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多,呛的人都要待不住。
没办法,只得先被护卫护送着走出酒楼。
她下楼时,连续不断有人往楼上送水扑火。看到连梨屋里的情形时,他们都是一惊。
旋即心里拔凉拔凉,不敢想要是她葬身了火场,回头陛下会怎么样。
硬着头皮,打水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批一批不断浇向燃起的大火。
霍谡提起水又往身上浇一桶,抓起斧头,最后劈一遍。砰地,应声而落,这间房与连梨那边终于开出一道口。
但终于开出一道口,霍谡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眼前全是浓烟,什么也看不见。他咬咬牙,正要跨过去,却突然,顶上木头一塌,火势横扫而来,阻了他的去路。
霍谡猛咳了几声。
口鼻上即使已经蒙了湿布,他此时也呛的厉害。
过了几息,忍着越来越高的温度,他大声喊连梨,唯有她出声回应她他知道了方向,他才好过去救她。
不然这么大的浓烟和火光里,他糊里糊涂闯进去,还没等救到她呢,没准自己先陨命了。
没听到回答,霍谡高声再喊,“连姑娘!”
依旧是静无一声,周遭只有噼啪燃烧的烟火声音。
霍谡脸色有点难看,她是被熏晕了?还是被房梁砸到不省人事了,所以才没办法答他。
不清楚,但眼前的情形,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现在的情况肯定不怎么好。
霍谡盯着跟前的浓烟,咬咬牙,心想要不冒险闯一回,不然回头没办法和陛下交代。
往身上再浇一桶水,他狠狠心,“你们留在这,我进去看看。”
“大人,不可!”几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
他们脸上已经被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猛咳了几声,道:“大人,以现在烧起来的火势,您进去了怕是就出不来了!”
霍谡知道,他当然也不想冒险。可连梨还在里面,这些日子看下来,陛下对这女人起码是有些上心的,到时他们都完好无损,只她葬身火海,那显得他太失职了。
他没法向陛下交代。
“我会小心。”
身子往墙洞里一钻,就要过去,但这时不知从哪来了一阵风,火势一扑,屋中大火更旺。
霍谡被烈火灼的一痛,不得不退回来。
周边护卫赶紧把他往后拉。
“大人,还是先想法子扑火吧!”这样的情形,再进去真的就是白白送死了。
霍谡脸色不好。
几息后,他望着跟前情形叹气。
旋即,抬手下令,“全力救火!”
“是!”
足足半个时辰后,火势才渐渐变小,又最终被扑灭。
霍谡此时脸上已经乌漆嘛黑,被浓烟熏的。
肺腑里一股浓浓的碳烤烟气,不大舒服。但他来不及顾,他沉默看着已经烧塌了的连梨屋子,目光沉凝。
除了连梨房间,她旁边那间也同样遭了殃,此时只剩断壁残垣。
提起一桶水,霍谡往废墟里走去。
但这时,一道脚步从他身后过来,紧跟着,周媱的声音响起。
“你如何了?有没有烧着哪?”
霍谡听出是她,面色缓了缓。
他回头,拍拍她的手,“放心,我没有事。”
周媱看他一脸乌黑,都只能看清轮廓了,鼻子一酸,眼里忍不住蓄了泪。
她吸吸鼻子,赶紧抽出帕子往他脸上擦了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霍谡笑一笑。
他又拍拍她,“等会儿还要变脏,不必擦了,你先到一边去,我……”
说到这,语气忽然顿了,他的心变得有点沉。连梨……估计是活不了了。
周媱也从他这片刻的停顿中意识到了什么,手指僵了僵,目光看向那一堆乌漆嘛黑的废墟。
听他们说,连梨好像没能救出来。
正愣愣看着,肩膀又被霍谡拍了拍,“你出去罢。”
周媱叹气,“好。”
霍谡点头,看向其他人,道:“随我一起搜。”
“是!”
霍谡带人一点点搜过去。
一刻钟后,搜到第一具骸骨,是护卫发现的。
“大人,这里有尸骨。”护卫声音沉重。
霍谡唰的一下回了头,快速过来。
这具尸体被烧的只剩下了骨头,粗粗一看之下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连梨。
霍谡蹲下,打量了好几遍尸骨的身高,之后,长呼一口气,“放一边罢,不是连梨。”
尸骨比连梨要高上一些,不可能是她。
护卫也舒一口气,“是。”
才舒完,心情再次沉重,唉,就算这具不是,之后也迟早会找到连姑娘尸骨的。
那样的大火,怎么可能逃的出来。
寰叶听到不是,悄悄抹了把泪,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眼泪把黑乎乎的脸浇出两条白痕,她吸吸鼻子,和那些护卫再次一起在废墟中行走。
好歹主仆一场,连姑娘待她是真不错,她至少帮忙找找她的尸骨,好让她好好入葬。
之后两刻钟内,又一具尸骨被翻出,但这回霍谡沉默了。
因为仅凭身高,他分辨不清这是不是连梨,而且这具尸骨也并不算粗壮,没法辨别是男还是女。
看了良久,他叹气,让寰叶过来看看,“你来瞧瞧。”
她好歹跟了连梨一段时间,或许知道些连梨身上别人不知道的特征。
但寰叶看了许久,难过摇头,“奴也不知。”
烧的只剩一副骨骼,她真的分不清。
霍谡无声叹气。
“嗯。”
“再找找。”
但之后再翻,却是没翻出什么了,只翻到些零星散落的金饰和钱财。
霍谡把目光再次投向那具纤瘦的尸骨,片刻后,又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大街。
他已经派人去告诉陛下了,不知陛下今夜会不会赶来。
叹一声气,把掌柜的叫来。
“这几间烧毁的屋子,住的都是什么人?”
“烧的五间房里,一个是你们找的那位姑娘,还有一对夫妻,以及一个男人,另一间是空房,今日没住人。还有一间,住的也是你们的人。”
霍谡知道,那间是他安排的护卫住的,但他发觉的太晚了,出来时,火势已不可阻止。
“那些人呢?”
“夫妻两逃出来了,那间屋子里的男人,没见着。”掌柜的声音渐小。
所以若无意外的话,这场火场里正好该有两具骸骨。
霍谡绷了嘴角。
许久之后,他再问一遍,“确定,那间房只住了一个男人?”
掌柜的想说确定,不过这一声还没来得及答,忽然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疾驰的声音。
霍谡眼神一紧,意识到什么,快步跑到街边去看。果然,见驾车之人是应恂。
霍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