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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姐弟
今天家里停电了,又发晚了,不好意思啊
…………
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月亮也疲倦的躲进了云层,几颗稀疏的星星,仿佛是洒落在粗布上的闪光的碎金,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木格身边伺候的小厮小虎子,带着富察家的丫鬟打了水进来为其梳洗完挥退了丫鬟,看着自家主子额头上细细的汗珠,苦口婆心的道:“少爷,要不奴才去寻二姑奶奶,让弄点冰吧广州这地儿实在是太热了,您这身子骨哪里吃得消?……这才来一日的功夫,你身上这衣服可都湿了三四套了”
“都这么晚了,就别去打扰姐姐,姐夫了”木格皱了皱眉道。
“少爷,不是奴才说您,下午二姑奶奶吩咐过奴才,说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讲,可您这……姑奶奶知道了也会心心疼不是?”小虎子拿过芭蕉扇,一下一下的扇着风,望着木格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子,心有不甘的道。
木格自小在京城长大,这是头一次单独出门,而且是这么远的地方。自小没吃过苦,家里他是嫡子,就算是庶出的兄长受父亲的宠爱,就算是董鄂氏病的不行,家里二娘当家,他都没受过什么委屈。
家里也是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他,别说夏天屋子里摆着冰盆了,就是冬天的银霜炭,上好的皮毛料子,但凡是有好东西也都是他独一份的。
这次在路上,因为水土不服,吃了不少的苦头,却不想千里迢迢来到广州府,这里的环境竟然跟京城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白日里热的身上出汗,浑身黏哒哒的,不知道要换几身衣裳,晚上睡觉连个冰盆都没有,硬是闷得人睡不安稳。
“行了,这点子都受不了,我还没有那么娇贵,别说了,你也去睡吧”木格蹙眉不悦的道。
小虎子虽然是好心,可是这却不是他愿意的,从今个看到的情况,姐姐姐夫怕是在本地日子也不轻松呢
不过想想也是,她们才来几个月,凡是熟悉总都要有个过程的,再说这人总有个不和的,姐夫如今也不过一个五品同知,上面比他大的官多了去了。
这么一小小的一方院子,难不成还能多出来个冰窖?找冰盆来?这不是为难姐姐,姐夫?难不成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怨,心图安逸,便要姐姐和姐夫老心劳力的抹开面子去求人不成?
既然姐姐姐夫都受的,自己又怎么能受不得?
“少爷……”小胡子见木格发话,心里虽然不甘,却也不敢轻易顶撞与他。
“哎你看你,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也得分清楚场合和时候不是?你看看这地方,来回就这么大,你让姐姐和姐夫去哪里找冰回来?你这不是为难他们是啥?我来这里是来看望姐姐姐夫看望侄子的,不是赖给她们添乱的……行了,这点子热我还受得了,难不成是你嫌弃我脱下的衣服太多了,累到你了?”木格微微摇了摇头道,对于自己的贴身小厮道。说到最胡话音一转,质疑的道。
小虎子一听,心里实在是委屈的很,他真的是一门心思的为了少爷,要是有偷懒或者二心,那真是天打五雷轰
少爷这么说他,他真的是……真的是……
“少爷,奴才真是冤枉死了……奴才都是为了少爷好,罢了,少爷既然不领情,奴才不说了!……”小虎子喊冤的道,说道最后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呵呵好了好了我和你开玩笑呢……我还不知道你,最是勤快不过的了天不早了,去睡吧……”知道小虎子当真了,木格好笑的道。
安排了小虎子,木格脱了衣裳上了床,只是睡在竹篾编成的席子上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屋子里闷的要命,起身开了窗户这才又躺了回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昏昏睡去。
正房里,挽瑜和苏勒皓焱并不知道自己弟弟正因为天气闷热睡不着,她们夫妻两个此时此刻,正拿着京城送来的几个箱子,正在点里面的东西。
“木格那边可安排好了?他初到广州也不知道适应不适应?”苏勒皓焱那起一件看过一件然后递给妻子。
“恩,这里毕竟不比京城方便,我看着他也有些心疼,等过几日还是让他赶紧回京吧学业也耽搁不得呢”挽瑜想起自家弟弟,心里叹了口气。
苏勒皓焱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现实如此,他也没办法突然他眼前一亮,伸手拿起其中一个箱子里一块玉麒麟眼神怔忪了良久。
“怎么了?这块玉有问题吗?”挽瑜见丈夫出神,望了望他的手里,见也不过是一块成色较好的玉而已,好似没什么特意别的。
“这是祖母给旭儿的,一看我就能认出来,这是祖父的东西,记得我小时候,祖父很喜欢这块玉,经常戴在身上,不离身。小时候大哥和我都问祖父要过,可是祖父当时没舍得给我们,后来祖父去的时候,说要把这玉给我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差点忘记了,却不想祖母她老人家还记得”苏勒皓焱眼睛微微的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想起祖父的原因还是想起祖母的原因。
挽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上辈子,她嫁进伯爵府不久,喜塔拉老太太便过世了,正经说起来,她们接触也不多,老太爷就更是见都没见过了
这辈子,老太太到现在看着身子也无恙,同上辈子比更是身体健康很多,想来也不会那么短命,不过她们之间也还是没怎么相处,不过看在相公的面子上,老太太对她还是很客气的。
“既然是祖父,祖母给的,那我们就收好了,以后旭儿打点的时候就拿出来给他看,告诉他这事曾祖父曾祖母给他的”挽瑜只得这么干巴巴的安慰道。
“恩,这些都有劳娘子收好了其他的东西还好说,这块玉尤其要单独放着”苏勒皓焱点了点头,郑重的把手里的玉交到了妻子的手里。
要说玉色,这块玉也许不是那种顶好的,可是他到底是件长辈喜爱的老物,是值得纪年的东西。
“对了,今个怎么听说袁夫人在宴席上醉酒了,还说了些难听的话?……”苏勒皓焱突然想起下午听到的消息。
“嗯?你怎么也知道了?……没什么?只不过心情不好多了几杯而已,都是有脸面的人,说话难听能难听道那里去?……总比我们那会听到的泼妇骂街要好很多吧……你呀什么时候也有心情管着内宅之事了?”挽瑜挑眉疑惑的看着丈夫,摆了摆手狭促的道。
那袁夫人那两句话,说句不好听,真不是个啥事她顶多也不过是想让自己在众位夫人面前没个脸面而已。可是这种事,说到底是谁没了脸面?明眼人都瞧得明白。
当年她们一家南迁,生活在市井之中,偶尔与那邻里发生冲突,那说话难听的多了去了那骂人的话都是不带重样的,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孙子重孙子,那些话听的人都能吐血。
当年那样的戳脊梁骨的委屈她都受过,今日这些算什么?
据丈夫所说,那为袁大人的官途,也不过就剩下几个月了,如果没有力挽狂澜,惊天逆转之势,也就只能这样了。那袁夫人也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自己何必和她计较子掉身价?
那袁夫人虽然不甘,最后不也不敢太过放肆?说白了,还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如若不是袁大人心有不甘,又妄想赶走自家丈夫,贪心不足,又哪里会有今日的局面?
那袁夫人不甘又能如何?如果她当时劝阻了袁大人,今日不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袁大人只要能安分守己,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又有谁能够无中生有的扳倒他?
日子过的很快,一晃眼,木格来广州都有好几日了,原本一直想出去转悠转悠,好好领略下这异地的风光,可惜天公不作美。自木格来的第二日开始,就开始下雨,连绵不绝的。
又是一日的旁晚,木格被丫鬟领着进了饭厅,拍了拍自己的身上,虽然一路上都有丫鬟打伞,又走的是廊檐底下,可是总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些潮气似的。
进了屋,见就姐姐一个人再坐,四下里张望,没看到其他人木格心里有些不解。
“二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姐夫呢?还没从衙门回来?还有两位先生,怎么陈大夫也不再?”
“恩,今个就我们两个人吃……你姐夫和两位先生如今还在衙门里呢……这一连几日下雨,听说好多地方都淹了,还有好些地方,春收还没来得急弄完,怕是如今也都……哎”挽瑜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无奈的道。
老百姓种庄稼就是靠天吃饭的,这眼看着半年的辛苦就要有所收成了,却不想,因为迟了两日,便这样烂在地里,着实是可惜。
可又能怎么办?这些日子衙门里组织人手,冒雨抢收,可人就那么多,能干多少活,能抢上来多少?
如今都好几日了,这雨却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木格对庄稼这些不懂,但是他知道姐夫是同知,好像管的就是河工,水利,粮食,民收这些有心想要劝解姐姐几句,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陈大夫呢?今个怎么也没见他老人家”
“呵呵说起这个,也是因为我耽搁了早先陈大夫之所以跟着我们来广州,虽说有些是因为你姐夫的缘故,另外一个也是他家有亲戚在这边,如今我身子也好了,孩子也不错,自然不能拦着他去探亲不是?”挽瑜说起陈大夫,心里全是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