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没回去睡，而是给章珊去了个电话。
接到徐正的电话，章珊小心问：“你要来吗？”
徐正问：“章浩还在那？”
“没有，昨天就让我赶走了。”
徐正说：“其实用不着的，他半年才回来一次。”
章珊那边沉默了，许久，又问：“你来吗？”
“你想让我去？”徐正笑了。
“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这样问。”章珊倒是直接。
其实，章珊并不是那种不矜持的女人，可她清楚，对徐正越直接越好，最好说出口的话不要有什么歧义，一旦徐正误会了，自己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徐正说：“好，你给我留门。”
收起电话，徐正在路边招手，打个车去了。
路上，徐正闭着眼，心里不时的闪烁甘秋灵两姐妹的音容笑貌。
不得不说，这对姐妹花足够迷人，行为举止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有放浪的感觉，又给人一种很好得到的信息。
只要徐正想，勾勾手指他们就会投怀送抱一样，可无论哪种行为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透露过这些信号。
“有点意思。”徐正喃喃自语：“潘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培养这些瘦马，可不是有钱就行了的，其中最难的，就是瘦马的学识以及忠诚程度。
现代社会，谁会忠诚与另一个人，一切向钱看。
可这些瘦马，给徐正的感觉既不缺钱又不在乎钱。
一阵电话铃音，把徐正拉回现实。
看了眼，竟然是郝帅打来的。
接起来，徐正问：“有事？”
徐正真是有点怕了，琢磨着要不要过完年就把郝帅赶走，这个家伙，总能找出新奇的角度找麻烦。
看到是他的电话，徐正的心没来由的就紧张起来。
“姐夫，没打扰你休息吧？”郝帅笑呵呵的。
徐正松了口气，看来是没什么负面消息：“有事就说事。”
郝帅碰了个软钉子，乖巧的说：“明天虎哥出院，你要不要出面？”
按理说，虎哥是为徐正的事出的意外，徐正有理由也有必要去接陈虎出院。
可如果是那样，岂不是承认陈虎做得对？自己对他所受的伤负责任？
这哪行，徐正可不背这口黑锅。
郝帅的问题，徐正并没立即回答，问道：“虎哥的伤势好了？出院之前有没有认真检查一下？”
难办，徐正需要时间思考，又不好表现的冷漠，只能啰嗦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拖延时间。
“没事了，就等着过几天回来拆线了。”郝帅说：“姐夫，虎哥说了，你千万别来，他觉得挺丢人的，被人搞成这样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徐正笑，这个陈虎，心里倒是有小九九的人。
他越是说徐正不用去，就是变相的说徐正不去不合适。
徐正说：“郝帅，我明天有点事，还真是去不了。”
“哦，是这样。”
徐正能听出郝帅语气里的失望。
这些社会人也都是懂世故的，徐正冷淡的表态足以说明一切。
郝帅有点兔死狐悲之感，陈虎受了这么重的伤，徐正只在当天夜里露了个脸，第二天带了点水果去，再就没消息了。
就连出院都不出面一下，更没拿出点钱表示，跟着徐正这种人干，还有什么前途。
人情世故上，徐正比郝帅老辣不知多少。
自然听出郝帅失望中的潜台词。
徐正说：“这样，一会啊，我就给你转两万块钱过去，你把这个钱亲手交给虎哥，好吗？”
“姐夫……我怕……”郝帅笑：“我怕虎哥不收啊。”
徐正说：“你去银行把钱取出来，给他现金就行了。你就说，是我让你带过去的，你可不能帮他把钱还给我，就算要还，也得他亲自来还。这样不就行了？”
郝帅满口答应：“行，我看行。”
两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徐正打听过，陈虎这一次住院手术，其实没多少钱。
当时手术时也是徐正垫了很多手术费，由于没伤及内脏，只是外面的肥肉被捅的不成样子，看起来惨其实不严重。
住院这些天，多半是消炎药，所以两万差不多够了。
陈虎既没占什么便宜，也不算吃亏。
徐正求了个心安理得，不得罪陈虎，以后找他办事还能求的动，这个分寸真的很重要。
当然了，这也要取决于陈虎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贪得无厌，那以后就别来往了。
徐正说：“我这就给你转过去，现在就去取钱去。”
郝帅答应。
徐正挂了电话，立即给郝帅转账，心痛得厉害。
自己啥也没干，一次又一次的花钱，都是这种冤枉钱，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大怨种呢？
真他娘的倒霉。
又赔了两万。
医院外，郝帅看着手机里的入账短信笑的牙不见眼，搓搓手机屏幕，咋舌自语：“姐夫还是挺仗义的。”
徐正自然不知道两万还给自己换了个好名声。
在这之前，陈虎住院的几天里，与郝帅聊过徐正。
陈虎知道，这件事是自己鸡毛腚非要强出头造成的，徐正没让他们做什么。
被人捅了，说真心话，有点活该。
就算徐正一毛不拔他都说不出什么来。
想要徐正负责，第一是徐正安排他去的才行，第二就是找到嫌疑人，证明与徐正有关。
这两个条件，都不满足，徐正有理由置身之外。
郝帅给徐正打电话，自然也是陈虎的意思，就是试探徐正这个人的品性怎么样，准确的说是值不值得卖命，以后有事求到他头上的时候是不是全心全力的帮忙。
其实，对徐正，陈虎压根就不报什么希望。
楼下，郝帅在ATM的小房间里一边乐一边取钱。
郝帅取了一万七，数了数，又算了算，觉得够了，立即返回医院。
“虎哥，我回来了。”郝帅做到床边，咧嘴笑。
“徐正怎么说？”陈虎问。
看到郝帅在笑，陈虎有种预感，徐正多少还是拿出一点钱的，这个人算值得交。
郝帅说：“他给了些钱，只是说手机里的钱不太多，让我先用着，明天出院还差多少他再给补上。”
“哦对了，他还说，忙过这几天就去看你。”
陈虎点点头，追问：“多少钱？”
郝帅拿出钱：“一万七，我算了一下，明天出院还能剩下一千多，够倒是够了，等我跟他说不够，他肯定会记个人情的。”
陈虎先是高兴，然后皱眉：“你什么也别说。”
说了，反倒适得其反，真以为徐正是傻子？
出租车里，徐正扫码付了车前，刚下车风一吹打了两个喷嚏。
揉揉鼻子，骂道：“哪个二百五在咒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