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便好!”安锦瑟笑了笑,“西凉那边有何动静?”
“没什么动静,昭帝将西凉边上的兵力撤退了,专心攻打南朝了!”
“嗯!”安锦瑟淡漠的道,“青鸾,你去办那事儿吧,我乏了!”
“是,主子!”
今晚的深夜似乎显得格外的不宁静,然而桃夭宫内却宁静异常。
长孙墨渊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桃花瓣,簌簌而下,看着满园的桃花瓣,脑海中便浮现出安锦瑟那张绝美的小脸,虽说只是淡淡的一点,但却能深入人心,正如他,在那点点的笑容中一点一点的迷失自己。
凄冷静夜里,长孙墨渊如一尊沉默的石雕,任清风吹拂着她的衣衫。
“皇上,奴才有事禀告!”刘熹壮着胆子说道。
皇上吩咐说,谁都不准在他来桃夭宫的时候打扰,否则杀无赦!但是,今夜事态,实在极是严重。
长孙墨渊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你忘记了朕的警告吗?究竟有何事?”
“禀皇上,皇后在冷宫中被人救走了,而且我们加派去看守的侍卫全部都中了毒,昏迷不醒,奴才已经派人前去追赶。”刘熹沉声禀报道。
长孙墨渊双眸一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安锦曦,她终究不甘于呆在冷宫了么?终于有所行动了么?他倒要看看,能在他的皇宫中救走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长孙墨渊站起身来,袖子轻拂,将满身的桃花瓣拂落,冷声吩咐道:“刘熹集合禁军追上去,朕要抓活的!”
夜色如墨,一轮残月在云中时隐时现。
一抹黑影拥着清醒的安锦曦跃出了穿梭在皇宫中的角落中,但很快地,几抹暗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在他们周围保护他们离去,犹如誓死效力的将士般。
“你何苦来救我?明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那你呢?明知道即便你把冷宫做穿了,他还是不会理你,他还是不会再爱上,那你为何还甘愿呆在冷宫?他不爱你,在他心中,只有安锦瑟!”
安锦曦垂眸,长长的睫毛如同残破的蝶翼般落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形成一道阴影,“我知道!可是我相信,墨渊不会对我绝情至此,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拥住她的那个男子猛然一僵,在灯光下,那人竟有一双妖异的黑眸,显得耀眼却又夺目,可是里面很显然的有着一闪而过的痛楚。
“是么?若他真的在乎你,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冷宫中自生自灭,若他真的在乎你,就不会派那么多侍卫守着你,云儿,梦碎了,该醒了!”
“不,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墨渊不会对我这般绝情的!”
“云儿,你知道么?他一听说,安锦瑟去苗疆,有危险,便马上准备去找她了,那么你呢?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锦儿去了苗疆?”安锦曦淡淡的道,却又忽而道,“她找到了情蛊的解药?”
“没有!”
“呵,他明知道去苗疆意味着什么,他却还是去了!”安锦曦的眼珠中忽而有着一闪而过的绝顶恨意,“我们去南朝!”
“好!”那双妖异的黑眸猛然一黯。
皇宫中,万家灯火密密麻麻,好似群星跌落凡尘。月牙弯弯,满天星斗闪闪烁烁,这情景是美的,只是他们此时可来不及欣赏,这大好的景色,便已察觉到有人追上来了!
静夜里,一股肃杀的冷意袭来,几人忽然顿住了身形,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在他们绕过御花园前时,却看见不知何时在御花园中央竟伫立着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身姿颀长,挺拔如松。他静默不语的站着,月光下的容颜清冷艳艳,眸光冷冽犹如刀锋上的光芒。一身月白色锦袍被山风吹得猎猎翻舞,恍若谪仙欲飞。
他忽然举步,向他们走了两步。
几个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退了两步,不知是被他身上的肃杀之意所迫,还是被他身上的霸气所逼。
“想从朕的皇宫中劫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随后,在后面侍卫带领着黑侍卫到来,将御花园围个水泄不通,大家都望着眼前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即使是跟他离得很远,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戾气,和怒火。
“云儿,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抱着安锦曦的那个黑衣人看到长孙墨渊,搂在安锦曦手臂上的力道猛然加深了几许,却未曾想过要放开,一双妖异的黑眸闪烁着寒冷至极的光芒,好似一把寒冷的刀般。
他轻轻伏在安锦曦的耳边,淡淡的说道,“云儿,看来你的墨渊早就看穿了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救你,所以一早便埋伏在这里等待着,就等待你放信号给我那天!”
安锦曦听着男子话,心中猛然一震,不知是什么味。
痛苦,绝望,亦或许是恨意!
为他付出的一切,终究敌不过那个笑靥如花般的女子。其实她一点都不恨安锦瑟,可是她却嫉恨她的笑容,淡淡的,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般,清雅淡然。
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不得不那样对她,她曾徘徊过,犹豫过,甚至是后悔过。
可是这一刻,她却真真的恨安锦瑟,恨她的妹妹,恨她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长孙墨渊,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长孙墨渊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朕细细的调查过你,你不懂毒,怎会用毒,让御医检查出你怀有身孕?而你背后之人,一定与苗疆有关!”
“呵呵……”安锦曦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癫狂,“长孙墨渊,你果然心思深沉!可惜的是,一样还是重复上一世的悲剧,你和她注定要相互怨恨而死!哈哈……”
而后,安锦曦将穿在身上的凤袍撕裂,将那男子的黑袍裹在身上,妖娆的缠上那男子,轻声说道,“带我走!”