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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真情所在吧,驼铃一生只认姬绾一主,为了姬绾的不平,她在没有姬绾的保护的时候还勇于拼出性命和我们这些人同殿指控,她的确有一种让人敬佩的忠肝力量。
“贱婢,胡说八道!”梦昙恨道:“你连你已故的主子的居心都敢枉议,实在是狼心狗肺、没了章法,来人,拉下去掌嘴!”
连姬喜和姬绾隐藏的不良行径都说出来了,可见驼铃此番出来要梦昙原形毕露的决心,是故梦昙惊慌失措,却仍然想要保住些什么了。
有嬴政在,对殿中人的惩戒哪里用得着梦昙做主,她是真的慌神了。
“昙夫人,你过于激动了。”我轻轻提醒她的失态和逾越。
在驼铃这里没了机会,梦昙扑通跪地,对着高台上冷观全局的嬴政求起情来。
“陛下,奴妾深深爱着陛下,从未有过图害陛下的心思,奴妾才是陛下的女人,您不能听一个贱婢的话却不信奴妾的肺腑之言啊!”
她说着,哭泣出声来。
“打从奴妾见着陛下开始,奴妾就为陛下的雄浑魅力所倾服,在奴妾的心中,陛下便是奴妾的天、是奴妾的性命、是奴妾将来的一切。
不管奴妾过往如何,奴妾的眼下都是陛下的昙夫人,是想要追随陛下生死与共的九天玄女转世身,只要陛下肯要奴妾,奴妾就一直都在。”
悲情的梦昙的确又是另一番具有魔力让人心动的风情,娟貌爆表的她、看的我心都跟着醉了。
感动了殿中人,感动了我,可她隐瞒身世却是不争的事实,嬴政沉默数秒,最终还是出言控责了她的行径。
“朕曾经对你说过,朕最痛恨的便是欺骗,你既是以欺骗之心贯穿与朕相处的始末。又何谈真心呢?”他痛心、痛恶、言词中渗透着他失望的情绪。
这个嬴政反感的时刻,未免梦昙接下来再说出什么不利于我的话来,我该适时劝谏嬴政先离开这个令他不悦的环境的,但是眼中映现着梦昙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我实在张不开劝谏的嘴。
这里的这个时刻是梦昙唯一活命的机会,也是她最后一次挽回爱的机会了,我若是要嬴政离开,那她就真的一腔热血付诸东流了。
设身处地的去换在她的立场上想,那将是何等的绝望和凶残啊,我该怎么办。对于一个即将什么都没有了的女子斩断亲情、爱情之后,再对她的希望痛下杀手?
“奴妾知道错了。
陛下曾经对奴妾说过,若是奴妾犯了错,陛下会舍不得惩戒奴妾的,而今奴妾是真的知道错了,陛下能宽容下奴妾这一次吗?”
梦昙这回忆两人亲密幸福的话应该是透着真心实感的吧,因为我听这音色都听得想要流泪了。
一再的心软,对于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的我来说,对于很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拆穿真面目的蔺继相来说。真的是善意的吗?
“欺瞒圣听非同小可,母女相见却不相认、居心待查,陛下若是一时舍不得如此佳人,不如暂且缓一缓。待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处置。”
我狠心进言说。
嬴政倦怠的眼神盯着梦昙看了一会儿,听我进言,他又移目看向了自梦昙认罪之后便泄了气的魏假等人,再然后。他便一言不发的起身要走出去了。
这一幕,他若是猜不透我们的心思,那他一定很失望;他若是猜透了我们的心思。那他一定很伤心。口口声声说爱着他的人、唯他是从的人,却都是各有心计的在依附着算计他!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还没说清楚呢?”
赵夫人糊涂着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在嬴政走下高台时展示的淋漓尽致,她想要表示她对此一无所知的状况给嬴政看。
我懂,嬴政大抵也是懂得了吧。
“回宫照顾召夸吧。”嬴政临走时丢话给她。
此言,算是赦免了赵夫人的牢狱之灾了。
赵夫人面色一喜,收回盯看着走远的嬴政的目光碰到我的视线,当即就又“无病呻吟”起来。
“什么情况啊都是?”她继续不解。
这个戏码是做给我看的了,我明白,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在众妃对待我的问题上有份介入,怕我像对付梦昙一样揭了她的行径,故而才这样想要演完戏码迷惑我的。
走近赵夫人一些,我无心与她逢场作戏,只是想要清净下来、所以直接安了她的努力演出之心了。
“赵夫人清不清楚此事,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让夫人与你曾一度死敌相好并非没有原因的,然而看在我去一趟旺荫宫就引蛇出洞、成功完成我要做的事情的份上,我对你就既往不咎了,希望咱们此后能够好好相处。”
轻语言出,赵夫人知晓了我的心意,既然她已经知道我知道了,她也不再虚掩,嬴政都已经赦免了她、她恢复了自由身,故而轻撇我一眼,她自若地在嬴政之后出了大殿。
一时间,大殿中剩下的就我、驼铃、梦昙和魏假一行了。
从梦昙进来后,魏地妇人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我怜惜地看看她,又看了看倔强不肯轻易扭动头看向别人的梦昙,悄悄招呼驼铃一声、轻步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再不给她们机会说话,她们必然就没有机会再作别了。
殿外的气氛清爽而又轻松,比之一门之隔的殿内差别太多,我站在殿外的场地上仰头看向天空,想着梦昙好歹还能看到母亲一眼,而我、却永远看都看不到我的母亲一眼了。
列队走路的声响传过来,我收目去望,看见蔺继相带了不少的侍卫重新回来了,我知道,他是要来关押魏假和梦昙了。
“赵常侍。”
我喊住他,想要给梦昙一些时间述别,于是我看向了他的身后。
“你们站在原地等候。”蔺继相明白了我的眼神,他将侍卫们留在身后,自己走到了我的身前施仪:“溪夫人有何吩咐?”
外面儿还是要做的,我听他问,当即朗声答了。
“皇上可还好?”
蔺继相知道我是在问给其他人听的,但是我问起了嬴政,他依然面色很是难堪。
“皇上安好。”他闷气说着,轻语对我道:“为何不让我进去抓人?”
看来他是瞧出我在拖延他行动的用意了。
“给她们一些最后的时间吧。”我低低说完,担忧着跟他商量说:“昙夫人一直在查你,也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今天我一竿子将她置于死地、怕是她缓过神来要拼命的咬住咱们不放了。”
梦昙若是能够在牢狱中因为抓住蔺继相的把柄而在李家鲤鱼翻身、兴风作浪,那就超出我的把控范围了,而且嬴政到底会如何处置她,虽然我有九成把握是她死,可嬴政的主观心意大于一切,我还真的不敢定心。
“今日大殿之上她没有开口,那就说明椽子在她来的路上以魏假和她的父母性命警告她的话起了作用,既是没说,便没有机会再说了。”蔺继相说的异常肯定。
原来蔺继相也同我一样有了防范,不同的是,他已然付出了行动,把危险的苗头掐死在了萌芽状态;而我,只是担心与祈祷。
自默无言,我沉吟怜伤一会儿,想起蔺继相及时送达给我的驼铃,忙后望驼铃一眼、见她还安好的跟在我身后,当即放心不少。
姬绾没了之后,窟姂宫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姬绾从燕国带过来的贴身婢女驼铃,因为她知道梦昙所有的秘密,所以梦昙在第一时间就对驼铃出了手。
我料想到梦昙不会放过所有知道姬绾和她秘密的人,于是在洛葱的恳求下容许洛葱去暗中安顿驼铃的事宜,也是从洛葱的口中知晓了梦昙的所为,但我不好明着跟梦昙争驼铃,于是洛葱便悄悄去与梦昙的人周旋了。
梦昙是铁了心要驼铃的命的,她又有赵夫人的帮忙,我束手束脚还真是做不了什么完美的计划,直到洛葱说椽子插了手、而后又被李夫人察觉此事,莫名其妙被李夫人带走了人,缠身琐事的我才觉着我保不住了驼铃,让洛葱放手了。
“你是如何说动李夫人,要她借驼铃给我去对付昙夫人的?”我好奇地问蔺继相。
蔺继相冷目看我一眼,虽然一副不大爱搭理我的样子,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了我的话。
“蜂阵之事,我答应不再追究她的责任。”
他简略的一句话颠覆了我的认知,我惊异地看向他,有些吃力地跟不上他的思维定论。
“蜂阵的事?”我奇道:“那不是赵高主使的吗?”
当初终黎婳对我实施蜂阵毒招,我以为是李夫人挑唆终黎婳的,但蔺继相告诉我终黎婳是赵高的人,虽然他也有暗示我并非赵高让终黎婳那么做的意思,但是除了赵高,我想象不到谁还有那么大的能耐和心性去指挥终黎婳那般凶残地对我。
所以我潜意识里认为,一定是赵高在主导这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