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筹看着冀漂接道:“那你赶紧接过来,这是个稳挣不赔的生意,我以后还能从你那调货。”冀漂微微一笑:“现在哪有稳挣不赔的事?我对这行又不懂,我想让你做。”蓝筹连忙摆手:“漂哥,我哪能做得起?光压货就得几百万。”冀漂淡笑了一下:“她说前期的货她铺,运转正常后现结,只要把渠道做好就可以了。”
蓝筹眼里放出了惊喜的光芒:“漂哥呵,那是人家卓妍跟你的关系,才可能给你铺几百万的货,要搁我她怎么能放心,不行咱们合伙,你给咱们当法人,经营上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全交给我,这上面你还相信兄弟吧?”冀漂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看你这话说的,我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这股份怎么算啊?”
蓝筹毫不犹豫:“这好算,你拿货入股,开办费你不管,全都由我来出,然后按比例就可以算出各自所占的股份。”冀漂连忙摆手:“那怎么能行?我对这行什么都不懂,完全得依靠你的经验和资源,这样算不公平,我不能占你的便宜呵,不行咱们五五分账,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这样比较公平。”
蓝筹一听使劲摇头:“开办费顶多占总投资的两成,我也不能占哥的便宜啊?”冀漂咧嘴一笑道:“经验可是隐形的财富,以咱们这关系也别来回谦让了,那就六四开吧,一口价,希望这次大家能挣到钱。”蓝筹兴奋地接道:“漂哥,你只管放心吧,我虽生意做得不大,但对这一行轻车熟路,要有鼎冠这样的大企业支持,保证稳挣不赔。”
他们一起回到饭厅,女孩们又都坐了过来,嘉洛冲他招手:“英伦想要跟我老婆喝酒,不过他喝一杯让我老婆喝两杯,你说这事能弄得成不?”冀漂嘿嘿一笑道:“肯定弄不成嘛,以嫂子的酒量,喝三杯都不算多。”全场一片笑声,彬雪拿瓜子扔冀漂:“你到底什么人呵?不帮我帮别人,一会让沈晴收拾你。”
沈晴拉他坐下嗔道:“男人怎么能让女孩比自己喝得还多?一点都没风度,你还帮着别人说话。”冀漂凑到沈晴耳畔:“那可是你以前男朋友提出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呵?”沈晴的脸色骤变,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发作,她强忍住没吭声,但泪水却在眼里打转,冀漂自知话说得太过了,忙拉住沈晴的手:“我该打,你别生我气。”
沈晴的手被冀漂这一握,心里的不快马上就消了,只用眼睛嗔了他一下,便露出了微笑,冀漂的手上略一用力表示爱意,然后马上对英伦笑道:“你要是敢跟彬雪喝就喝,要是不敢喝就算了,别整那一赔二的事。”英伦不禁惊讶地看着他:“你叛变得也太快啦,彬雪那酒量谁敢跟她喝呵,要是这我不跟她喝了。”
夏风见英伦还真不喝了,便知道赵宏所说非虚,彬雪的酒量绝对不是一般的大。秋水轻声嗯了一下,他本能地侧头看她,秋水真挚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事谢谢你,你要是不来……”她今天在商场被厂家推倒,把腿都摔青了,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想到这,委屈得眼里有泪光在闪动。
秋水平常在夏风面前,伶牙俐齿一副强势,现在忽然表现出柔弱的一面,娇润如其名,让夏风忍不住怜香惜玉,连忙安慰道:“大家都是同事,你不用客气,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你让我去,那本来就属于我的事,反倒让你冲到前面,让你受委屈了。”秋水强忍着没让眼泪滴出来,想自己平常总欺负他,人家却能在关键时候体谅自己。
再想自己的那个男朋友,虽然对自己关心体贴,但却无法借他的肩膀靠一下,自己为了他背井离乡,有时候真的有点怨恨他,然而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愿的,又怎么全能怪他呐?他有他的想法,是无法勉强的。这时候蓝筹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电话不禁皱起眉头,连忙站起来到客厅去接电话。
没过一会便从那边传来争吵声,最后听见蓝筹说了一句你随便,便挂上电话一脸怒气地走过来。冀漂听出来还是为了铜那件事,心里不禁有一点犯愁,本来说找猛哥替蓝筹把事摆平,但现在因为妍晴跟猛哥搞得非常尴尬,已经不可能再求人家了。嘉洛笑着开玩笑:“我刚听你说找什么黑社会,你现在搞什么名堂,不会要加入黑社会吧?”
蓝筹不想在女孩面前说这事,半真半假道:“就是呵,想找个势力大的,也好让我欺行霸市。”嘉洛切了一声:“那你早跟我说呵,我给你介绍一个狠角色,保证能罩住你。”蓝筹一听马上认真地看着他:“真的假的啊?我可说正经的。”嘉洛把脸一扬:“谁跟你开玩笑?我认识的这老几,可还是黑道上的一个名头很响的人物。”
彬雪推了他一下嗔道:“你别给我惹事呵,你们都做的正行生意,别跟黑社会拉扯。”嘉洛一脸正经:“谁愿意跟他们拉扯,这不是没办法吗?当法律解决不了问题时,坊间便出现了黑社会,这可是社会的正常现象。别一提黑社会就谈虎变色,他们现在也跟做生意一样,全都是为了钱,并不是一上来就械斗,一般是拿气势让对方就范。”
夏风曾是黑社会的从业人员,都不禁佩服嘉洛,竟然把黑社会的这一套看得这么透彻。他虽然脱离这一行已久,但跟原来道上的兄弟还有联系,现在黑社会活动已跟他以前大有不同,一切以经济利益为中心,除非你女朋友让别人上了,不然兄弟们都不会给你帮忙,要不然他当年替老大挡了一刀,老大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嘉洛意味深长地看了冀漂一眼:“你还记得那个熊哥不?”夏风一听愣了一下,但还是硬忍住没吭声,冀漂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记得呵,金勇他伙计。”当年卓妍的父亲为了阻止冀漂跟他的女儿在一起,曾经找了一帮人把冀漂打了,冀漂本不想报这个仇的,那毕竟是他心爱的女孩的父亲,他不能有任何举动。
他当时被一个小子拿砖拍昏了,就这他都强忍着没告诉卓妍这事是她爸指使的,他不想让卓妍内疚。卓妍跟父亲回南方不久,找机会给英伦家里打电话,让冀漂第二天下午在英伦家等她的电话,那时候冀漂的家里还没装电话,英伦的父亲身为书记,单位早就给安装了电话,这也是当时对待高级知识分子的歧视。
那阵冀漂已经到国贸中心培训,张霞还跟贾虎在一起,英伦在兄弟酒楼碰见张霞,知道冀漂他们晚上聚会,便赶到他们吃饭的桥头火锅,那时英伦已经跟沈晴断了,他看见沈晴也在,便没敢进去,站在门外想等大家散了以后再跟冀漂说,但事有凑巧,那天大家要撮合冀漂和沈晴,有意让冀漂送沈晴回家。
英伦眼见大家出来都挡车走了,只剩下沈晴和冀漂,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本来想给沈晴说几句道歉的话,但沈晴一见他马上用锐利的目光止住他,然后迅速地挡车而去。冀漂听说卓妍来电话了,激动地又拉英伦去到旁边的夜市喝酒,翻来覆去地问英伦卓妍的情况,但英伦也说不出所以然,只知道卓妍被家族的人看得比较紧。
第二天冀漂中午便赶到英伦家,但等了一下午都没有接到卓妍的电话,直到英伦的母亲晚上下班回来才知道,英伦的父亲刚把电话号码换了,现在冀漂还认为是卓妍的父亲让换的,他就是要阻止女儿跟他这个穷小子联系。冀漂失魂落魄地走出英伦家,硬撑着走到家属院门口,便一下瘫坐在花坛沿上。
他缓了一会点燃根烟,心里充满了无助,这时候他突然看见一帮人往对面的兄弟酒楼走,竟然是打他的那帮人,他一下蹦了起来,一股怒火猛然冲上头顶,眼中射出狼性的寒光。他疾步走到旁边的电话亭,给沙漠打了传呼,让他马上带人过来,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沙漠和李伟带着猛哥一票人赶过来。
嘉洛和金勇也带着熊哥一票人到了,猛哥跟熊哥打过招呼以后,问冀漂把那帮人的胳膊还是腿打残,冀漂慌忙说只教训一下就行了,猛哥指挥来的几辆面包车掉头停在兄弟酒楼门口,然后率先冲进去,冀漂被簇拥着紧随其后,贾虎见冀漂带着几十人气势汹汹进来,惊得慌忙过来跟他搭讪。
熊哥一把将他推到一边,让手下人把他按住,门口留人不许任何人进出。他们脚步纷杂冲到楼上,挨个包间仔细搜寻,拐角的包间露了一个门缝,冀漂一眼看见领头的那个一脸横肉,禁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