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忙做兰婷工作:“贞珂瑷吃饭也来,大家好长时间没坐了,你就过来吧。taoshu.org”兰婷微微一笑:“我看你是怕贞珂瑷不去,让我给你拉托。”小龙嘿嘿一笑道:“那兰部长就给我帮这个忙呗。”兰婷不好拒绝就答应了。老马听说兰婷要来,便对小龙道:“那你把张部长也叫来吧?”他指的就是国贸中心男装部部长张言。
小龙是知道张言喜欢贞珂瑷的,尽管张言已经结婚,但自从他从老家回来,便觉得张言和贞珂瑷的关系有点暧昧,今天吃饭贞珂瑷也要来,他当然不想叫张言,但老马已经提出来了,他又不好拒绝,只好给张言打了个电话。毕竟张言现在管着男装,小龙有些事还要有求于他,关系还是要维持的。
晚上吃饭就在国贸中心旁边,一家小龙他们老家的南方菜馆,一进去老板就用方言跟小龙和老马打招呼,热情地把他们招呼到楼上包间,然后给大家散了一圈烟。小龙非要请夏风上座,夏风自然不答应,人家张言和兰婷才是他们真正的领导,自己虽然是分店的货品部经理,然而地位还远没有厂家在国贸中心的柜长重要。
大家以为是咋回事?其实道理很简单,针对于一个供应商的销售而言,夏风他们分店不会超过国贸中心的五分之一,孰重孰轻不言自明,夏风眼里这点水还是有的。他在旁边一个位置坐下,见柯巧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便招呼她坐在自己边上。贞珂瑷见小龙挨着夏风坐下,才坐到了老马的边上。
贞珂瑷对这个她曾经深爱的而又无奈伤害自己的人,心里的感受相当复杂。如果直白一点表达,就是爱恨交加,最好能够永远放下那段感情。因为要等张言和兰婷过来才能开席,夏风便跟小龙和老马探讨上柜的具体事宜,大家一致认同不能上高端商品,而且必须保证货源,销不动的货要及时调整,不要造成那边没货可卖,这边无人问津却压货的局面。
正说着张言和兰婷一块进来了,大家忙纷纷站起来迎接。张言和柯巧照面都觉得眼熟,但是谁也没想起昨晚在夜总会见过,那种地方人很难记清对方模样。柯巧见兰婷进来便不敢坐在夏风旁边,心想得让人家夫妻坐到一起,兰婷笑着让柯巧坐下:“你只管坐你的,我才不坐到他旁边。”大家一笑把她搞得更不好意思,幸好小龙招呼兰婷坐到主坐。
兰婷挨着小龙坐下,张言很自然地坐到贞珂瑷旁边,贞珂瑷仰起脸不宜察觉地冲他一笑。夏风下意识地去看小龙,小龙低垂着眼帘,估计看见也装没看见。老马对兰婷微微一笑道:“兰部长,你看你想吃点什么?”兰婷连忙推辞道:“我可点不了你们南方菜,还是你们点吧。”老马便看向张言:“张部长,你可是老吃家了,你点吧。”
张言淡笑了一下站起身,冲夏风一摆头:“一起去。”这个菜系一般没有菜单,所有菜都在点菜柜点,主要以贝壳类海鲜为主,因为来自这个地区的供应商比较多,像张言和夏风这样的业务人员,经常跟厂家在一起吃饭,在饮食上已经被厂家同化,对点菜自然也门清了。张言下楼时对夏风一脸的坏笑:“你旁边坐的是你女朋友?”
夏风虽然比张言晚进店几年,但当年在国贸时也经常在一起喝酒,而且他们是同时期被提拔到管理层的,都坐在一个办公室,关系自然很熟,说话也就很随便。夏风扭头一笑:“别扯啦!她是我们单位新来的同事,是冀总让我带着她熟悉一下供应商的。”张言嘿嘿一笑道:“我看这女孩还可以,你先占着呗。”
夏风笑着配合道:“行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接着响起男人特有的坏笑。老板亲自站在旁边写单,夏风边点菜边问张言:“你跟贞珂瑷在一起,小龙不犯病?”张言切了一声:“管球他,他现在管得着吗?贞珂瑷都是让他害的,当年要是跟了我,这世上要少三个痛苦的人。”他指的是贞珂瑷、他和他老婆,至于小龙痛不痛苦他才懒得管。
他老婆吴忧最早跟冀漂都在龙城柜,白白净净长了一双笑眼,是凡事都不会往心里去的开朗女孩。当年冀漂他们裤区聚会经常叫上张言,张言因为追不上贞珂瑷,便退而求其次跟了吴忧。吴忧跟冀漂前妻橙姝是一个院子长大的闺密,他跟张言结婚后,因国贸规定夫妻不能同在一个商场,张言便托冀漂把吴忧调到橙姝的针纺商场。
冀漂当时已升为服装商场经理,办这点事没问题,但是张言可是存着另外的心思。那时小龙已回老家结婚,贞珂瑷正是需要别人抚慰她痛苦的时候,张言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为了方便他接近讨好贞珂瑷,他巴不得早点把吴忧调走,吴忧没心没肺地听说能跟橙姝在一起,竟然兴高采烈地去了,这下张言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贞珂瑷。
张言岔开话题问夏风道:“你们那招商进展咋样,还用不用我帮啥忙?”“你前一阵给我介绍的,我基本上跟他们都签了,刚才也把他们搞定了。”夏风说着往楼上指了指。张言一副未卜先知的神态:“我早就跟你说过的,老马和小龙肯定要去做,就凭冀总的面子他们都得去,当年是冀总把他们一手扶植起来的,要不去他们真成了婊子啦!”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古人云婊子无情,但现在无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奶便是娘,但凡有钱有势的人,别说是外人了,就是骨肉至亲都会另眼相看,穷亲戚和朋友是没有人待见的,当然这一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人都是非常利己的,钱和权会给自己更大的帮助,这是个相当现实的问题,谁要是不能理解,那就该调整一下心态。
男装这一块已经招得差不多了,在张言这里已基本上没什么潜力可挖,夏风便问他针纺上有没有熟悉的厂家,张言摇头说没有,突然扬头笑道:“你可以去找你嫂子嘛!”夏风以为她说的是吴忧:“那你就帮我问一下你老婆。”张言摆了一下手道:“我哪说的是她啊!她一个柜长能认识几个厂家?我是指的橙姝。”
当年提携冀漂的上司因为何鲸丢失团购款被免,从副经理提上来的新经理跟冀漂有过节,一上任便对冀漂百般地刁难,直接把他从业务上剥离,让他负责既三八又得罪人的服务工作,这就是被边缘化了,而且因为当时商场管理层震荡,员工人心惶惶一盘散沙,服务考评逐月下滑,在公司中层会上冀漂受到了钱总点名批评。
这是冀漂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橙姝就是在这段时间开始轻视他的,后来嘉洛托时任商贸委主任的老丈人,帮冀漂打通关系,他的岳父是国贸中心总裁钱总的主管上级,一句话便让冀漂脱离苦海,并连升两级任服装商场经理。冀漂有如此强大的靠山的消息不胫而走,那个曾给他穿过小鞋的经理被调到针纺商场,心里必定十分惶恐。
她为了跟冀漂缓和关系,主动把橙姝提拔为针织部部长。虽然冀漂当时已跟橙姝分居,但是仍对那个经理表示了感谢,他的心胸是不会跟她计较以前的不快。夏风一听张言指的是橙姝,慌得连连摇头:“虽然她以前是我的嫂子,但现在沈晴是我嫂子,这要是惹出是非我可担不起。”张言哈哈一笑:“你只让橙姝给你介绍厂家,你不说谁又能知道?”
夏风还是摇头道:“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我去找橙姝,万一再勾起她痛苦的回忆,那我不是害人嘛!”张言笑着叹了口气:“橙姝这也算是完璧归赵,本来就是她在中间插了一杠子,现在大家扯平了。不过她对冀总肯定是旧情未断,每次见我还像以前那么热情,总把话题扯到分店上,虽然不提冀总,但那意思明显的。”
夏风随口开了句玩笑:“那你还管她叫不叫嫂子?”张言笑着一跺脚:“肯定得叫嘛!一日为嫂终生为嫂。”夏风忍不住笑:“这话是哪跟哪啊!”他们回到包间老马问喝什么酒?张言微微一笑:“就喝你们那种黄酒,放姜加热的。”等菜的工夫,贞珂瑷拿餐巾纸帮张言擦餐具,这回小龙掩饰不住露出了妒意。
酒上来的时候小龙只给夏风和自己一倒,便把酒壶递给了老马,老马赶紧给张言倒上。给女孩们要的红酒,夏风倒到兰婷那的时候,兰婷挡了一下道:“少倒点,我要加雪碧。”夏风直接调侃了她一句:“你这是典型的发展中国家喝法。”兰婷笑着嗔道:“我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没你那品位,怎么啦?”
夏风连忙摆手道:“没关系,老婆想咋喝就咋喝。”说着便让服务员拿雪碧,然后讨好地给兰婷倒上,大家都是一阵浅笑。张言招呼大家先干了一杯,有意要跟夏风开玩笑,看了柯巧一眼对他道:“我先来打个通关吧,先敬你和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