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纪成德也不敢明目张胆在这上面花太多钱。
一路走一路破坏,梁丘叶面不改色地背着纪回到了主墓室。
一口还算不错的棺椁放在正中,四周墙面贴满符箓,显然是怕外头的鬼过来。
做贼心虚得紧。
“把尸体带走就好。”梁丘叶道。
“放我下来吧。”纪回拍了拍男人的肩,不知道这棺材里的东西有没有危险,还是分开把关保险点。
“不用。”梁丘叶拒绝的很快,这倒是在纪回的意料之外。
然而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齐羽!”
“……你怎么发现我的。”隔壁通道内,齐羽从黑暗中走出:“我刚刚都不知道是你们来了,怕是什么脏东西,赶紧躲起来了。”
“快来干正事。”梁丘叶没有回他,吩咐道。
“来嘞。”齐羽看着那口棺椁,默了片刻,没忍住爆了粗口:“艹,这也太刺激了,老子还是第一次掀棺材板。”
纪回和梁丘叶心道谁不是呢。
好在两个人搭配,抬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力,就是紧张地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好一切如常。
想想也是,就纪成德这种人,想成鬼恐怕还不够格。
这尸体早已只剩枯骨。
几个人也不管那骨架子上的衣服,在梁丘叶冰冷的眼神下,齐羽不情不愿地将骨头拖了出来。
背过身,离开的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叮铃哐当的响声震彻整个墓穴,加着回音让人头皮发麻。
“……”背着纪回,梁丘叶回头看着一堆断裂骨堆中的齐羽。
面对冷冰冰的视线,齐羽退后一步:“不怪我,它太脆弱了。”
“找个包吧。”纪回见着梁丘叶迟迟不说话,率先出声回道:“纪成才应该不会介意的,一定程度上你帮他完成了夙愿。”
“我倒是还好。”齐羽无奈道:“就是怕它为难你。”
“它已经最大程度为难我了,不会再更糟了。”纪回笑了笑。
“快走吧。”梁丘叶催促道。
收拾好散架的尸骨,几人靠着齐羽先前进来留下的记号摸索到了洞口,看着上面垂下的绳子,拽了两下。
曾一伟自然明白这暗号,等下面过了一会儿又扯动绳子的时候,与贺同一起将人拉了上来。
看着那沉甸甸的一包,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齐羽轻咳两声:“206,一根不少。”
“……”
取了尸骨,几人没有多做逗留,算着时间还早,便先找了个地方吃饭,纪回也帮喜儿挑了根簪子。
“背景事件其实差不多出来了。”齐羽道:“接下来就是纸笔。”
“这纸笔到底是指什么啊?”贺同疑惑道,看向梁丘叶,想听解释。
纪回也转了目光。
毕竟从真正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入梦,对于“纸笔”也是第一次接触,完全没有概念。
目光转向身边的人,梁丘叶问道:“上一次梦境,你们认为纸笔是什么?”
“上次也有?”贺同呆住:“那个也有纸笔?”
“有,只是用不上。”
“是……宿舍走廊的镜子吗?”纪回突然开口。
梁丘叶喝酒的动作一顿,眼里有了笑意:“聪明。”
“镜子?”贺同垂眸,在记忆里搜罗了一遍,才想起来:“哦!就是那个什么正衣冠的镜子!”
“卧槽哥,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镜子上的话看似是正常的名句,但在那种情况下,就需要斟酌。”
“这是不断加强对学生的心理暗示,让他们知道破坏规矩的结果。”纪回道:“是无意识下的洗脑,要求学生们守好规矩。”
“嗯。”梁丘叶点了点头:“笔呢?”
纪回顿了顿,摇了摇头。
这个他是真的不知道。
“是用校规那本书,拼成的字。”
此话一出,纪回和贺同都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抽象了。”纪回愣道。
“这鬼能想到啊!!!”贺同欲哭无泪,只觉得醒来无望。
“所以纸笔,一般情况下都是与主线息息相关的。”齐羽也喝了口酒,缓缓道。
“那特殊情况呢?”纪回皱眉。
“目前没有特殊情况。”梁丘叶道。
“那一般?”
“我就是说的保险点。”齐羽扬唇一笑。
“……”
贺同无语,摇了摇头,只觉得齐哥有时候真比自个儿还像个臭屁小孩儿。
视线瞥见街道上的人,那老伯已然带着牛过来了,手里还有些大包小包,想必是收获不少。
“走吧。”梁丘叶起身,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处的后山。
“交货去。”
第18章吃绝户08
曾一伟做事直,齐羽问他直接从镇里溜了会不会不好,他也丝毫不在意。
于是纪家晚上又多了一人入住。
喜儿有些不解,但拿着新簪子又开心得紧,也没有多问,直接给曾一伟备好了床铺。
梁丘叶和贺同晚上都要先回去,半夜再过来,于是主屋里就是纪回、曾一伟和齐羽三个人。
哦,还有一包纪成德。
曾一伟周身的气压一直不高,纪回从一开始就有所感觉。
别人没有发现,他也不会主动提这事,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关爱世界的善良人士。
心理及精神顾问的身份,并不能让他对别人心理更加关注,要不然他自己的心态可承受不住那么多世间冷暖。
只是他发现曾一伟好像是对自己有意见。
这让纪回有些不太舒服,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按照齐羽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说自己的坏话,甚至会夸他几句。
所以导致曾一伟对自己有意见的主要原因,应该出在他个人身上。
纪回不知道原因,但他也不想这么尴尬。
齐羽回了趟家按照以前开的方子找药材,屋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沉默了一会儿,纪回挂上了职业的微笑。
“曾哥,前面时间紧迫,我没有好好介绍自己。”
“现在我重新介绍下。”
“我叫纪回,25岁,是一名绘梦师,同时兼职A市第一医院心理及精神科顾问。”
青年直视着对方,仔细关注对方的表情。
在提到心理和精神顾问的时候,果不其然,曾一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嗯。”对方应了声。
“我叫曾一伟,36岁,无业。”
纪回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说的这么直接。
毕竟一般人会对无业感到有些自卑,从而避开这个话题。
本来看着就没什么心思,曾一伟比他想的要更坦诚。
“曾哥的心思是完全放在组织上。”纪回微笑:“像您这样的人难得可贵。”
曾一伟被他说得有些尴尬,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也不是。”
纪回没有再说话,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