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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嬴政成为一个笑话,可我阻止他成为笑话的话必将触犯他的大忌、不阻止他成为笑话更是大错,关键在于、不说出实情来他只是死后不清誉,而我若是说出来的话、他生死都难安痛苦了。
我爱嬴政,我不能说,我不能让他死后难安、活着还要知道死后难安!
不知道我自己怎么做才是不那么错的,但是眼下我不想他为数不多的日子还活的异常痛苦。
直到大队伍离开行宫我也没有对嬴政说过什么历史既定的事情,平日里尽心照料几乎占了我全部的心思,有时候也会忍不住问他为何请那么多占卜师来观测星宿或者去寻求丹药、却不直接问我知不知道天意和结果,可他朴实无华的随口之言让我没了再利用已知历史心态生活在他身边的心机。
“朕知道你有通天的本事,但朕不愿意你做朕的占卜师、也不愿你或者天下人有朕以此才宠幸你的猜忌,你是朕的爱妃、也是唯一能够跟朕同生共死的女子,朕要的是你的身子和心、而非天赋。”
他急切地渴求知道上天的旨意、一个又一个的招募本领参差不齐的方士过来预言、却放着我这么一个有着“涅槃凤凰”之光环的现有通灵之人不用,该是忍下了多么大的好奇心啊,长生之术的诱惑都不能让他有丝毫“利用”我的心态,我又是何其幸运得他如此厚爱……
这一场病引发的苦楚的确够嬴政受得了,再怎么说也是肉体凡胎、我有时候给他按摩的手劲儿大了他都有些吃痛冒汗了。故而即便是知道胡亥的政务都是蔺继相帮着处理的、他也没有强行阻拦胡亥的辅政之责、凡事都去亲力亲为了,而这一路走走停停,虽然担忧他的身子的时光很难熬、可是走到淄博境地的时候我感慨这时光飞逝太快。多希望时间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
也许不是时间偷偷溜得太快、被谁盗走一样的令人挽留不住,而是它对于我来说越来越重要了,重要到我希望每一秒钟都可以有永恒那么长!
“洛葱,你吩咐下去,淄博驻地的秦军朝拜名单每日及时统计给我,齐地芈氏族人、不管是皇上召见还是求见于皇上者、没有我的应允一律不能入行宫,尤其是原王族贵胄、但被贬斥者。以免他们图谋不轨、中伤皇上。”我落脚淄博行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洛葱筛选接近嬴政的齐地住民。
洛葱明白我要防范的人是华婵及可能能为华婵偷偷通信给嬴政的人,毕竟这一路行来、在咸阳城掌宫的华阳又跟齐地的华婵通了什么讯息我们是把控不全的,故而她也火急火燎地去防范这些威胁发生的可能性了。
好在齐地之人在对被贬斥的华婵和荣归故里的我之间选择了巴结我、这免去了很多潜在的危险;
而淄博是蔺继相势力的发源地。他把持各方暗传消息的能力非同小可、必然不能任由可能伤害我和他的消息乱发,是故华婵没有任何联络嬴政的法子;
且据前来拜会我的田氏故人说与我了解,田荣跟华婵虽然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因为大秦的驻地官兵一直压迫任何可能结成党羽的权势之人。而田荣又在他们的名单之列。所以田荣一直郁郁寡欢、志不得筹,见着华婵依然会怨憎大秦的领导、阻挡她和赢氏的一切往来;
如此,加上洛葱对能够见着嬴政的齐地之人的把控,华婵勾结华阳对我不利的事情应该可以防范于未然了——我心里这样思量、稍稍安宁情绪了。
“陛下,奴妾难得回到故土,虽然记忆模糊、却也想着多歇息些时日,陛下可愿意陪着奴妾在此小住?”我抓住一切可能挽留下嬴政的时机拖延前进的时间。
嬴政宠溺望着我,尽可能地恩准我的一切述求。不过我这个请求似乎跟蔺继相有些重叠了。
“不少方士跟朕禀奏曰、你当年重生之林有祥瑞之福气萦绕,恳请朕在淄博小住几日、以便渲染福气于身。朕也想停歇祈福了,咱们正好可以多去那片梧桐林走走。”
诸多方士恳请嬴政歇脚、必然是蔺继相在此有事情要耽搁些时候了,虽说担忧蔺继相在此壮大势力、将不少的计划提上日程,但是能够和嬴政在此走遍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地域、重温我这次生命历程的开头之脉,我还是很高兴的。
“陛下走到哪儿都能带出福气来,奴妾真是见识一代帝皇的风采和魅力了。”我逗他笑。
嬴政真的笑了,他近来很容易对我笑,即使是病症紧迫、苦不堪言的时候他也总是给我宽慰内心的笑容,有时候我很喜欢,但大多数时候很心痛、更是心酸。
“是朕的田溪带给朕的福气。”他含笑仰望天空,大手手掌将我的小手握在手心里、许久不曾放开。
梧桐林正枝繁叶茂,满世界绿色的主调,我跟嬴政手牵手走在无边无际的林木中,仿若没了时间和别个空间一样的惬意,那种置身生机勃发的出世地脉、手牵着我的挚爱的感觉简直让我幸福的冒泡,偶尔偏首扬眉对着嬴政笑笑、收到他回执过来的欢愉之爱,我瞬间觉着我的人生都是圆满美好的了。
若是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不小心走到了白头、虚弱、蹒跚、气短,至少我们还在肩并肩、手牵手,这便够了。
“陛下,奴妾觉着真的好幸福,遇见您是奴妾此生最大的快乐,所有的一切经历都值了。”我透过一处斑驳叶迹去看零碎的阳光,由衷道。
“你知道朕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吗?”他突然这么问我,收到我好奇的回答之后、露齿笑道:“朕最深处的感动和欢喜,是你提议跟朕平语而言‘你’‘我’之时。”
原来我带给他的最快乐的时光是这样平语对话的时候,那就是说、他在为这世间有一个可以跟他平等相处的人而高兴,继而也是在提醒我——他想我做跟他并肩而行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