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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田健已死,齐国变为齐地,我和田田鱼被嬴政推举为和平夫人而位份各升一级,这次是他直接下的旨意,没有跟任何人商议,故而制命一出惹出了不少的喧哗动静,但结果和以往一样、嬴政决定了的事情、其余人的意见和建议都只能不了了之。
“夫人体脉虚寒,除了药物坚持服用,尚需光热浴体,奴才斗胆提议,可在向阳处围上一域,严从把守,夫人身着薄纱直面光照,如此或可逼出一些郁积的湿气。”
和往常一样为我请脉好了之后,余槐立于我身子两步之外,对我的身子充满了担忧。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不管男女、在热天里都可随意衣着单薄或直接裸露身子嗮日光浴,太阳光补钙又杀菌,我想余槐也是想要用这个办法来缓解一些我体内的寒湿吧,可是这个看似简单的想法因为古人的衣着厚重而成为奢望、而要特意付诸行动,想也知道会是个难以被世人接受的尝试。
“本宫,”我很想答应他的大胆提议,可是我这么请求嬴政的话会让嬴政又平添不少的劝谏,所以我弱弱拒绝了余槐,道:“身子还好,还是服药驱寒吧。”
隐痛时有发生,但我还忍得住,我愿意用一时之痛去换嬴政一事无忧。
余槐并不认同我的决定,他严肃的垂眉站着,一板一眼的对我继续进言。
“夫人一直一来都未停药,虽能得一时之缓,却到底难解长久之疾。
而今夫人仍需药医,然夫人身怀有孕,奴才不敢为夫人加重剂量,是故为使胎儿无恙,请夫人听奴才之谏,尝试一番吧。”
余槐用孩子来为我讲诉他的想法需要尝试的重要性。这让我倒是一时动摇起来。
“本宫的身子,真的不能停药、顺其自然让她调解了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我觉着露出肌肤向太阳并不会对嬴政有什么不忠之嫌,可是嬴政是这个世界的人,他需要万众子民的拥护,我不能动不动就惹是非出来。
余槐垂了垂首颈,继续坚持他的提议。
“夫人能受得了疾痛,可胎儿受不了母体的忍气,或许夫人就此停药胎儿会无恙,然夫人之子乃是大秦的公子。奴才不敢涉险空等。”
他强硬的态度让我惊讶,也让我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担忧。
“余御医,本宫这次被晋封,你又受了不少苦吧?”
余槐照顾我,本就是破格选用的,这会儿我位登八子,他年纪轻轻资历不到照拂八子的程度,一定会被那些老御医和周边的人说不少酸话、故意捣乱他的所为的。
而我要以此确认,他如此态度是纯粹的因为我的病情真的不能再熬下去。还是因为他心头於堵了零零碎碎的郁气、从而寻不到发泄的喧口的。
听我问话,明白我在以为他是因受到委屈才这般的强硬态度的,余槐不解释、亦不否决,只是躬身正言说话了。
“受王上所命。以夫人康体为责,奴才万死不辞。”
他一向不多说什么,可是这会儿不否认,想来他自己心里也是有障碍的。所谓无功不受禄,余槐堂堂五尺男儿、他断是不想靠着“女人”的关系上位的。
“余御医曾几番为本宫效命,本宫也曾几番求助于余御医。早先还曾被余御医躲避过求援,而今齐国破,王上倾注了大将王贲的谋略去查淄博的内情、想是一切已是明朗了的。
如此风平浪静的今日,本宫还安然稳坐在这里,本宫的父老乡亲都在宫外的齐国坊中,你可曾信了本宫对王上的心?”
我对嬴政并非如同余槐戒备的那样另有玄机,余槐能够放心与我敞开心扉了吧。
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说话,余槐一怔,当即明了我早已看穿他曾经所作所为的心思,于是依然肃目对我伏了身。
“奴才有眼无珠,请夫人责罚。”
既然能够在心态上达成一致,那就好说多了,我长吸一口气,对着余槐说开了我的心里话。
“本宫说这些不是想你不痛快些什么,而是想你能够痛快些什么。
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本宫的骨肉,也是王上的亲子,他的安危在本宫心中胜过本宫自个儿的安危,故而对他,本宫是慎之又慎的;
前时特地求王上将你调任齐溪宫、专门服侍本宫胎孕之事,并非是处于什么外界那些诸如‘培养势力’之类不三不四的传闻心理,而是你在本宫心目中,足以能够担得起护子大任的人才。
何谓人才,何用人才,本宫的原则是,不表过往功绩,只看实效和眼下。
余御医你在本宫看来是靠得住的人,是可以担大任的人,是故本宫才会容你来此,并非什么乱七八糟的拉拢势头,故而你心里有何负担,在本宫看来都是肤浅的无知幻想;你所觉之累,亦是无病呻吟之弱。”
我痛批了外界小道传闻的论点,又贬斥了余槐的心性,见他沮丧了面色,转而激励起受挫的他来。
“今日你能大胆设想此法进献本宫,本宫很是敬佩你能在负累中依然坚持耿忠,而本宫拒绝,亦是不想惹出麻烦,故而本宫要你诊断清楚,本宫是否是必须要尝试此法,若是你言曰‘是’,本宫为了这个孩子,听你的。”
我正色看向余槐,对他这么说了,我想如此言之凿凿之后,若非万不得已,余槐一定会顺从我的顾虑的。
躬身再请脉,余槐诊断了又诊断,沉思一二,再次进言了他的提议。
说听余槐的就要听余槐的,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得听余槐那么庄重的谏言,毕竟我不想嬴政受争议的不好言论会加重嬴政的负担,可若是就此强忍肌痛、那这个孩子可就是人命无望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我是偷偷的安排齐溪宫的人为我护着进行日光浴,还是和嬴政挑明之后、得到他的批准后再大肆张扬着去筹备日光浴——我自然是觉着不声不响的进行最好,可是依着规矩、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嬴政不知,那他可是世人的笑柄了。
为此,我又陷入了苦恼中。
洛葱端了点心过来,偷瞧着我发呆的神色直郁闷,她双眸骨碌一转,找话拉回我的思绪、以寻机让我进食。
“夫人,昙夫人怕是要惹怒让夫人了。”
梦昙安静了好久了,而姬绾自打姬喜来了之后也是歪招外出、心思芒动,这会儿洛葱说梦昙和姬绾之间有事即将发生了,难道是梦昙偷偷布局她自个儿生存环境的事情被姬绾察觉到了?
都不是省油的灯。
“到哪种程度了,让夫人可是要找上天女问罪了?”
我的问话如了洛葱吸引我的愿,她轻轻摇摇头表示动向不详,但是言词说了可推敲的进展。
“说是昙夫人紧张起来了,近几日频频找上赵夫人说话,俩人独谈、一说就是好久,咱们的人估摸说,大抵是昙夫人寻了赵夫人当靠山了。”
当初赵夫人特意主动给梦昙泄露了她弱点和秘密,为的就是让梦昙为她做事,而今梦昙有心脱离姬氏父女的管制,找上摆脱不掉的赵夫人也不失是一个绝佳选择。
“昙夫人苦心经营这么久,断是不会再想受人钳制的了,姬绾若是不甘心的话,她们之间要有一场恶战了。
姬喜为女儿当军师,那就没空再四处撒野、去齐国坊说那些酸溜溜的话了,如此咱们的亲人们可以暂时不用去探望,重要的就是你物质上照料好她们了。”
听洛葱答应一声,我又道:“赵夫人和昙夫人你要盯好了,如若她俩真的达成什么协议了,那少不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别到时候再把咱们牵扯进去。”
赵夫人和梦昙、尤其是梦昙,她调动人手的时候用了洛葱训教出来的人,故而她那边有个风吹草动,我这边很快就能够知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必须步步为营、将保胎措施制定周祥、风险降到最低。
“奴婢遵命。”洛葱贼贼一笑,乐道:“奴婢倒是很想尽早看到她们动起来了。
让夫人暗箱操作不明是非、她随父得意之际去寻上昙夫人,必然是要吃个闭门羹的,怒火之下再被赵夫人那么一挡,继而搅合进李夫人,本就水火不相容的李夫人和赵夫人再斗上一斗,这些人的气焰可是要被集体降降了。”
自娱自乐的说道着,洛葱理想化的状态让人忍俊不禁。
“昙夫人是个大美人,又有头脑,让夫人当初选她来保父是明智之举,可若是想要驱‘虎’归笼、却是困难的了。正所谓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怕是让夫人困昙夫人不住,到头来还要贴了亏本的资本进去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梦昙被姬喜、赵嘉等人冠名于“天女”之高帽,这对于嬴政掌控天下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心灵鸡汤,而梦昙自身又是倾慕嬴政的,她岂会保住姬喜的性命之后就任由姬绾父女丢弃、甘心隐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