像还威胁了我。”
听到了之前罗姗娜的话语,阿尔觉得对那个没礼貌的老头子,上点眼药还是不错的。
“那个死老头——”
果然,罗姗娜银牙紧咬,很有些恨不得抓住其暴打一番的模样,本就戴着红晕的脸颊,更显娇艳。
“你等等。”
透过门缝,罗姗娜接过礼盒,咚的一下,房门又被关上。
隔着房门,咝咝啦啦的声响传来,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房门再次打开。
一袭露肩的紫色长裙,拖曳及地,裙摆上点缀着淡淡如同星点一般的绚烂,如同夜晚的银河,令人感觉宁静安详,又不自觉将目光投射过去。
配上罗姗娜曼妙的身姿,白里透红的肌肤,没有一丝分叉的柔顺长发,似是由于之前的匆忙,一丝羞红还未从她脸上褪去,更显明媚动人。
“好看吗?”
习惯性的换好衣服,想要让人评价一番,罗姗娜大开房门,微微侧转腰肢,露出优美曲线的裸背,大片雪白的肌肤印入眼帘,带着淡绿长手套的双臂展开,形如两翼,整个人像是一只尽情展示自己的天鹅。
平日里只有四名青梅竹马的女伴在侧,如此自然的姿态,完全是她的习惯使然。
但想到面前的是个男人,自己更是第一次单独在男人面前展示身姿,不由暗骂自己一声,脸色更红。
很快她又回过神来,眼神坚定,并没有刻意回避的慌乱之态,得体大方,反而又来回转了个身,重复提问:
“感觉怎么样?”
“很漂亮。”
发自真心的感叹,阿尔感觉如果要在见过的女人中排名,单论美貌,此时的罗姗娜也能排进前五。
当然评价容貌这种东西,太受个人情绪和外在装扮影响,很多时候并做不得准。
“这种感觉也不错。”
听到这份由衷的赞叹,罗姗娜体会到了和塔蒂安娜相处时不同的感受,有些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忍不住跑进卧室,对着落地镜又转了一圈,尽情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似乎很是得意,同时对阿尔问道:
“等下我要参加学院中的聚会,一样来了,跟我一起去见识一下?”
“不过是一群人互相吹捧而已,我还是不去了吧。”
想到曾经不愉快的宴会经历,那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跟在其背后微笑的男子,被他们主导的场面,让阿尔认清了那些贵族的真面目。
罗姗娜身为帕亚第一王女,参加的聚会也不过是换了个中心的利益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阿尔下意识的有些不喜,出声拒绝。
“那好吧,你自己回去?”
“嗯。”
深深看了阿尔一眼,任由他离开。
罗姗娜拉住裙摆,听着楼下大门开合的声音,轻声呢喃:
“塔蒂安娜说阿尔需要重新调查,到底会查出来什么东西呢?”
“真是有趣啊。”
……
“看,就是那个人。”
“不管,先打再说。”
离开小红楼,还未走出多远,左近传来一阵呼呼喝喝,更混着一道有些熟悉的嚣张叫嚣。
一群高举棍棒,步履紊乱,一看就没什么厮杀经验的少年冲上来包围了阿尔。
小混混?
这幅姿态,要不是他们背后披着帕亚特有的披风,彰显着他们魔法师的高贵身份,任何一人都会将这群少年错认成混迹街头巷尾的不良。
“亚马拉说了,只要留一口气就行,往死里打。”
“后面的人准备,随时扔治疗魔法。”
为首者高举一根两米长的木棒,带头朝阿尔身上打来,一边还不忘朝后排的备用队员招呼。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方这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反而让阿尔生不了气,完全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似乎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才要收拾自己一下。
这样的校园欺凌事件,从未去过正规学院的阿尔还真是只闻其名,今天是头一遭碰见。
从对方的等级,走路的姿势,挥棒的力道来看,恐怕也没有用上全部的力量。
竟然被这群家伙可怜了,还要担心一下子打死自己……
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一拳捣出。
咔擦。
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被击成粉碎的大棒,带头少年不禁有些发愣。
眼神不由自主从上到下打量了阿尔一番,仿佛才发现了双方体型的巨大差距,背脊迅速冒出冷汗,双腿有些打颤。
在阿尔巨大的阴影下,颤颤发抖。
两眼一翻,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你们谁还要打?”
一脚踩碎地上剩余的半截木棒,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少年立马将凶器藏于身后,连连摇头,带着昏过去的带头少年不断后退。
就算眼前巨汉只有这身怪力,肉搏战也不是他们的小身板能够消受的。
要知道在学院内,除非有深仇大恨,冒着被抓进监狱的风险,不然解决冲突只许动手,不准动用攻击型魔法。
这一条就堵死了一群少年魔法师不小心控制不住用魔法杀人的可能,也算是将贵族上层的优良传统提早教育下一代。
“靠,怎么是你。”
“说,你跟齐娜是什么关系。”
在远处观望的亚马拉此时终于不能再躲下去,连忙上前挡在了自己小弟们身前。
阿尔这种身形在帕亚极为少见,他也清楚对方已经加入了自己同胞姐姐的阵营,之前就已认出,只是故意藏着不出来。
现在亚马拉也有些郁闷:
‘这样一来,好像不能装作不认识,打这家伙一顿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