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佳灵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她压抑着颤抖诘问他:“我想知道一件事,从前你跟我在一起,到跟我分开,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你喜欢过我吗?”
司明海想了想,顿了下头,很郑重其事的说:“我动过心,喜欢过你。也朦胧的憧憬过和你一起生活的样子。我对你没有戏耍的游戏心态,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对你的态度是认真地。以前认真地喜欢过你,现在认真地想帮你摆脱我。”
“摆脱你?”弛佳灵不可置信的望着司明海,她感觉到莫大的讽刺。自嘲的一笑,她反讽道:“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激涕零?谢谢你冠冕堂皇的把我踢出局?司明海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我,迫不及待的想我快点消失掉?”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你lang费自己的青春在无谓的事情上。你是个好女孩,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幸福,仅此而已。”
弛佳灵毫不领情:“我的生活不劳你操心,你又凭什么认为我的青春是lang费呢?你口中所说无谓的事情指什么?我依然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了,但是你没有资格评论我的感情。你可以选择不接受,因为你不在乎。可是我很在乎,我在乎!你知道你说的无谓对我有多重要吗?你想要帮我之前请你真的站在我的位置上思考问题,司明海可以吗?”
司明海无言以对。她一连数语诘问他,一字一句直抵他心中柔软,让他胸口犯痛。弛佳灵楚楚可怜的却又言辞激烈的控诉,说的他心生愧疚。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弛佳灵几乎要绝望了,司明海如此聪明的男人怎么就是听不懂她的话?“你知道你的对不起像一把利刃,伤得我鲜血淋漓吗?请你,我求你别再对我说这三个字了,我受不了了。”
弛佳灵啜泣嘶哑的说完,她耗尽最后的力气也没能让他明白。她失落的摆摆手,制止司明海,她不想听他的回答。
“佳灵--”司明海望着弛佳灵纤瘦的背影,她失了魂的离开如风中落叶了无生气的飘零,让他不由担心。
我默默旁观着好像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心里被掏空了,没有反应。从弛佳灵身上撤回目光,有所觉察的看向司明海。和他对视一眼,见他脸色迟疑,往门口匆匆望了一眼,弛佳灵越走越远,司明海朝我抬了下手示意我在这儿等他,“我去送弛佳灵回家,你等我回来。”交代完他快速追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剩下我一个人,空荡的让人目眩。我走到沙发前坐下,抱着肩埋首在膝盖里,蜷缩起无助和不安。四周安静极了,我像被现实抛却丢进一个真空的房间,不真实的感觉又一次袭来,让我怀疑自己的血液也静止了。
司明海有过去一点不稀奇,他曾经无助时,有人陪着他。他需要温暖。
我遇到司明海,那一年之前的他,他的经历和生活是我完全空白想象不出来的。可是奇怪的是,我冥冥中又抓住了什么,让我模糊的去推测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恍惚就想起司明海曾经问过我,假设他有些事瞒着我,因为不想我牵扯入没必要的纷争中。他问我有一天知道了能否等待他,听他解释。
或许司明海就在那时暗示我,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挽回我,解除误会的机会。到底是他多虑了还是未雨绸缪,为什么我隐约感觉出他胸有成竹的料定了某些事。
凭空揣测了一会儿,我脑中乱成一团麻。索性丢开不去回想它,放过自己不再忍受折磨。
等了近一个小时,司明海推开办公室的门,见我在沙发上困得打盹儿,他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皱皱眉,疾步走到我跟前,把脱下的外套盖在我身上,虚空比了个敲我的手势,拿我毫无办法。
他叹了声气,随意在沙发跟前的方形桌上坐下,看着我的睡颜出神。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无意识下瞅见一个人形,猛然瞪大眼睛顿时惊醒。往后躲也出于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脑袋刻在沙发背上,‘嗡’的一下眼前黑了,我往前一软栽倒在司明海怀里。
司明海惊出一身冷汗,瞬间僵直绷紧。他低头看我,声音不自觉压低:“你怎么回事?总是莽撞的受伤,不是撞就是磕,你老让我提醒吊胆的,就不能学着稳重点?”嘴上急切的说,他动作却轻。
我抓着他肩领的衬衫,捏紧攥在手心里,眼睛闭着脑袋晕晕的,昏眩的感觉还没下去。我听着他责备的话,不禁皱紧眉头,拽紧他的衬衫阻止他扶起我,我不耐的说:“我好晕,你不要动”
司明海立刻石化,不敢再动分毫。“你还好吗?”
我不回话,头晕目眩其实没多会儿就消失了。因为被他念的心烦,我使了点小坏吓他。心里乐开了笑他的反应。瞧他小心翼翼的样儿,真不知到底是谁反应过度。
从他怀里退出来,我仰靠在沙发上,偏着脑袋瞅他。
司明海讶异的看着我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见我不做声,他摸着自己的脸颊,问:“我脸上有脏东西?”
我垂下眼,抱着双膝支着脑袋,抬眼又看他。
司明海看我一脸落寞,他放柔了姿态,哄我说话:“我们回家吗?”
我还是没说话,顾自盯着他好像看不够。仔仔细细研究他的脸,他的眼神。我听得到他讲话的声音,意识却停滞不去思考他说话的内容。
我有意忽略他跟我讲话,不想理。直直望着他是我贪恋他舍不得不关注他。明明不想和他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他两眼。这是一种怎样的矛盾心态?两个人靠的太近,容易伤害对方讨厌彼此。离得太远,又想念在一起依偎的温暖。
或许我只是不想和他重归于好,在他没说清他跟弛佳灵之间的事情之前,我不愿意不明不白的和他在一块。可是过往一两句话必然解释不清楚,即便解释了又如何,我不确信他一方所言是否还原了两个人的共同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