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如昨夜的急切,雅尔哈齐抱着妻子着迷地婆挲,手中温软滑嫩如新剥鸡子,软腻如三月春水……
“媳妇儿。”沙哑地。
“嗯。”轻颤地。
“叫我。”急躁地。
“爷——”破碎地。
“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媳妇儿,贴切不贴切?”他喘着气在她耳边问。
“哼。”她闭着眼哆嗦。
“半推半就,又惊又爱?”可恶的男人轻笑。
她将头埋进了枕中。
“叫我。”
“爷——”她神智已有些迷糊了,
“停不停?”
“不——”她迷糊地轻哼。
他呵呵地笑,“还要不?”
“要。”
似乎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不再说话。
…………
床吱呀吱呀地摇,一阵剧烈的响动后,是一声有些尖锐的女音……
半晌,
“你出去,别还呆在里面。”
“如今,这已是我的地盘儿了。”耍赖.
“你到底出不出去。”推搡声。
“呵呵。”低沉的轻笑,“再动就止不住了。”
继续推。
“啊,你怎么又来了。”惊吓声
“都说了让你别一直动了。”喑哑声。
“我不动了,你也别动。”惊慌的制止声。
“晚了。”闷哼声。
“呜——”悲泣声
床继续吱呀。
半个时辰后,
“够了吧。”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女音
“嗯,今儿差不多了。”餍足的男音。
过了一刻钟,稍许恢复了一点精神的女音哼叽:“明儿我还要去侍疾。”
顿了顿,男音高声喊:“绿樱,叫阿苏拿我的片子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让他明儿一早来为继福晋瞧病。”
“是。”屋外传来应答声。
“啊——”惨叫声,“媳妇儿,你怎么又拧我。”
“我没脸见人了,全被人听去了。”有气无力地抽泣。
“乖,乖,别哭,她们离着远着呢。”手忙脚乱的哄。
“你骗人,肯定听到了。”可怜巴巴地抽泣。
“咱是夫妻,听了就听了吧。”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
“你个厚脸皮。”
“乖,乖,别哭。”
“厚脸皮。”
“好,好,我厚脸皮。”赶紧哄。
“我,我不是厚脸皮。”抽抽答答的哽咽。
“媳妇儿,你到底要咋样?”头痛地投降。
“你以后不许这样没完没了。”
“换一个条件。”好不容易娶回来,还不让他尽兴,怎么可能?
“总这样,你很快就会厌倦了。”抽抽噎噎。
“呵呵,唉哟,媳妇儿,你放心,爷一辈子也厌倦不了。”得意呀,媳妇儿原来这样在意自己。
“肯定会。”抽答声,“让你天天吃肘子,你能吃多久?”
“这个,为什么是肘子?不是别的?”那个天天吃会腻呀,有点儿迟疑:“媳妇儿,你夫君我一天三顿吃饽饽,吃了二十年了,也没腻呀。”
“呜——”抬高的哭音:“我是饽饽?”
“嘿嘿……”低沉的笑声:“媳妇儿,再两年,就是大——饽饽!”
“你这个登徒子。”尖叫声
“哈哈——”
大笑声,扭打声,惊呼声,喘气声,挣动声……
“媳妇儿,明儿你去侍疾,如果被刁难了,就暂时先忍忍,你夫君我正查她家兄弟的事儿呢,已经有眉目了。”
“嗯?”软绵绵地哼:“查什么?”
“把柄。”阴沉的男声,“七月选秀那会儿知道你被诬陷后就开始查了,还找你三哥帮忙了。”
“嗯?”
“有了把柄在手,她如果再刁难你,爷就给她抛出去,她没儿没女,总有娘家的。”阴沉的男声低语。
“今儿要是没敬成茶,我这媳妇儿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帐子里啧啧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媳妇儿就是聪明,一下就想到了嫡福晋。”
“嘻嘻。”娇娇的笑声过后,又被揉搓得叽叽叫。
小夫妻俩在帐里嘻嘻哈哈打闹,却不知王府另一端此时正有人设计对付他们呢。
“福晋,老奴回来了。”
“可从我哥哥手里拿到药了?”
“拿到了,福晋您看,这药据说无色无味,那贱人喝下去也发现不了。”
“怎么这么少?”
“大爷说这是两次的分量。”
“太少了。”
“福晋别担心,大爷说这药特别好使。”
“真的?大哥从哪儿找来的?”
“据说是从一个喇嘛那儿弄来的。”
“好用就成,人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哼,那个贱人,今儿居然去给一个死鬼敬茶,本来只想折辱她一下,她既然敢这样对我,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福晋别气,明儿咱就把仇报了,到时再把大格格迎进王府来。”
“本来没想这么早对付她的,可她这刚一进府,王爷的心就开始偏了,今儿竟然默许了她不给我奉茶,我这个大活人居然还不如一个牌位……如果让她再在府内收买人心,哪还有我说话的地儿。”
“福晋,你说这个伊拉哩家的格格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怎么就把王爷哄住了?你想,这十来年,王爷一直对这个儿子不冷不热的,怎么这伊拉哩家的一嫁过来,居然就在王爷的书房里一起喝茶了?”
“嗯,你这一说还真是,自从伊拉哩家与那个贱种扯上关系,那贱种就一劲儿地风云直上,当年我想着不过是个庶子,王爷要送到别人家去学武就让他去,谁知道他不但学了一身功夫,还让皇上瞧上了眼,这又是跟着皇上出巡,又是被皇上授爵的,都是从他去了伊拉哩家以后,别是这伊拉哩氏当年就和他勾搭上了吧。”
“福晋这话很是,虽说那贱种在府内不受王爷待见,可走出去,也是亲王府的子孙,这伊拉哩府上一见着,还不上赶着巴结?这把女儿送到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面前的事儿也不是干不出来。”
“唉,只恨我当初一直想着自己生个孩子,就没想着早点把他捏在手里,乌珠又因为打小欺负过他几回,被那个心眼儿针鼻大的贱种记恨在心,再不肯亲近她,若不然,现在乌珠成了他的嫡妻,王府岂不都在我们那木都鲁氏手里捏着了,我哪需要像现在这样铤而走险。”
“这也不赖福晋思量不到,毕竟那么多的宗室庶子都庸庸碌碌,只每月领着几两银子过活,谁知道那个贱种居然还真学了一身本事不是。”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再想想,明儿可别出什么漏子,别跟乌珠似的,最后把自己牵扯进去了。”
“福晋放心,三格格毕竟年纪还小,思虑不周也是有的,咱们的计划万无一失,王府的地形咱可熟。”
“嗯,这事儿若成了,你那儿子就让大哥给他谋个好前程。”
“是,多谢福晋还想着我家那小子,老奴一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地。”
第二日,玉儿与雅尔哈齐起身稍用了一点儿点心,穿戴整齐便去给庄亲王与继福晋请安,因为继福晋病了,玉儿就被留了下来侍候。
玉儿打量躺在床上的继福晋,二十几岁年纪,细眉长目,小嘴,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玉儿一挑眉,她身体可没一点儿累晕的迹象。再看看那有些苍白的脸,原来是用粉修饰过,别的有病的人用粉,是为掩饰病容,她这没病的用粉,自然是画个病容了。
玉儿也不揭穿她,只是按照规矩侍候继福晋用饭递茶,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继福晋居然并不曾多刁难,直到用罢早饭,继福晋拉着玉儿的手,方有气无力地开口:
“我这身子骨儿病得真不是时候,昨儿居然晕了许久,错过了你入门的仪式,好在皇上的诰封正好送了过来,要不然,我岂不成了罪人。”
玉儿伸出手给继福晋掩掩被子,笑道:“额莫克可千万别这么说,您会病倒都是为我们操劳的,我们这些晚辈感激还来不及呢,何况,阿玛哈让我们给嫡额娘敬了茶,这入门的仪式一点儿错也没出,您就别放在心上了,且宽心养病,这王府可离不得您。”
继福晋的手一紧。
玉儿心里暗自庆幸,得亏她把手先抽出来了,否则就这一下,就得被抓破皮儿。
继福晋勉强笑道:“王爷与结发之妻感情深厚也是应该的,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不是。”
玉儿点头,又说了许多结发夫妻的可贵之处,听得继福晋几乎三尸神暴跳,可她还不能说一句不是出来,毕竟这世道就是个重嫡的世道。
“唉,你夫君当年也是个可怜的,因为生母只是个丫头,在府内地位最是卑贱不过,他也跟着受了许多的苦,毕竟,没名没份的,就生了个孩子出来,王爷还记得不太清楚这事儿,雅尔哈齐自然也就被府里一些个刁奴们欺负,还被骂了多少年的贱种……唉,可怜的孩子。”
玉儿一挑眉,这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呢。
“哦?有这样的奴才?额莫克可知道都有谁?这王爷的骨血成了贱种,这大清除了皇室,还有谁的血统是高贵的?岂不都被那奴才骂了?就连额莫克也成了贱种不成?这样儿的奴才,可不能留,额莫克没处置了吗?”
继福晋僵了一下:“这都是我进府以前的事儿了。”
玉儿点点头:“这样,想来已经被处置了吧,毕竟这样的奴才,话里话外连额莫克这样出身的人都敢还上,可留不得。”
继福晋气得七窍内生烟,可是,她还得忍着,她得把这一天熬过去。
“我身子骨儿有些不舒坦,你给我按按吧。”
玉儿笑道:“是,额莫克且躺好。”
玉儿翘起了嘴角,她能给太太玛法按得全身舒坦,她也能给继福晋按得全身不舒坦,她多年的修炼可一点儿不是白搭的,对于人体的气血运行再清楚不过的。
放开了灵觉,玉儿坏心眼儿地开始揉按,那血流该流畅之地,她按住不让气血运行,那该缓缓经过之地,她几下敲得气血加速,该轻的地方她重敲,该重的地方,她轻手轻脚……不到一刻钟工夫,继福晋就觉得全身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心烦气燥之下,继福晋再按捺不住,猛一挥手,拍开身上的手:“你会不会侍候?”
玉儿听着继福晋恼火的声音,心里暗乐,嘴上却委屈:“儿媳在家常给家里老人按揉,就这样的呀。”
继福晋一想,这事儿倒听过,据说这伊拉哩氏确实挺孝顺的。
“你按得我全身都不舒服。”
玉儿睁大双眼:“真的吗?可是,这力道我都像以前一样呀。”
继福晋恼火极了:“我多大年纪,你家的老人多大年纪,这力道能用一样的吗?”
“哦!”玉儿点点头,“儿媳知道了,轻点儿。”
继福晋又躺了回去,不过……
“呵呵……你别挠我痒……哈哈哈……唉哟,我说……哈哈……”
继福晋连滚带爬逃离了玉儿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